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闻璱踩在这里,既能开屏,也能顺便遮掩一下自己的情况。
只可惜,在闻璱面前耍小聪明,只会迎接更加残忍的揭穿。
闻璱动了动腿,没能晃开膝头那颗滚烫的脑袋,只能伸手去捏绕了绕弓铮皎的一缕头发。
他的发丝还没擦干,被越发高的体温蒸腾得潮热,绕在闻璱的指间像被打湿的而弓铮皎更是打蛇上棍,得了手便不肯放下,用脸颊和自己的手柄闻璱的手夹在其中。
没两分钟,就捂得闻璱半只手臂都热了起来。
闻璱便顺势捏了捏他的脸:“又在奖励自己。”
弓铮皎黏在闻璱膝头,这一回,也不反驳解释了,老实地承认下来:“嗯。”
他能恃宠而骄发这些疯,还不是因为有闻璱的默许。
闻璱便轻轻碾了碾他的腹肌,好叫他展露得更坦诚些。
或许对于弓铮皎来说还是太超过了,又或许这反而是助长某种隐秘兴奋的魔药。
弓铮皎干脆掩耳盗铃地闭上眼,埋在闻璱掌心的嘴唇翕动:“是你太S……太色了。”
很生硬地改口,但闻璱没有纠结他的字眼,只是眉头微挑:“倒打一耙。”
“是真的。”弓铮皎含糊道,“你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就会这样抬起下巴制造高度差,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不知道你这样的时候有多那个。”
闻言,闻璱倒是认真地一怔。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自己还有这样的习惯,并且此时此刻的状态,确实就像弓铮皎说的那样。
他细细回想,不知道弓铮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了这一点,又是怎样三番五次地暗自揣摩品味,就忍不住道:“你真是……”
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于是,旖旎的场景彷佛就这样被按下音频的暂停键,但画面仍然静静地播放,如流水。
闻璱不说,弓铮皎就不会再做什么更进一步。
但氛围如此暧昧,闻璱只要不泼冷水,就足矣弓铮皎继续兴奋很长时间。
……或许对身体不太好。
闻璱抬手,把弓铮皎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拔了起来。
他还是被弓铮皎按着手,便顺势把弓铮皎的脸扯到自己面前,拉得弓铮皎不得不站起身,却仍然弯着腰掩饰自己。
弓铮皎把另一只手搭在闻璱的椅背上,用臂弯和身体形成了包围圈,把闻璱揽在怀中一般。
小心思还是那么多。
说时迟那时慢——客观意义上的很慢,且对于弓铮皎的反应来说,更是慢得令人发指。
闻璱偏过头,咬了一口弓铮皎的手臂。
也不知为何,这看起来并不用力的一口,居然像是麻药镇定剂一样,先是一阵酸麻的微痛,隐约有一道热流飞快地窜遍弓铮皎全身。
他低头一看,手臂上两排细密的弧形牙印,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倒是渗出一丝血色。
而世俗的欲望突然间完全消失了,此刻他心如止水,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
闻璱也是这么说的:“好了,忙了一整天了,睡觉吧。”
他说完,轻轻推开弓铮皎的手臂,转身就打算离开。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弓铮皎目瞪口呆,连忙拉住他:“等等,这——”
他指了指自己,虽然有更直观的东西可以指,但他总觉得那太低俗。
闻璱却毫不避讳地看过他不愿直说的部位:“向导素的妙用而已,这是真的,你不用尝试神经元信息仿真。”
所以,刚刚那是一个临时标记,比互饮眼泪更亲密的那种,也是刻板印象里,恋爱中、准备结婚的哨兵向导之间才会进行的那种标记。
弓铮皎心里一跳。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信号。
但很快,闻璱就理直气壮地说:“今天才刚扫完墓。”
弓铮皎:“……”
好的,他现在知道了。
后半句话肯定是:放尊重点。
弓铮皎鸡如死灰,彻底缴械投降:“好,好,明白了,我这就睡觉,心无杂念的那种。”
放在以前,弓铮皎肯定不敢夸下这种海口,因为梦到什么可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但现在,弓铮皎感觉自己就跟被无痛绝育了一样,确实是想有杂念也难。
似乎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闻璱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弓铮皎显然误会了这个标记真正的“妙用”之处。
然而,确实如弓铮皎所想,闻璱觉得现在只需要一个信号足矣,至于真正的妙用……倒是可以留着,等以后给弓铮皎一个惊喜。 。
闻璱花了好几天来研究柳部长送来的那枚注射器。
他当然不会冒险到在自己身上试验,不像弓铮皎能说出这种烧话,闻璱连想都不会这样想。
可是芯片里的门道注定不是靠肉眼硬看能看得出来的,哪怕换了弓铮皎的视力也不行。
他当然也给柳部长发去了消息,当场就显示对面“正在说话中”,结果好半天过去,也没有语音消息发来,摆明了是故意不回覆。
一连多日毫无头绪,反而让闻璱有些跑偏地联想到:总不能这是什么罪证,用来钓鱼执法地诬陷自己?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东西就是个烫手山芋了。
但闻璱又总觉得,柳部长虽然小心眼、神经质、爱说谜语、还是个课题小偷,心却没有黑到这个地步。
柳部长似乎在引导他做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呢?难道真有人认为,他会把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用在弓铮皎身上?
事情还没能琢磨出个眉目,好在天上拨云见日,结束了接连几天的暴雨。
放晴之后没两天,逄靥星就琢磨着要上山去找逄婆婆留下的证物了。
闻璱有些惊讶:“你怎么找?”
逄靥星答道:“地毯式搜索呗,我体力好,没问题的,而且我夜里偷偷上山去找,会很小心不被发现的。”
闻璱:“……”
他不知道哨兵是不是都这么叛逆,上次说要去採样时,弓铮皎也是脱口而出一句“偷渡”。
这有些无语的目光被逄靥星接收到,逄靥星很是不服气:“怎么了?确实不那么合规,但我们不也是没办法了吗?再说了,挖保险箱的时候你们打配合,反应一个比一个快,也没见你较真过。”
闻璱却伸出两个手指,缓缓道:“第一,探测仪是机器,夜间也不会下班;第二,如果真有特种人巡逻,你一头大白熊,夜里上山,那不是比靶子还显眼吗?”
逄靥星:“……”
斗志昂扬的逄靥星蔫巴下来,萎靡不振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只是搞不懂,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
一想到这可能和闻璱的病有关,逄靥星就一分钟都没法安心休息,结果闻璱本人完全不在意,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
闻璱耐心道:“你有没有想过,婆婆为什么要把那个‘证据’和日记信件分开埋?如果她想要留给一个人,为什么不同样放在保险箱里,而是专门分开,又在日记里提醒?”
“……因为‘证据’很大,保险箱放不下?”逄靥星迟疑道。
“……”闻璱道,“因为她已经把‘证据’的线索交给了她认为会解开这个秘密的人。”
所以这份‘证据’的关键,还在于张律师。
究竟是张律师对自己有所隐瞒,还是真的没能破译逄婆婆留下的这份线索?闻璱眼下也拿不准。
事到如今,除了再和张律师见一面,恐怕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逄靥星恍然大悟:“你知道是谁?”
“大概。”闻璱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有些保守地说,“这件事还得细细打算。”
一方面,是酒庄坠楼的事故之后,张律师一直在希冕创辉监管的私人病房里,闻璱很难联系到他。
另一方面,还有一件更拿不准、不确定、微妙至极的事情,闻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