手背的津液由温转凉间,周言晁用舌尖抵着手臂皮肉缓缓昂首,从手肘到腕部,由下而上,在小臂上舔出一条盈盈水路。
信息素麻痹神智,舌头像存有自主意识,不再受大脑控制,灵活地绕着腕关节打圈,混着黏糊糊的声响,痴狂暴露。
周言晁的脸蹭到谢谌皮肤,绷带也被唾液带出点点水渍。
舌面摩擦带来的电流感刺激谢谌的头皮,一臂相隔,他与那只沉醉的眼对视着。
人像回归口欲期,吮吸谢谌的肌肤,从手臂到颈部,吸收茶味信息素的同时,唾液夹带的信息素也覆盖其身。
这对谢谌而言并非一种享受,周身黏腻像被糊了一层湿润的泥。
哪门子发情期。
弄得他一身口水。
牙齿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它们开始来回摩擦的肌肤,力道愈来愈深,在颈上留下排排红痕。
谢谌吃疼,明白周言晁在竭力忍耐什么,钳住他的后颈往后拽。
翕动的红唇如风中颤动的桃花,被标记的身体没有得到疏解,也急缺浓烈信息素安抚,贪馋作用在神经上,周言晁牙龈疼痒,每一颗牙齿里都藏了一只蠹虫般,以折磨指使他迫切地咬破对方的皮肤组织,吸食血液,生嚼鲜肉。
谢谌避开鼻骨,用手笼罩他的下半张脸,防止他再拉近距离。
周言晁眨眼舔舕,没被禁锢的舌头灵巧地钻出指缝,又微微收卷,继续摩擦谢谌的皮肤。
“……”
谢谌起鸡皮疙瘩,威慑道:“再舔就给你拔了。”
“……”
指尖挤进狭窄的喉咙,周言晁屡屡干呕。
谢谌瞥见系成蝴蝶结的绷带,他手轻轻一拽,腰腹上的绷带松散,拎出一端再重新缠绕,一圈圈包裹横纹肌。
周言晁不能大口喘息,气管的胀痛引发他几近晕厥,他抻着脖子看到谢谌手握其牡,当即反抗。
绷带在摩擦,在发烫,在燃烧。
本该是包裹伤口的东西却成了隔离物,方便了谢谌不受恶心干扰,可以恣意对待他。
周言晁侧身翻转,想从腿上滚下逃脱,腰又被一把搂住,后背紧贴谢谌腹部,成了侧躺的姿势。
散开的绷带因挣扎垂落,犹如狐尾扫地。细嫩皮肤上的伤口被剥出来,绷紧的四肢秀颀,因流畅的肌肉线条展现出柔美。
周言晁根本无法捕捉对方的手,每次想要靠近,掌心就被残影打得通红,但成了哑巴的他只能用摇头表示不要。
谢谌:“还舔吗?”
周言晁摇摇头。
谢谌:“还咬吗?”
他又摇摇头。
“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还是摇摇头。
“躺着别动。”
周言晁刚摇一下头,才被绷带缠住部位就又挨了轻打,他同那一起哭了。
湿漉漉的绷带附上重量,散发出厚重的泥土味,那被包裹的东西可怜地垂头。惹得谢谌面色难看。
由于激烈反抗,周言晁的伤口又崩开了,血液从绷带渗透,在绷带完全被浸湿前,管家带着医生进来,团团围住重新给周言晁包扎伤口,谢谌则挪步去洗手。
处理伤口还需要时间,谢谌在外溜达,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中途行经的人都视他如空气,寻求帮助却无果。
路过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里面的人声此起彼伏。
“我好想杀了他!他凭什么!凭什么!!”
“真是活该被变性!”
“反正是暂时标记,要不把他杀了,拿他的尸体练香,练出来也是茶叶味,这样少爷也不用缠着他了。”
“你是疯了吗?他死了,少爷怎么办?”
“要不把他搞成植物人吧?那样也算活着。”
他们大胆密谋着谢谌的结局,但一切设想都因“少爷”二字终结,似乎对谢谌来说,周言晁就是他的免死金牌一样。
虚掩的门霎时敞开,谢谌没有因路过偷听表现出丝毫窘迫,他盯着率先开门的人。
对方是个女omega,比谢谌一个头,穿着常服,看起来很年轻,胸口戴着写有“Z-52”的亚克力制工牌。
谢谌特别留意她的手,细皮嫩肉到不像干这行的。
“你也是佣人?”谢谌问。
“对,刚毕业。”
“刚毕业来当佣人?”
“就业环境不太好。”
“……”
z-52说的没错。
变性试剂的开发影响至深,市场上涌现大量alpha,极度压缩了omega的就业空间。
“我想……”谢谌看她还算好沟通,打算问路。
结果Z-52说道:“请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
“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自以为掌握他人的性命,实际上是少爷决定了你的生死。”
“哦,我该感谢他没把我操.死吗?”
Z-52欲言又止。
“有病的是你们吧。”谢谌说。
Z-52:“?”
这个变性者还倒打一耙。
“既然觉得我误会了,那你替他辩解吧。”
见她沉默不语,谢谌笑了,“选择了隐瞒,那就没资格指责我。少拿他有苦衷来绑架我。知道全貌的人站在上帝视角批判我这个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人,我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都是伤害,你居然希望我体谅他?哪有这么好的事?”
“还有,他的身体被我弄成什么样你们早就看到了,你们叫我来,也该做好我继续这么对待他的准备啊。想我帮忙,就别算计我。不然我就算是死或者变成植物人,在那之前一定先把我腺体毁了,你家少爷就在池子泡得伤口溃烂发臭吧。”
“……”
“瞪我干什么?”谢谌缓缓扯起一个笑,“现在大发慈悲的不是我吗?”
“……大发慈悲?”Z-52笑道:“你现在做的,都是少爷本就打算让你做的。”
说罢,她径直离开。
谢谌准备追上去细问,身后又传来管家的声音。
“谢先生,伤口包扎好了。”
谢谌回头,看着像幽灵一样的管家,“……”
回去时一路寂静,管家突然开口说:“少爷抵触性,他所知的只有学校教的基础生理常识,所以根本没有经验。”
“是吗?我看他插得到是挺顺畅的。”谢谌知道管家在暗指自己刚刚做得太过分,委实厌倦了审判,阴阳怪气地回怼了一句。
但谢谌相信管家说的是事实,第一次,周言晁都不扩一下,如果不是因他身体自动分泌体.液,最开始的强迫也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少爷只见过那个动作,所以只会那个。”
谢谌停在门口,狐疑地看向管家。
什么意思。
不容他细思诡异的回答,背部被人轻推以示催促,重新踏回房间。
第67章 巨大圈套
静音水龙头放出来的水流细腻, 直到洗手池被蓄满,涟漪间波光涌动。
手扎进去,搅动水流的声响凸显本人的烦躁, 双手不停地来回搓洗,皮肤的艳红彰显力道。
哗啦——
手带起的水还在从指缝流下,谢谌就急不可耐地拿到鼻前嗅了嗅, 他蹙着眉再挤了两泵洗手液继续暴力清洗。
洗不干净。
根本洗不干净。
经过几日,沾染液体时没有及时清洁,周言晁的信息素似乎侵入到他的皮下,掌心全是泥土味。
谢谌试图刻意忽略这种不适感, 但不管是吃饭拿筷,还是喝水举杯, 味道都会直接冲进他的口鼻, 惹得他身心难受。
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周言晁的味道,这种排斥是出于自身的心理作用。
它们就像痼疾, 洗得皮肤发疼,怎么也不能祛除干净。谢谌无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踱步走了出去。
就一会儿没看住,周言晁便又躺在地板上,他的脸上罩着一件谢谌穿过的短袖, 口水洇湿了一块布料,浮动的频率透出急促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