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珥眨眼,他感受着后颈上的温热,眸光落在了阿斯兰那被自己舔着轻微濡湿的下唇上。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把自己半截身体都挂在阿斯兰的肩膀上,小声问:“阿斯兰还戴着那个吗?”
将小虫母接了个满怀的白银种战神调整呼吸,唇瓣上酥麻久久不散,他下意识想要舔一下那片痕迹,却又因为听见珀珥的话而双肩紧绷,下颌微收。
比起他的回答,更令阿斯兰僵硬的是那只蹭过他的衬衣,落于他腰腹间的手——大胆极了。
柔软,微凉,纤细。
隔着贴身的衬衣布料,于近乎胯部上方的位置,抚到了一抹藏匿在衣摆下方,紧贴着皮肤的皮质束带。
那束带早已经被阿斯兰的体温彻底焐热了。
珀珥的指腹还隔着衣物,轻轻勾着那截束带,像是小猫在玩毛线球一般。
只是,当阿斯兰为此骤然睁眼的同时,珀珥猝不及防地被那双犹如银白深潭的眼眸吸了进去。
他下意识松手,任由那细细的皮质束带“啪”的一声,弹回到了阿斯兰结实的腰腹之间。
啪。
这声音在空寂安静的地底洞窟内甚至有些明显。
比那更明显的,则是阿斯兰收紧的指节,滚动的喉头,以及止不住发沉的喘息声。
又一次被主人束缚在笼中的野兽重重跳动了一下。
珀珥面颊微红,想要低头,却因眸光不小心扫过某些盘踞在阿斯兰腰腹下方的阴影而慌慌张张抬起脑袋,偏头看向另一边,有些小结巴道:
“狂化症不是已经被安抚好了吗?阿斯兰怎、怎么还戴着呀?那里圈起来……会难受的。”
阿斯兰颔首,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腰腹一侧。
看似禁欲、严实的衬衣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的躯干,隐藏起了那甚至会因为小虫母呼吸、香气而坚硬痉挛的腹部肌肉与青筋。
阿斯兰无法告诉珀珥,山洞内的那一次之后他食髓知味,那种感觉就像是爬满身体的虫蚁,在夜间啃食他的皮肤与血管,窸窣而过,甚至深入骨髓。
彻底拥有并不意味着满足,而是代表着更多的欲望汹涌而出。
谁都会想要得到更多。
阿斯兰也不例外。
但是,在这层渴望之后,阿斯兰却不会放纵。
珀珥的询问声中,阿斯兰的手掌还勾着珀珥的后颈,一下一下轻抚着,像是安抚幼猫一般,充满了耐心与温和。
他道:“珀珥,这是提醒我克制的一种方式。”
即便笼中的野兽曾有幸得到过满足,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可以肆意妄为。
而这明晃晃的拘束感则可以随时随地告诉他:阿斯兰,你不能放纵,你应该继续等待。
珀珥的脑袋还蹭着搭在阿斯兰的颈窝,他的声音很轻,羞意尚未褪去,带有几分淡淡的疑惑,“可是阿斯兰,什么时候才能不克制呢?”
珀珥很清楚,这层带有别样意味的束缚笼,是阿斯兰因为他才戴上的。
他本以为在山洞内的交合之后,这抹极具有拘束、克制性质的束带会彻彻底底从阿斯兰的身上消失,但是他没想到……
它们还在。
还紧紧缚在阿斯兰结实性感的腰腹间,一路向下延伸,死死桎梏着那头曾在他腹腔内躁动的野兽。
在珀珥蜕变期的时候,他曾问过阿斯兰,什么时候那头野兽才可以被满足,那时候阿斯兰的回答是“不知道”。
后来,在艾瑟瑞恩星球的雪域冰洞内,它得到了满足。
而今,又是在相同的地方,在地底洞窟、被菌丝包围的小空间内,珀珥又问阿斯兰,什么时候这头野兽才能不再克制。
这一次,阿斯兰没有说“不知道”,而是近乎以臣服的姿态,成熟又温柔地吻了一下小虫母的唇角,他道——
“等珀珥亲手放它出来的时候。”
那一瞬间,珀珥听到了自己骤然加重的心跳声。
随之而来的则是吞没面庞的明显红晕,以及浅蓝色眼瞳中的濡湿潮意。
他好像有点听懂阿斯兰的意思了。
但是……
珀珥顿了顿,后颈蹭在阿斯兰滚烫的手掌间,声音很轻:“……我不知道,我、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不着急。”
阿斯兰又一次吻了吻珀珥的唇角。
即便他们已经拥有了身体更加深入的接触与交合,即便他曾将自己的一部分埋在小虫母体内最深的部位……
但是,在未曾得到珀珥最为确定的应允之前,阿斯兰不会做得太过分。
犹如冰川,却又矛盾地偾张有热意的躯干靠近。
阿斯兰的手臂从珀珥的后颈落下,衬衣袖口微微翻折,露出半截深麦色的肌肉线条,青筋微跳,极具有令人头晕目眩的力量感。
他彻底蹲下身体,一只手揽过珀珥的腿弯,另一手护着珀珥柔韧单薄的腰,就像是抱某种毛茸茸的幼崽一般,只稍微发力,在手臂青筋都曾完全紧绷之时,便将小虫母轻而易举地托了起来。
聚拢在周围的银白色菌丝散开。
珀珥抱住阿斯兰的脖颈,双脚悬空,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对方的肩头、胸膛。
阿斯兰说:“珀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有些答案并不着急。”
顿了顿,阿斯兰抬手抚了一下小虫母鬓角侧面的碎发。
他一边抱着人往通向地上的楼梯走,一边沉缓且慢条斯理道:“等你看完、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等得起。
……
阿斯兰将珀珥送回到对方在太阳宫内的卧室里。
因为有机械精灵的存在,即便这间卧室的小主人许久未归,但这里依旧干干净净、光可鉴人。
珀珥懒懒蹭掉脚上的小皮鞋,只穿着长袜,踩上了柔软十足的地毯,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整个人栽倒在了房间内的巨型玩偶的怀里。
那是缇兰送给珀珥的礼物——
一只超级、超级、超级巨型的毛绒玩偶,站起来的身量比小虫母都高,几乎要赶得上比约恩了!
偶尔珀珥不想睡床,便会穿着睡袍、裹上薄毯,从柔软的大床上蛄蛹下来,然后整个人蜷缩在这只毛绒玩偶的怀里、抱着对方的一截手臂,舒服又惬意。
而今,赶路回来的小虫母实在有点累,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干脆瘫倒在毛绒玩偶上,像是一只搁浅的小美人鱼,连身后的虫翼、尾勾都耷拉着。
阿斯兰无奈提醒:“珀珥,换完衣服再休息吧。”
不然按照小虫母的皮肤敏感程度,穿着衬衣、短裤和长袜睡一宿,估计第二天身上腿上都会留下薄薄的红印子,届时他自己也不舒服。
“可是阿斯兰……我好累哦!”
懒洋洋的小虫母轻声撒着娇,尾勾晃呀晃呀,吸引着阿斯兰的目光。
在外面,珀珥是威风凛凛的小国王。
但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就是一个被子嗣们宠坏了的小娇气包。
珀珥将脑袋埋在玩偶的绒毛间,声音闷闷的,“阿斯兰,我还想洗头发,想泡澡,但是我又不想动……阿斯兰,珍珠真的、真的、真的好累呀!”
这已经是珀珥进门以后,第二次说自己累了,甚至还强调了三遍。
珀珥:珍珠撒娇.jpg
声调轻轻软软的,简直就像是那勾人的小魅魔,听得阿斯兰耳道微麻,在无奈的同时,生出了更多的纵容。
原先立于门口的白银种战神鼻息微叹,他抬手解开衬衣那系在第二颗的扣子,同时彻底走到了卧室中央地毯的前方,隐隐于领口下方露出了那结实有力的深麦色肌理。
属于阿斯兰的气息变得更加绵长且靠近。
珀珥藏起来的脸颊蹭了蹭玩偶,下一秒就被阿斯兰抱起来,往隔壁的浴室走去。
……
珀珥被放在了洗漱台上。
他悬空着脚轻晃,泛了懒的脾性令他轻微塌着肩头,视线朦朦胧胧落在阿斯兰的身上。
阿斯兰是强大的战士,但在居家这一方面,他同样出色且贴心,甚至某些程度上更胜于天生为服务而诞生的机械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