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燃烧掉的裤子,钟年稍微冷静下来,又想到段鹤坦白的那番话。
梦……
段鹤知道他有在做梦。
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动静?
他说他流水,还叫了……
这几晚钟年在梦里遭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昨晚。
那个坏透的怪物山神把又粗又长的触手挤进来,搅得他差点没在梦里哭得抽过去。
耳边不停响着痴狂的话语,没一句是好听的。
被挤出来的水还全一滴不漏地被吃了……
想到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和感受,钟年双腿都有些发软。
第164章
发现段鹤做的事之后,钟年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和对方相处了,总觉得别扭。
段鹤倒是和之前一样,仍然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在他有需要时就及时伸出手。
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李婆看在眼里,找着钟年多问了一句。
“你俩怎么回事?还在闹矛盾?”
钟年眼神躲闪地回话:“没有呀……已经和好了。”
李婆眯起眼睛:“没吵架?”
吵架是没吵架的。
钟年对上李婆的眼神,摇头。
可李婆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看不出来?
只是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事,旁人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干脆就放任这两个人闹,闹一闹说不定感情还会变得更好。
……
就这样别扭地过了两天,钟年午睡醒过来,隐约听到门口有人在焦急地说些什么话。
他揉着眼睛打开门,见到某个村民抓着段鹤。
只是他一出来,两个人就立马注意到他,止住话头同时转过头来。
刚睡醒的少年衣领没有弄好,圆领的第一颗扣子开着,露着半截莹白的锁骨,银白发丝海藻一般落在身侧,因为上午编了辫子,解开后就带上了一点卷。
少年脸颊上还有一点压出来的印子,困倦未散,眼皮耷拉着,软声问:“怎么了?”
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村民下意识就恭恭敬敬地要回答:“是段……”
“没什么,村长有点事叫我下山一趟。”段鹤抢过话头,往前一步,手扶在门槛上,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住村民的视线,对钟年压低了声音,“你在家里,我解决了就马上回来。”
他们很久没再凑这么近,钟年被差点就要戳到鼻尖的胸肌弄得懵了一下,慢了半拍后退一步。
这么一个躲避的小动作,让男人的眸色黯淡了几分。
“……我走了。”
段鹤说罢,抓着还愣着的村民转身下山去。
钟年一头雾水,看着两个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醒过神。
他稍微有点担心,但没追上,便找今天过来贴身伺候的人问了一句。
“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来的时候没听说什么。”年轻男人面对钟年面红耳赤的,回话倒是利索,“大人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我下山一趟,帮您去看看?我脚力也快,半小时内就回来。”
钟年本不想这么麻烦别人,却又觉得不安,点点头:“麻烦你了。”
年轻男人应下,立马下山去了。
钟年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看着时间,见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就有点着急了。
思来想去,索性打算下山去亲自确认一眼。
身上的衣服漂亮华贵但不方便,在衣柜里寻了一身合适的去换,脱到一半时忽然听到窗户外有异响。
这点动静很小,常人很难注意到,但是钟年的听力极为敏锐,反应很快地把刚脱下的上衣套回身上。
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窗户已经被推开,一个人影豹子一般动作迅速又敏捷地翻进来,一站稳,用着灼热无比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屋内的钟年。
钟年只是愣了一下,立即拉紧衣襟侧过身去,遮住身前的风光,圆眼带着羞恼瞪过去,用着不太镇定的颤音呵斥:“盘浔川!”
盘浔川回神,露出尖尖的虎牙,应了一声:“诶。”
钟年见到他这厚脸皮的样就气得牙痒痒:“你给我出去。”
“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盘浔川嘴巴一瘪,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走近凑到钟年边上,一边嗅着久违的香气,一边诉苦,“我好不容易才躲过我阿妈的监视过来找你,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钟年躲着不停往自己脸边贴的鼻子:“我在换衣服!”
“我帮你换,我本来就是来伺候你的。”说着,盘浔川的手臂已经从敞开的衣襟下摆伸进去。
但也就刚碰上那软得像是豆腐一样的肌肤,正脸上就“啪”地挨了一下巴掌。
钟年重重拍在盘浔川脸上,将人往外推抵,但他另一只手还要扯着衣服,力气不足,怎么也甩不掉这块牛皮糖。
盘浔川挨了下反倒笑了,故意把自己的脸往他手里拱,用硬挺的鼻尖去蹭柔软的手心肉,趁机又吸入几口香气。
钟年赶紧把自己被蹭得出汗的手心缩起来,拧着眉很抗拒的样子:“你走开。”
“不走。”
盘浔川托着钟年的大腿一把将人抱起,一转身放在没两步远的躺椅上。
躺椅容纳钟年一个还有富余,但还要再挤上一个盘浔川,就不堪其重似的嘎吱作响。
钟年被困在窄小之处,面对压在自己上身的盘浔川,真有点慌起来。
“你要干嘛啊……”
“干嘛?”盘浔川哼笑一声,“不记得了?之前我说过什么。”
“什么跟什么……我不清楚,你别压着我!”钟年一时根本想不起来盘浔川说过什么话,就是直觉不是好事,下意识想要逃避过去,“你起来,我们好好说。”
“不。”盘浔川抓着他的腰,死死摁住不让起身,“你把我退货了,我们要先把这笔账算清楚。”
“我又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本来就是你不好。”钟年想起那晚被这人脸磨得发酸的事,羞耻与气氛交加之下,脸上热意上涌,“是你太坏了,我又没有错。”
“原来你是真对我不满意。”
男生正是最好胜且自尊心最强的年纪,一次“退货”,几乎摧毁了他所有的自信心。
那日村长的“宣判”对他而言就是当头一棒,更别说之后每日都看着新的人红光满面地上山,又魂不守舍地回来,换了一个又一个,无一例外地全被山神的新娘勾走了魂,模样蠢得让人发笑。
——就和他一样。
如果钟年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也就算了,可是那个姓段的老男人又是凭什么?
年纪大有什么好处吗?
盘浔川不信段鹤活了一把年纪都是个单身汉有什么好活,硬件条件又会比自己厉害多少。
这段时间里他就算没见着人也没闲着,跟村里几个成了家的长辈请教了不少能讨老婆欢心的法子。
“川子也长大了,都想学这些了。”
“这样也好!早点学了把人套捞在床上,自己有点本事让老婆吃饱老婆就不会在外面偷人了。”
“让叔教你!保准让你将来的媳妇喜欢得夜夜跟你要!水都流一地。”
汲取了一堆经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实践一下,今天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我学了很多好东西,这次你肯定会满意的。”
盘浔川亢奋得气息粗喘,肌肉隆起,凝视着心上人的眼睛里都冒着到了繁衍期的野兽的精光。
他一把抓住钟年推拒的一只手,手指紧扣上去,再用另一只手的虎口用力钳住人的下颌,逼着那张朱唇张开一道小缝,以不容阻挡之势将粗舌挤进冒着甜水的小嘴里。
犹如渴了几天的饿兽一般,尝到舌尖上甘甜的滋味,盘浔川舒服得头皮发麻,一瞬间长辈教的最要紧的“第一次要循循渐进”忘了个干净,只记得后头要怎么把人弄软,然后对自己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