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卡斯忽然脱衣服了吗?
之前比约恩看到燃血组的成员脱衣服打架,就会忽然把小虫母的眼睛蒙住,因此对于珀珥来说,能蒙上眼睛的无非就是这一回事。
图卡斯:?
比约恩:戴墨镜.jpg
阿斯兰偏头,瞥了一眼被狗崽子们桎梏着,但银叉已经有小半截戳在脖子部位,溅落血水,满脸阴森恨意的图卡斯。
显而易见,这位擅长感情操控的人渣,正试图用一种极端惨烈的方式,让有关于他的记忆永永远远在小虫母的心脏、脑海里留下难以被消除的痕迹……
甚至那可能是阴影。
人类濒临死亡时的鲜红色,对于从未正面接触过这类残酷的珀珥来说,必将成为阴影。
可没有任何一个那尔迦人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阿斯兰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可怕。
他在图卡斯的注视下抚着珀珥的眼眶,低声问道:“……是很脏的东西,不适合你看。”
“好哦。”
珀珥闭着眼睛,睫毛蹭在阿斯兰的手掌心里,毛茸茸的。
不适合看那就不看咯,反正阿斯兰总不会骗他的。
如果是子嗣们脱衣服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但如果是图卡斯……珀珥打了个寒战,他觉得还是不要得好。
……那么乖、那么听话。
图卡斯看得目眦尽裂,他忍不住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眼疾手快的厄加伸手,死死用匕首的刀背卡住了图卡斯的嘴角。
“嗬嗬……”
挣扎之下,血水止不住地从图卡斯那截脖颈的位置向外溢出,不过几秒就洇红了大片,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
奥洛维金从桌面上端起一杯甜酒,无声倾倒于桌布之上。
很快,那甜腻腻的香气汹涌而来,压制住了原先浓郁到即将飘向小虫母位置的血腥气,在甜与腥中杂糅出了另一种古怪蔓延的香气。
至少对于并不敏锐的人来说,很难分辨。
阿斯兰将珀珥交给了赫伊。
这位秩序同盟的首席动作小心翼翼,在怀中彻底抱好了小虫母后,他接替了阿斯兰的工作,依旧用那只戴有半指手套的手掌轻轻拢着珀珥眉眼的位置,将不远处的血腥画面彻底隔绝在外。
在对待小虫母的事情上,他们总是很小心的。
珀珥后知后觉抽动了一下鼻头,“……好甜的味道呀。”
赫伊解释:“是奥洛维金,他不小心打翻了杯子里的甜酒。”
珀珥笑了一下,神情比来时轻快了很多,似乎已经挥去了那些曾由图卡斯带来的阴影,只闭着眼睛和子嗣们对话:“我刚才也不小心打翻了。”
顿了顿,很有礼貌的小虫母抿了一下嘴巴,小声对赫伊道:“杯子……要赔钱的,可以从昆汀叔叔给我的零、零花钱里扣。”
说着,珀珥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几分心疼,但还是强忍着道:“奥洛维金的,也、也算在我的账上。”
毕竟奥洛维金也是因为他来赴约才打碎人家的杯子的!
他们得和图卡斯划清账!不然图卡斯那么坏,以后拿这个事情讹他们怎么办?
在图卡斯无法说话,只能忍耐血液从伤口中溢出的煎熬里,侧靠在桌沿边的奥洛维金笑了一声。
他落在图卡斯身上的目光是冷而锋利的,可同小虫母说话的语气却温柔得厉害。
奥洛维金:“妈咪好大方哦,不过这次就算了,两个杯子皇家护卫军还是赔得起的,妈咪的零花钱留着自己花就好。”
珀珥小小松了口气,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昆汀给他名下划过去的零花钱……到底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
他愉悦地弯了弯眼睛,睫毛扫过赫伊的掌心,冲奥洛维金甜滋滋道了一声“谢谢”。
这一刻,小虫母与子嗣们的互动自成一个世界,而被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无法说话,就连死亡都无法继续的图卡斯则被隔绝在外,以一种近乎逼疯他自己的状态盯着14号——
14号完全没有再多理会他一下。
没有目光、没有询问、没有任何的记挂,就好像从前那些因为感情操控而留下的因子,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消散,成了一道风。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才应该是14号心里、脑子里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存在!
12年……他们之间的羁绊跨越了12年,从14号在液基活体生物培养罐中睁开眼起,他们就已经结下了斩不断的联系!
图卡斯口间溢出血沫。
即便他被那尔迦桎梏着,但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眼神执拗阴鸷,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厄加随手捏了一把餐刀将他的小腿贯穿而过,死死钉在了木质地板上。
哑声的痛呼依旧被那死死卡在图卡斯口中的刀背压了下去。
被蒙着眼睛的小虫母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试图捏造、控制他心性与感情的拍卖行老板,此刻也不过是个躺在地上,不能言语的臭虫。
他像是垃圾堆里的老鼠一般,仰望着被众星捧月、视为至宝的珀珥。
斜斜倚靠在桌边上的奥洛维金轻声道:“妈咪,我们还要和这位图卡斯先生说几句话呢,您先回飞行器上吧。”
珀珥靠在赫伊怀里。
他想了想,自己也确实不想再和图卡斯说话了,他讨厌这个人,非常、非常讨厌,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啦。
珀珥点头,顿了顿又握了握拳头道:“要是他欺负你们,可、可以找我!”
他现在超厉害的!
虽然知道子嗣们被欺负的可能性很小,但作为坚强到敢正面反驳老板的小妈咪,珀珥觉得他应该摆出恶狠狠的态度来!
那尔迦人也是有他罩着的!
珍·老大妈咪·珠:勇敢!强大!无敌!
“一定会的,妈妈。”
奥洛维金那贵族式带有小坡跟的鞋底,还踩在图卡斯的手腕上,他漫不经心地碾了碾,冲着珀珥笑容无害,甚至还有故意扮娇弱的嫌疑——
“一会儿我要是喊救命,妈咪一定要来拯救我哦!”
这一番打岔下,珀珥先前因为图卡斯浮动的情绪又平和了,毕竟珀珥自己都觉得为图卡斯生气实在太不值得了!
就像是阿斯兰说的那样,坏掉的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而不是在小妈咪的心里!
珀珥闭着眼睛将下巴蹭在赫伊的肩头上,慢吞吞打着哈欠,小声告诉说赫伊他有点饿了,毕竟在这场见面中他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不过好奇怪啊,明明什么都没做,但珀珥总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有些毛毛刺刺的,并不难受,就是有点憋得慌。
后方,维尔颂和刚刚龇牙哈气的小怪物也跟了上去,对于他们来说图卡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珀珥!只有宝宝和妈妈!
至于他们离开后的空间,则被留给了阿斯兰、奥洛维金、厄加,以及在小虫母的视角里,不知道为什么半天没说话的图卡斯。
图卡斯:是我不想说吗.jpg
等赫伊抱着小虫母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厄加沉默着松开手,而图卡斯剧烈咳嗽着,胸膛剧颤,脖颈间的伤口又溢出了鲜红的血水,将他的衣衫彻底浸湿。
他的嘴角被刀背压出狰狞的红痕,宛若马戏团里的恐怖小丑。
图卡斯哑声道:“你们,还真是看得紧啊……就怕我吓着他?还是怕他永远都忘不了我?”
哒哒。
是阿斯兰走近的声音。
这位白银种的战神居高临下地望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图卡斯,冷声道:“他不会记着你的。”
“哈……”
图卡斯讥讽地笑了一声,他似乎并不在意流满整个脖子的血,只一边咳出血沫,一边哑声反驳:
“我、我和14号,是我把他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他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跟我学的,我和他断断续续相处了12年……你们才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