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用额头和脸颊更用力地摩挲喀戎颈侧的皮肤。
喀戎不再追问,他直接将身上这只大型挂件像无尾熊一样托抱起来。
就着这个亲密到极致的姿势,他稳健地向后退了两步,用军靴后跟“咚、咚”敲击了两下塔尔森正在坐着的转椅的脚轮。
迫于雄虫在场,塔尔森只能僵硬地迅速站直身体,向那团埋在喀戎怀里的铂金色脑袋微微颔首:
“冕下,日安。”
话音刚落,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骨攀上后颈。
那只被喀戎抱在身上,露出小半边脸颊和一只眼睛的雄虫,目光正越过喀戎的肩膀,毫无阻碍地钉在了自己脸上。
那一点也不像生物该有的眼神,冰凉,空渗。
压迫感扼住他的咽喉,却又狡猾地避开了正在安抚雄虫的喀戎。
多年战场历练让塔尔森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
被一只雄虫,还是一位冕下这样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沉默半息,悄然后退半步,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移开那道凝视。
“……失礼了。喀戎上将,您说的赔偿,我会认真考虑。”
他话音刚刚落下,喀戎就不动声色地抱着雄虫,用靴尖轻轻一勾,将椅子调整到好方向和位置,再从容地落座。
皮质座椅在军装和体重的重压下发出一声低响。
塔尔森眼角狠狠一抽,最终维持着标准军礼退出办公室。直到金属门在身后合拢,如芒在背的刺痛感才缓缓退去。
尤卡也猛地回过神来,惊愕和茫然两种情绪在脸上来回变换,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座位上那对完全无视外界两只虫,动作极其迅速且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虐……虐待?!这叫虐待?!这明明是超爱啊!!
门锁落下的闷响隔绝了外界。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种信息素若有若无的交锋。
奥菲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晦暗情绪。
雄虫的指尖开始了贪婪又焦灼的摸索,沿着军裤挺括的布料,固执而深入地滑向喀戎大腿内侧那片温度最高,肌肉最紧实的区域。
同时,他的尾钩也有意无意地向上嵌合,隔着布料在两虫之间的缝隙中不规矩地磨蹭着。
喀戎的呼吸瞬间沉浊了几分。
雄虫慢吞吞地、黏黏糊糊的,吭吭唧唧的,在喀戎耳边含混地嘟囔着什么。
喀戎没有听清具体的内容,但感受到对方尾钩磨蹭带来的热度,他没有躲闪,反而很自然地微微张开了那双笔挺有力的长腿,躁动的尾钩得寸进尺,暧昧地探入了他沉稳坐姿的阴影里。
虫族向来繁衍至上,任何一只雌虫都不可能会拒绝自己雄主的非暴力、非强制性求/欢的。
雌虫的手也开始了积极的回应。
他的手掌从奥菲凌乱的短发中滑下,划过雄虫后颈绷直的线条,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探进被衬衫覆盖的后腰区域。最终,他的手停留在那个连接着尾钩根部与腰窝的位置,重重地揉按了一下。
雄虫的身体瞬间绷紧,然后又像失去支撑般瘫软下来。他的喘息变得急促,从白皙的脖颈开始,红晕迅速蔓延开,连耳尖都染上了绯色。
雌虫地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满足弧度。
他稍稍调整了姿势,让雄虫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两虫的腰腹紧紧相贴,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热度和变化。
宽大的皮质转椅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吱呀声让奥菲清醒了一点,他骨节分明的手倏地撑住转椅扶手,迫使自己的身体微微后撤了几分,制造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今天是喀戎重要的复职日。
他当然没有想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雄虫的眼神有些仓促地垂下,他努力调整了下呼吸,决定终结此刻的暧昧,声音带着强行平复后的一丝不稳和异样的沙哑。
“雌君,你……好穷啊……”
……
……
旖旎的氛围瞬间被打散。
——
塔尔森在第七军团指挥所的回廊里走着,他抬手松了松领口,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加尔诺这个废物,说什么这只雄虫只是个暴虐无脑的贵族,说什么他根本不喜欢喀戎,绝对不可能让他回到军团。
原本的计划在脑海中迅速重组。吞并第七军团的算盘怕是要落空。
他居然指望过那个连雄虫心思都摸不透的废物儿子来接手第七军团?
无可救药的蠢货,回家玩泥巴去吧。
第30章 新、婚、快、乐
喀戎的表情在奥菲话音落下的瞬间, 肉眼可见地凝固了。
奥菲很快收起了之前的情绪化,他利落地从喀戎身上滑下,双手向后一撑, 轻盈地坐上了宽大的办公桌。
他微微俯身,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坐在转椅上的雌虫。
他细数着这几日的开销。
自从回到主星后, 他就开始马不停蹄地被各种组织骚扰。
先是因为打了沈池,或者说是谋杀未遂,交了一大笔天价罚金,又因为拒绝娶更多的雌虫交了相当可观的“单身税”。
他现在连他最喜欢的那辆粉色悬浮车都快维护不起了。
“……对不起, 雄主。”喀戎的声音低沉下来, 带着浓重的歉疚。他现在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视线落在雄虫略显凌乱的铂金短发上,伸手轻轻拂过参差的发梢。
他想起了资料里的蒙特大公——奥菲的雄父。即使是在主星最繁华的地段,他也有一座被绿茵湖泊环绕的庄园。
他的小雄主本该在那样奢华的环境里被精心供养, 如今却因为他而委屈地住在距离军团不远的小别墅里。
虽然他在其他地方也有房产和资源,但到底比不上蒙特家的底蕴。
“我马上预支下个月的薪酬和津贴。”喀戎在心中盘算着, 暂停一、两个月歇罗星的资金汇入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甚至在脑海中迅速调整了几个边缘星系资产的管理方式, 准备临时截流资金。
奥菲微微挑起精致的眉梢,他可没被轻易糊弄过去。雌君名下的账户流水他早就认真查阅过了,以第七军团上将的战功和标准津贴,账户余额的数额, 明显对不上。
雌君, 有秘密。
喀戎捕捉到他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审视, 故意将话题带回那显眼的短发:“所以……雄主是因为手头紧, 才把这头漂亮的长发,”
他抬手,虚虚做了个剪断的动作, 眼神锁住奥菲,“嗯?”
奥菲这才像被点醒,但他也没有回答雌虫的问题,只是抬手向后捋了捋头发,身体前倾,凑近坐在椅子上的喀戎,紧紧盯着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睛。
瞳孔如镜面,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很好,即使头发剪了,在雌君眼中,自己依旧好看。
满意地退后一点,奥菲的目光却开始不动声色地梭巡这间办公室。
这里,或者那里……也许可以装个微型探头?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喀戎身上。或者……干脆在雌虫身上嵌入一个定位仪?要能同步脉搏呼吸、体温升降,甚至腺体信息素的波动。
毫不掩饰的眼神让喀戎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雄虫在想什么。
“雄主,”他慢悠悠地开口,“这里是第七军团的最高军事指挥室。每一条线路都有严密的监控协议,随意安装探头,我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而且……”
他的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雄虫的腰侧,“您真的确定,希望把……那些特殊的小玩意儿……放进我的身体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