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恪如同被火烧屁股,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虽然依旧睡眼朦胧,但坚决不肯让老婆抱,不行,只能我抱老婆,让老婆抱我这种事情没有攻德!于是他揉了两把眼睛,把庄宁屿宝宝贝贝地往怀里一抄,抱着就往楼上走。
“砰!”庄宁屿的头撞在了楼梯扶手上,疼得倒吸冷气。
“……”
易恪完全没有觉察到,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卧室,然后抱着老婆往床上美美一趴——
庄宁屿被他压成了一张饼,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毁灭吧。
第80章 复制实验4
清晨八点,定好时的电动窗帘向着两侧缓缓打开,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床上,易恪抬起一条胳膊搭在眼前,缓了一阵,才半撑着坐了起来。庄宁屿还没醒,他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额前碎发,大床加上大被子,显得整个人格外单薄。易恪把被子稍微往下拉了拉,免得闷到,整个人也轻手轻脚地靠过去,低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
被窝里的暖意还没散,把原本清新的雨后茉莉蒸腾得多了一丝浓郁的甜,易恪心也跟着一软,掌心抚过他的后脑,想把老婆抱进自己怀里再睡会儿,结果却觉得触感不大对——
庄宁屿被折腾得睁开眼睛,抬头就见易恪正虚趴在自己身上,两只手撑过枕头,睡衣前摆垂下来,露出敞开衣领下的结实胸肌,是一种比较新颖的色诱手法,却之不恭,他当即把手从衣摆下伸了进去,摸了两把,又沿着两条腹肌线往松垮的裤腰里滑。
易恪倒吸冷气,一把握住他的手,坐直身体把人提溜到自己怀里,庄宁屿笑了一声,使劲伸了个懒腰,顺势靠过去,把下巴架在他肩头,懒洋洋地说:“早。”
“早。”易恪的手还在摸着他的头,心疼地问,“怎么肿了这么大一个包,哪儿撞的?”
既然主动问了,庄宁屿眼皮一掀:“呵,你猜。”
易恪被“呵”得当场心虚,他诚惶诚恐地回忆了一下昨天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结果脑袋很空白,增厚的灰质密度也不知道是不是专家在信口雌黄,但他眼下确实觉得自己有点痴呆迹象,于是壮着胆子问:“是我打的吗?”
庄宁屿:“?”
庄宁屿:“你还想过要打我。”
易恪:“我没有!”
他冤得上蹿下跳,色令智昏打别的地方还能说一说,但打头绝对不可能,我只是进化,又不是疯了!
庄宁屿追问:“别的地方是哪里?”
易恪一秒消停,乖巧地跪坐回床上,两只手覆上膝盖,脸上浮起两团可疑红晕。
庄宁屿:“滚。”
易恪:“好嘞!”
给老婆做饭去!
庄宁屿目送他进了浴室,自己扯过被子蒙住头,又赖了一会儿床。周六虽然不用上班,但庄宁屿在吃过早饭后,还是溜达去了研究组,往何墨桌上放了个饭盒,对单身人士进行投喂:“给你带了点海鲜粥和点心,电脑上这是什么?”
“调查组刚发过来的。”何墨抽出几张消毒纸巾,把手擦干净,捏起一个叉烧包吃,“在U盾被何雨的爱心小院收留的前十天,就有人在网上发过和它有关的帖子,问是谁家的比格走丢了。”
庄宁屿放大电脑上的图片,小狗正站在清晨天未明的农贸市场上,眼巴巴地看着肉摊老板。这个时间段的U盾看起来算比较健康,并不惨,应该还没到药物爆发期,所以评论区大多数都在玩梗,零星有两三条提到了救助机构,以及,在帖子发出三天后,有人回了一条——好像是我朋友的狗,它在哪?
贴主很热心,当天就回复了他——三区海湾农贸市场A区,三号门的门口,就是卖肉那一片。
“问的这个人是谁?”庄宁屿问。
“新号,十点注册,十点过三分发评,明摆着就是冲这事来的。”何墨说,“注册时没用手机,留了一个假邮箱,登录IP也是国外虚拟号,就这种防备程度,没鬼才怪。”
三区海湾农贸市场A区三号门,庄宁屿觉得这个地方听起来有点耳熟,在实景地图上调出来后,发现在这个门的斜对面果然有一家进化者应急事件处理中心,算是个便民机构,门头很小,但再小也是正规机构,而政府有要求,所有和进化者相关的机关单位,公共场所的监控数据都要保留至少八个月,所以目前数据应该还在。
“如果他们真的去找狗了,你觉得这个摄像头有可能录到吗?”庄宁屿问。
何墨竖起拇指:“要不怎么说,虎爷无犬孙,调查组已经在翻监控了。”
虽然监控距离有些远,但调查组都是鹰眼。贴主是在下午四点十五分回复的贴主,而在四点四十五,一辆绿色出租车就停在了市场三号门的门口,钟平鹤看着视频里模糊的画面,乘客有一个掏钱包的动作,他没有选择电子支付,丢下钞票后,就进了市场,整个人裹得很严实,黑色行政夹克,黑帽子,黑围巾,所有行为都在尽量避免留下痕迹。
海湾农贸市场是大宗生鲜批发市场,菜贩子和饭店进货大都集中在清晨,中午过后除了干货和水果,其余品类基本就不会再有人光顾,而干货和水果在D区,正常熟客也不会从A区进。市场门头挡住了男人接下来的行动轨迹,二十分钟后,他两手空空地从三号门走了出来,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离开了这里。
“先去查一下这两辆出租车。”钟平鹤说,“小张,你明早和我去趟菜市场。”
庄宁屿也想去,受外公影响,他从小的梦想其实是加入调查组,但调查组是需要四处走访的,大多数时候并不方便暴露身份,而庄宁屿的脸又实在低调不起来,比如现在,他就被亲爱的外公喝止:“在家待着,别捣乱!”
易恪获悉这件事后,在晚上捧着他的脸欣赏半天,最后得出结论,确实不适合出现在调查组,也不适合出现在行动组,或者别的任何什么组,我的宝贝老婆根本就不应该出去工作,只适合被我好好藏起来!
庄宁屿问:“藏在阴暗的阁楼里吗?”
易恪捧住他的手,郑重许诺:“藏在洒满阳光的沙滩别墅里,老婆我一定会努力赚钱的!”
什么沙滩别墅,庄宁屿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抱着书挪到床边继续看。易恪不依不饶地黏上来,在陪他美美共读两页之后,立刻发表意见,你这个故事也太扭曲了,肉体囚禁精神摧残根本就是施虐欲爆棚的恐怖极权主义,怪不得你觉得我要把你关在阁楼里!以后不许再看了!说完强行把书丢到一旁,在他脸上温柔亲亲安抚,什么变态破书,把我老婆都吓坏了,看他的脸……还挺红润的但我不管肯定就是被吓坏了!
“……”庄宁屿深深出了口气。
累了,睡吧。
翌日,钟平鹤和小张一起去了三区海湾农贸市场,清晨五点多的市场横七竖八挂着明晃晃的白炽灯,到处都是闹哄哄的讨价还价声,但即便环境已经嘈杂成了这样,werwerwer的叫声依旧显得格外刺耳,引得不少人都震惊地往这边看,还以为谁牵着驴来复古进货,而很快,一个肉摊老板就跑了过来,他甚至连生意都没顾得上,急急忙忙就蹲下看狗。
“大哥,你干什么?”小张牵着狗绳,警惕地问。
“这是你的狗?”肉摊老板问。
“对啊。”小张点头,“有事?”
肉摊老板没回答,但也没走,而是在围裙上蹭了两下手,掏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仔细比对。小张把头凑过去,就见屏幕上正是U盾的照片。他问:“怎么大哥,你这狗丢了?”
“嘶……”肉摊老板比了半天,发现二者确实不是同一只狗,才悻悻地把手机收回去,“我没丢狗,是有个人的狗丢了,和这狗长得差不多,一个品种,前阵子刚来找过,挺值钱的,赏金就有八千块呢,或者哪怕抓不到,看到狗之后只要给他打个电话,提供线索,也能拿五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