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娇气,但万人迷![无限](227)

2025-08-19 评论

  钟年见到所有村民都这么努力地想办好这场婚礼,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大家都在忙,他却不当回事,在屋里睡大头觉。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流程他都很配合,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除了又到穿婚服的时候。

  这一次正式上身跟之前试穿不一样,他得脱光穿上李婆亲手给他做的红色小衣,就更不好意思让别人帮忙了。

  最为年长的说:“没事没事,婶婶一把年纪,什么没看过,大人不用觉得害羞。”

  “不不……真的不用……”钟年其实是不好意思让一个长辈这样服侍自己,每日换新的年轻村民来服侍就够让他羞愧的了——哪怕活几乎都被段鹤抢去干,他还是放不开,只把来的年轻村民当作到箩汩殿小住一日的客人。

  昨日的情况又一次上演,只是面前的婶婶没有那个裁缝更容易拒绝。

  在为难之际,令人安心的气息又一次凑近。

  段鹤直接拿过婚服,言简意赅:“交给我。”

  相比较起来,当然是最为熟悉的人更好,钟年立马附和:“嗯嗯,有他帮我就好了,不用劳烦您的。”

  最后他跟着段鹤一起进到房间里处的屏风后。

  他身上还是午睡穿的睡衣,没来得及换,发丝都披散着。

  就和平常一样,钟年习惯段鹤给自己换衣服,不用说就会把手抬起来,等对方给自己脱掉。

  但以往段鹤给他换衣服都是他神志不清或昏昏欲睡的情况,这么清醒地面对面站着还是头一次。

  最后一层里衣被剥下来,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即使裸露着钟年也觉得还好,直到亲眼看着段鹤把小衣拿起来。

  小衣在段鹤宽大的手掌里显得就是一块小小的布料,柔软的绸缎、精细的绣花还有纤长的系带,这些与男人粗长有力的手指、手背的青筋映衬在一起,极致的矛盾形成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小衣刚被李婆做出来的时候,钟年自己系不到后背的带子,也是让段鹤帮的忙。

  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段鹤对自己存着那方面的心思,没怎么觉得别扭,而现在……

  “还要系松一点吗?”

  两手从前绕到后面的段鹤低头问几乎被自己环抱着的钟年。

  钟年回神,忙道:“这样就好。”

  段鹤颔首,缓慢地系好小衣所有的带子。

  之后一件又一件,繁琐的婚服都经由段鹤的手,裹住了钟年的身体。

  他整个动作都很慢,也极其细致。

  每一寸都要轻轻抚平,接缝的位置不差分毫。

  除了询问松紧程度,段鹤没有多说一句话,低着头动作。

  虽然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是这时候钟年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点异样。

  但钟年也看不透,这时候的段鹤在想什么。

  许久,快要完成的时候,钟年忍不住轻声问:“鹤哥,你在想什么,不高兴吗?”

  几乎整个箩汩村都为这千年一遇的喜事而欢天喜地,大概也只有段鹤表情是这样的冷寂而又沉重。

  段鹤抬眸,对上钟年眼神的这一刻,终于泄露出了几分明显的情绪。

  “不高兴。”

  段鹤第一次如此坦白表明自己的坏心情,让钟年怔住了。

  下一秒,段鹤又低下了头,声音低得像是在叹息。

  “我在想……要是小年是我的新娘,该有多好。”

 

 

第176章 

  整个箩汩村,不止是段鹤在因为这场婚礼而不高兴。

  盘浔川直接挂着一张苦瓜脸上山了。

  从几日前开始,他就一直愁眉不展、忧心如焚的样子,一天有很多时候都在望着箩汩山出神,那副忧心如焚的表情恨不得立马蹦上去似的。

  但是负责监视他的弟弟在一边舔糖一边说:“哥,阿妈说了,你再一脸家里死了人的样子,她见一次打一次。”

  “家里是要死人了。”盘浔川扯着嘴角冷笑一声,“那个人就是我。”

  弟弟:“……”

  可能是怕他想不开,到婚礼这一天,盘浔川的阿妈终于松了口,准许他上山跟着抬轿送亲。

  盘浔川急不可耐地往山上赶,身边还跟着一条大黄狗。

  快要脱离队伍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脸色烦躁地扭头,看到身后拦住自己的清俊男人,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开了肩膀上的手。

  男人神色淡然,声音清冷,用着低到不会让旁人听到的音量警告道:“走慢点,别忘记你不能脱离我的视线范围。”

  盘浔川不屑地嗤笑:“呵!别以为我妈让你看着我你就有资格掌控我了,装得比我家狗还听话。”

  “汪汪!”大黄狗附和着主人。

  顾清越却丝毫没有被盘浔川的言语激到,拍拍被盘浔川甩开时碰到的袖子,抚好皱褶,弹走看不见的灰尘。

  “你要是不管不顾地坏了仪式,不单是你母亲会生气,其他人也会生气。

  “最重要的是……你猜猜小年会喜欢看见疯狗一样冲进屋的你吗?”

  顾清越轻轻瞥向盘浔川,借着推眼镜的动作,投过去一个嘲讽的眼神。

  盘浔川脸色变了,双眸带火,下颌用力收紧,表情像是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他们箩汩村虽然好客,但是也不会让一个外人在村里滞留太久。

  但这个顾清越又狡猾又擅长伪装,把小年哄到了就算了,这段时间在村子里四处献殷勤、阿谀奉承,竟然渐渐让村里人接纳了他。

  连他阿妈都赞不绝口,还说让他多跟顾教授学学,沉淀沉淀。

  今天的婚礼他阿妈要忙宴席的事情,怕单他弟弟一个看管不住他,这时候顾清越一个外人自告奋勇,就这么借着“监视”他的名义也进了送亲的仪仗,得到了上箩汩山的机会。

  盘浔川气了一路,暗骂读书人就是心眼多城府深。

  -

  “现在送亲的应该也快到了。”

  送亲的队伍一路奏乐吟唱,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屋内。

  这时候钟年做的准备也差不多了,给他上妆的年轻姑娘最后在他额心点上一抹血滴般的红痕。

  “大人您看看,还算满意吗?”

  钟年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适应。

  他的容色本就极好,对方没有过犹不及地在这张堪称完美的这张脸上画蛇添足,只是将除了白以外的颜色加重了一些,比如弯眉和长睫的黑,嘴唇和双颊的红……

  用毛刷带着细粉轻轻一扫,就完全足够。

  不过是把一朵本就极致鲜妍的花朵催熟得更加热烈靡丽。

  上妆的时候,姑娘走神数次,就因为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艳色,都看痴了。

  钟年不自在地又抿了抿湿润的口脂,忍着去舔的冲动,指着额心的红问:“这个是什么?”

  “这个啊……”姑娘抿嘴笑得有些腼腆,眼睛亮着光,“因为在我们箩汩族,亲吻额心是爱人之间传达爱意最纯粹最圣洁的行为。在成亲这一天,丈夫必须要亲吻妻子这里,表明对妻子的珍重、忠诚、守护,以及至死不渝的爱情。”

  钟年颇为认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上妆完成,年长的婶婶过来给钟年戴上最后的发冠:“大人不必紧张,之后要怎么做都有喜娘告诉您。”

  “……嗯。”

  钟年确实莫名有些紧张,悄悄搓了搓手心的汗。

  发冠落在头上,有些重,都没法低头,需要挺着脖子,钟年僵直着腰背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面前的镜子里,无意间和站在身后的段鹤对上视线。

  段鹤待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不会妨碍到其他人给他梳妆,也要保证在视线范围内。

  就呆站着,也不知道看他看了多久。

  眸子幽深,潜藏的复杂情绪令人难以揣测。

  段鹤本就常这样站在他身后注视他,但这样的神色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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