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宁屿抬手就是一巴掌,什么叫我还化了妆,我那是做发型——等下,我是被迫的!
易恪不管:“被迫做发型也是化妆。”
庄宁屿不想理会此等无理取闹,破罐子破摔地问:“那又怎么样?”
易恪werwer叫着抱住他,一脸发现老婆竟然曾经背着自己红杏出过墙的心碎表情,控诉:“你还专门穿了意大利进口的手工西装,你都没有为我穿过西装!”
庄宁屿:“我可以明天就给你穿。”
易恪:“真的吗?”
“真的。”
“……那那那能不能穿别的。”
“能能能,你想让我穿什么都行。”
“你说的哦!”
易恪一秒恢复冷静,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口,美滋滋躺平:“老婆我们快睡觉吧。”
这次困意全无的人换成了庄宁屿,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警惕地问:“你这个突如其来的笑是什么意思?”
第99章 复制实验23
易恪没有回答,也没有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他把人强行拽到自己怀里,然后用一种非常欢乐的语调说:“穿什么都可以哦。”
庄宁屿:“……”
易恪:“啵啵啵,老婆晚安。”
庄宁屿没有晚安,安不了一点,他失眠了整整一夜。虽然从体质上来说,S级进化者确实可以不睡,但不睡和失眠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夜深人静,耳畔传来易恪平稳的呼吸声,眼下两人的身体从上到下,都密不透风地贴合着,庄宁屿被顶得有些别扭,于是双手轻撑在他胸前,想往后退,谁知才刚刚试着弓起腰,还没来得及挪出五厘米,就又被一把捞了回去,真丝睡衣被大力揉出明显褶皱,随着一阵窸窣声响,易恪地动山摇地换了个姿势,手脚并用轰然压上来,再度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脖颈间。
做了一整晚香香软软的梦。
第二天的庄宁屿犹如一根被霜打过的茄子,憔悴万分地坐在会议室里,喝茶喝咖啡都没用,差点去对面的科研室给自己扎了针中枢神经兴奋剂。散会以后,何墨苦口婆心地教导:“你俩哪怕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成天纵欲过度像什么样子?”
庄宁屿没有多余的力气搭理他,只在三分钟内打了第五个呵欠,双目无神。在当今社会发达的物流系统下,绝大多数网购物品都能实现当日达,庄宁屿丝毫不想面对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于是在这天下班后,他毅然决然打了辆车,拍拍屁股溜了。
“咦?”郊区小院里,庄岩放下花锄,看着突然出现门口的儿子,惊奇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给你和我妈买了盒点心。”庄宁屿把纸袋放在桌上,“我先去换身衣服,今晚住这儿。”
钟毓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小声问老公:“他和小易吵架啦?”
庄岩也觉得八成是这样,否则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回来,还一脸心神不宁。
一个小时后,易恪左手提着帝王蟹,右手提着蓝龙虾出现在了门口,很有礼貌地说:“叔叔阿姨好。”
就这么顺利把老婆带了回去……或者也不是很顺利,因为期间庄宁屿一脚踏出窗户,打算抱着排水管跑路来着,结果被易恪一把拎了回来。晚高峰后的路畅通无阻,庄宁屿打开车窗,吹着这座城市里寒冷的夜风,双手缓缓捂住肚子,语调坚定地说:“胃疼!”
易恪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他的胳膊往上拉了拉:“胃在这儿。”
庄宁屿并不打算更正,回家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老冰棍一边吃葡萄,一边继续胃疼,世界的本源是某种客观存在的精神实体,精神胃疼也是疼,我说疼就疼。
而易恪也很惯着,配合地帮他揉肚子,揉了一会儿,掌心顺着人鱼线滑下肚脐,然后用指尖一寸一寸在上小腹按。庄宁屿条件反射地想缩在一起,易恪却把他的身体拉开,整个人重新压上去,手也用了几分力,在他耳边问:“我到过这个位置吗?”
庄宁屿没听过这种话,甚至还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血液上脑,觉得自己八成真的要胃痉挛,人也僵着没动,易恪笑了一声,低头亲了亲那只烧成通红的耳朵,这才收回手,帮他整理好衣服,又把人重新抱紧:“我又不会强迫你,怎么还学会了往娘家跑,走,去洗澡。”
“我自己洗。”
“不行。”
“……”
洗完澡的庄宁屿裹着潮意,被易恪放在卧室床上,又从浴袍里剥了出来,他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干恋人腿上的水珠,十个被热水泡出粉意的脚趾也要一个一个擦过去,最后才帮他换上了刚从烘干机里取出来的,已经被洗得很绵软的纯棉睡衣,落在额间的吻很温柔:“不碰你了,好好睡。”
庄宁屿握住他的手指,彻底被热水泡软的身体像一片羽毛,灯光隐去,他也轻飘飘地贴在了易恪怀里,放松神经,慵懒而又舒服地睡去。
翌日上班,何墨依旧唯恐天不乱地凑过来观察,想看看尚未出生的大侄儿有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并且敏捷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巴掌。
“中午去吃酸辣鸡杂?”
“不去。”
“为什么?”
“因为它是预制菜。”
何墨被说得一愣一愣:“好吃就行呗,路边店哪来那么高要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还挑上预不预制了。”
庄宁屿还是没答应,他确实不在意预制与否,但易恪今天休假,在家门口吃酸辣鸡杂随时有可能被抓包。他三言两语打发走何墨,自己登录办公系统,还没来得及打开今天的文件,就接到了电话,调查组的同事在另一头汇报:“庄队,我们刚确定了给魏丽英捐款的人,来自一家名叫‘博爱善缘’的慈善组织,发起人名叫金益,男,四十二岁,酒场老板,而负责和魏丽英接洽的人名叫方涵,是他的秘书,原本是一名心理治疗师,后来因为违反行业规定,被吊销了执照。”
有关于“博爱善缘”的资料也同步发了过来,庄宁屿大致扫了一遍,这家慈善机构成立于两年前,规模不大,平时主要做一些社区帮扶和环保项目。他又点开方涵的照片,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年轻漂亮,化着夜店里最常见的浓妆,穿着也偏性感。
“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和魏丽英联系吗?”
“是,所以里面十有八九藏着问题,要知道‘博爱善缘’平时组织志愿者扫个大街都要发三天公众号,对魏丽英的帮助却鬼鬼祟祟,恨不得在半夜登门。”
“有方涵去魏丽英家的视频吗?”
“有,不过那一片区的监控十天就会循环覆盖一次,目前只找到了很模糊的一条,剩下数据的技术组那边还在恢复,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魏丽英住在一处早年遗留下来的厂区职工房里,平时有个侄女照顾着她,不过最近侄女工作忙,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独居。老小区安防系统不完善,魏丽英那个所居的单元楼又处于角落,几乎已经出了监控范围,加之天又黑,所以视频里的方涵只出现了短短两秒钟,黑色风衣被风扬着,露出两条细长的腿——在陈旧的环境里,这位年轻女性显得异常时髦另类。
“幸亏有钟老在,是他先确定了人物,我们才去反推调取了方涵的行动路线,经过对比,最终证实了是她,不然这糊的,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
说着,又多往文件夹里上传了一段影像,是方涵家的地下车库,这么看就清晰多了,确实是她。黑风衣,长卷发,锋利的高跟鞋底有着一抹鲜红,指尖夹着一根半燃香烟。
调查人员继续说:“我们还查到,傅冬旗下的一家机构,曾经投资过金益的酒吧,不过他们倒没什么明面上的联系。”
另一头,易恪也正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手头有关于“博爱善缘”的资料,耳机里是荆澜的声音:“金益啊,那家酒吧我知道,网络炒作一把好手,前阵子还被竞争对手告上了法庭,就是因为水军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