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虫母(257)

2025-07-31 评论

  它们不受控制地立起庞大的躯干,带着沉沉阴影压迫而来,悬于阿斯兰的头顶,似乎想要吞噬它们的主人。

  露台上的气氛一度变得很紧绷。

  正当此刻,一簇从很早之前便环在阿斯兰左手尾指上的菌丝颤了颤。

  刹那间,所有张牙舞爪的菌丝、精神力内嘶吼的怪物、疯狂涌动的银纹都顷刻安静了下来,因为它们很清楚,这截拴在主人尾指上菌丝的另一半,正环绕在小虫母的脚踝之上。

  透过银白菌丝传来的讯号,这一刻它们陷入了无尽的狂欢与兴奋——

  它们“听”到了,小虫母在思念。

  精神力世界内的怪物停止了挣扎,正半截身体卡在冰封层里探着脑袋。

  环绕于躯干各处的银白虫纹像是得到了指令,盘旋着聚集于阿斯兰的左手手背上,完全如银白手套一般密集。

  而原先由菌丝凝聚,悬空如巨兽的阴影也瞬间变脸,它们温驯靠近,蹭着阿斯兰的手指,藏起那份想要噬主的野心,似是在催促他快点看看另一颗星球上小虫母的动态。

  阿斯兰垂下银白眼眸,屈起指节在栏杆上轻敲了一下,小指微晃,菌丝与银纹便也摇晃着追了过来,如哈巴狗似的缠溺。

  他轻“啧”一声,喃喃道——

  “还真是……”

  “……像狗一样啊。”

  只是这话,却不知道是在说菌丝、说银纹,说那只精神力世界深处的怪物,还是在说……

  他自己。

  没谁知道。

  或许阿斯兰自己都不知道。

  当菌丝、银纹,以及那只大半躯干脱离冰封的怪物又一次催促时,阿斯兰闭眼,不过转瞬之间,那由汹涌精神力凝聚的银白躯干便出现在了数光年之外,那间招待所内属于小虫母的卧室内。

  趴在床上晃悠着小腿的珀珥一顿,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翻身坐起来,一回头便看到了阿斯兰的精神力。

  珀珥小小“呀”了一声。

  然后他撑着手臂往前探了一下脑袋,有些新奇地望着阿斯兰此刻的形象。

  跨越空间、距离而形成的精神力投影是阿斯兰先前动用力量时的形象——

  他穿着那身暗色调的作战军服,领口微敞,露出深麦色的肌理,胸膛轻微起伏,偶尔能窥见窜动着的银白纹路。

  这是珀珥第一次见阿斯兰穿这么……这么具有攻击性的衣服。

  有种微妙的,似乎叫人后颈、脊背都发麻的感觉,就连腹腔深处……珀珥都觉得有种莫名的热意,轻微酸软。

  ……好奇怪哦。

  珀珥有些不自在动了一下身体,但依旧赞美道:“阿斯兰这样穿,好、好帅气呀。”

  从皇家护卫军身上学来的技能,小虫母总是活学活用,从不吝惜于分享自己的夸奖与赞美。

  阿斯兰喉结滑动,那张深邃立体的俊美五官被昏暗夜色下的阴影覆盖着,显得有些危险难测。

  但也只有小虫母会本能地亲近,并且认为这位远古时代的白银种战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哑声道:“……珀珥,衣服。”

  小虫母没理解,“嗯?什么?”

  阿斯兰的精神力投影轻晃了一下,他无声抬手,那截深麦色的手腕已然爬满了银白纹路,在那无法碰触到实物的不同存在状态下,阿斯兰悬空轻点了一下珀珥锁骨下方的位置。

  他哑声道:“珀珥,不要在其他雄性面前,这样露出你的……皮肤。”

  珀珥顿了一下。

  他下意识顺着阿斯兰手指的位置低头,于昏暗、但却并不完全黑沉的夜色里,看到了自己被蹭开了大片的睡袍。

  ……以及柔软布料下,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暴露出来的小珍珠。

  小虫母脸蛋爆红!

  珀珥羞涩地脚趾蜷缩,他有些不自在地勾了勾手指,但心里却憋着一口气,没有抬手拉扯衣服,只躲着阿斯兰的视线,壮胆似的挺挺胸,有些结结巴巴道:

  “但、但是,阿斯兰不是其他雄性。”

  阿斯兰是阿斯兰。

  是可以分享有关于腺体小秘密的人。

  阿斯兰微顿,呼吸有片刻发沉。

  他的手无声垂落于身侧,银白色的眼瞳深邃悠远,无法窥见深处藏匿的真实情绪,看起来永远都那么得神秘且不可捉摸。

  但也是这样将尖锐与凶戾都藏于静谧之下的气质,总能让珀珥体会到一种明显的安全感。

  ……他依赖着他。

  但这份依赖偶尔却又令阿斯兰有一点点小小的困扰。

  阿斯兰指腹微抽,他低声道:“珀珥,小心着凉。”

  即便是在这样诡异又充满缱绻感的氛围里,这位年长且沉着的雄性也依旧克制且温和,跨越暧昧,嘱咐年轻又稚嫩的小虫母拉好衣服,避免受了晚间的凉意。

  “好嘛。”

  珀珥哼了一声。

  在阿斯兰这般温和的态度下,珀珥烧红的脸蛋褪去红晕。

  他低头将松垮的睡袍拉了起来,随后挪着往前坐了坐,似乎是想要更加地靠近阿斯兰的精神力投影。

  珀珥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很专注。

  以至于低着头的他压根不曾发现精神力投影有片刻的不稳,而光年之外,正沐浴于星河之下的阿斯兰双手紧握在栏杆上,在片刻的撤离后,留下了深深的下陷痕迹。

  卧室内,珀珥抱膝坐在床边,阿斯兰则站在他面前,眸光幽静地望着他,似乎能看到那些被珀珥藏起来的小纠结。

  阿斯兰沉声问:“为什么睡不着?”

  珀珥动了动脚趾,低声道:“因为在做一个,好难、好难的决定。”

  有些秘密是珀珥不愿意吐露的——在子嗣面前,他总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

  可当倾诉对象换成了阿斯兰,那藏着小珍珠的蚌壳似乎也松动了些,愿意展露出内部的柔软与迷茫。

  珀珥说话还是有些很轻微的结巴,但比起最开始,他已经好上太多了,只有紧张、害羞,以及说一些比较复杂的长句时才会断续。

  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晚间有意压低的情况下,再加上他面前的人是阿斯兰,是珀珥最初拥有“虫巢之母”身份而依赖的对象,因此那轻轻的声音便更柔了,几乎能掐出来水似的,像是在撒娇似的。

  珀珥头一次,主动地在阿斯兰面前展露出了属于他的过去。

  或者说,是他和图卡斯的过去。

  笑容甜蜜如枫糖浆的俊美青年,对于初生的人造人来说宛若长者一般带有引导意味的“父亲”,忽冷忽热、追逐高价的拍卖行老板,亦或是在珀珥面前玩弄人性的古怪先生……

  他让珀珥安安稳稳地活在拍卖行,挡开了那些会降落在“漂亮商品”上的潜规则;他点头应允的买家不论结局与否,但在对待小人造人的事情上,似乎也确实不曾让珀珥受到物质上的委屈与身体上的侵害……

  珀珥说,他当初被卖给第七任买家——也就是那位天阉的贵族变态时,并不是图卡斯点的头。

  那时候图卡斯因为事务离开了拍卖行一段时间,底下的人自作主张把珀珥卖给了那位贵族少爷。

  在精神力的本能保护下,珀珥跌跌撞撞重回拍卖行,正好遇见了外出回来的图卡斯。

  那一次图卡斯很生气,是珀珥从未见过的生气。

  这位总是笑容甜蜜的拍卖行老板用鞭子,将那自作主张之人抽得脊背血肉模糊,溃烂的伤痕与衣料黏在一起,没有一块好肉。

  在那人的哀嚎求饶中,图卡斯卡着珀珥的下巴,要他好好“见证”这场惩罚——

  “既然看不见,那就好好听着,听着这垃圾的惨叫,听他对你说的每一句‘对不起’。”

  这是图卡斯的原话。

  就好像是在为那时候差点被变态贵族欺负的小人造人找场子。

  很古怪的,即便那天地下室里满是哀嚎与惨叫,即便图卡斯握着小人造人下巴的手上有股淡淡的血腥气,可才从魔窟逃离的珀珥却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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