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璱看着弓铮皎,肯定了他的猜测:“婆婆去世前几个月,某次不慎割下了自己一根小拇指,后来,她就搬到我家去住了。”
而那根被割下的小拇指的去处,想来当年没有人太过在意,大家都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意外。
时过境迁,无论是闻璱还是逄靥星,都试图从记忆中挖掘出一线踪迹。
逄婆婆身上发生这样的意外,闻璱和逄靥星都请假回家探望,那时已经恢复记忆的婆婆有任何的异样,或是试图向他们传达任何信息吗?
闻璱记不清了。
逄靥星却隐约记得,那时婆婆总是把更多的目光放在闻璱身上,时常关心闻璱的身体健康。
或许从那时起,她才发现原来闻璱也和她有类似的情况,只是实验看起来并不算是很完满的选择,她也只能期望闻璱不会像她曾经一样被融合的反应困扰。
正商议着,恰好闻母吃完饭,给逄靥星和闻璱发消息来,让他们去接人。
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是不小心跌伤了脚腕,在到处都是湿地公园工作人员的餐厅吃完饭,可不敢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回停车场。
闻璱和逄靥星对视一眼,闻璱说:“我去接她。”
顿了顿,他又道:“别告诉妈妈。”
“嗯。”
等闻母回来,果然无人提起任何事,就连闻母询问文档袋里遗物等内容,也被逄靥星藉口挡过了。
闻母也品出氛围微妙,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装作对此毫不关心的样子。
下午虽说是不再需要把坟墓起开检查随葬遗物了,几人却还是上山给逄婆婆扫了个墓。
闻璱凝视着墓碑上贴着的那张逄婆婆晚年的照片,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事情沉甸甸地压在几人心头,没人笑得出来,唯一对逄婆婆没有复杂感情的弓铮皎也顾及闻璱的心情,一脸沉痛,彷佛曾经和逄婆婆也有过深厚情谊一般。
回程时,阴了一整天的云终于降下雨来,闻母一踩油门,趁着雨势不大早早开回了家。
几人各自回屋洗漱,闻璱忙完之后,带着一把椅子推开了弓铮皎的房间门。
恰好遇见弓铮皎从浴室里出来。
弓大菩萨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浑身上下就腰间裹了一条浴巾,上半身的漂亮肌肉好大方地露出来。
见闻璱不请自来,他整颗头连同脖颈、胸口都染上一片绯红,连忙随手扯了件放在枕边的衣服潦草套上。
这场景总感觉有点熟悉。
不,不只是熟悉,简直是一比一复刻——闻璱记得,弓铮皎曾经在自己的宿舍偷偷穿自己的衣服被抓包时,也是这样。
但这回,闻璱醍醐灌顶地想到了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把椅子放在房间最中间,毫不客气地坐下,目光也毫不委婉地打量着弓铮皎身上的那件衣服。
嗯,如果闻璱没记错的话,这是去酒庄参加宫董生日宴会那天,闻璱穿的那一身其中的里衬。
不得不承认,那件里衬材质很特别,穿上确实是轻薄又舒适,且美观,是一件既华且实的好衣服。
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有些微透——也因为这个缘故,那时弓铮皎让闻璱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
而现在,这件衣服被弓铮皎放在床头,看起来像是清洗之后成了弓铮皎的睡衣?或者是某种助眠的安抚物?
闻璱的目光如有实质,弓铮皎被他的目光洗礼之后,肉眼可见地浑身都开始升温。
又正巧那件衣服本就微透,穿在身体尚未完全擦干的弓铮皎身上,布料被水汽微微湿润,显得更是半遮半露,轻薄的衣服愈发勾勒出他的每一块肌肉轮廓、线条,和不该起立的某些地方,欲迎还拒一般。
但他一边窘迫,一边还是装作自然地袒露自己的身体,让闻璱随意欣赏,反正这本来就是——
闻璱突然问:“别装了,你怎么可能没听到我的动静?”
弓铮皎被揭穿也不害臊,大言不惭道:“怕你不开心,我想找个由头安慰一下你……”
或许是用漂亮的**,或许是用这种很容易揭穿的计策,让闻璱有由头再收拾他两顿撒气,顺便满足自己。
但闻璱道:“我是说上次。”
“上次,在我宿舍,你怎么可能没听到我要打开洗手间门的声音?”
弓铮皎哑火了。
“原来那也是个‘由头’,是吗?”
闻璱曾经以为,弓铮皎确实有些心机,但不多。
他会心机地偷偷保留自己的东西,以前是餐具,后来是衣服,也会故意展露一些小尾巴等着自己抓住,以便示弱装可怜。
但之前在宿舍弓铮皎换衣服的事,闻璱一直以为是自己撞破了弓铮皎的小九九,但如今想来——连这一点都应该是弓铮皎故意的才对。
真是居心叵测。
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把一切说成是自己的问题……虽然闻璱还没完全想清楚这件事。
既然如此,闻璱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S得彻头彻尾、从里到外、不开玩笑的事,简直对不起这顶帽子。
也正好试一试。
闻璱微微一笑,脚尖轻轻点了点地板,翘起了二郎腿。
“过来跪下,好吗?”
第81章
弓铮皎简直被这话说得脊椎窜上来一阵麻痹感。
明明前半句话那么不客气了,后半句话还要接上一个“好吗”,好像真的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一样。
好像。
如果换了别人拿出这份前后矛盾的态度,弓铮皎下一秒就要把对方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偏偏说话的人声音那么好听,语气那么温柔……偏偏说话的人是闻璱。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在闻璱面前蹲下,单膝着地,另一只膝盖缓缓落下之前,却被闻璱用右脚轻轻踩住。
“这样就好。”闻璱若有若无地晃了晃弓铮皎的膝盖,“这样比较好看。”
姿势更好看,闻璱更能欣赏这样更干练的姿势,也并不显得落差感那么强。
而且,双膝着地时,弓铮皎弯弯腰,就能一定程度上逃避视线的审视,单膝蹲跪却更无所遁形些。
闻璱就这样直白地袒露意图,几乎立刻就看到弓铮皎的脸上浮起难为情的薄红。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干脆把左脚也踩在弓铮皎着地的大腿上。
果不其然,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弓铮皎把肌肉绷得硬邦邦地,彷佛是在健身房做力量训练。
还是那么爱装。
但弓铮皎也一直很懂得奖励自己。
他抬手握住闻璱的小腿,顺着肌肉的线条一路上滑,最终停留在膝窝。
即便闻璱身上没有什么痒痒肉,被搔动这个部位时,也难免有些敏感地瘙痒。
闻璱几不可闻地缩了一下,弓铮皎便俯下身去,双眸微垂,在他膝盖上印下一个很纯洁的吻。
待得弓铮皎起身时,闻璱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刚才他说想要看见的变化。
真有意思。
闻璱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弓铮皎的膝盖,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
浴室的水汽逸散出来,让房间中的温度和湿度一并攀升,又因空气不那么流通,若有若无的向导素逸散出来,浓度越来越高,熏得弓铮皎脸色越来越红。
弓铮皎分不清那究竟是闻璱的有意为之,还是自己又开始代偿。
无论如何,他只知道,他可不舍得放弃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去拿一管护手霜来解所谓的“燃眉之急”。
他咬了咬牙,一开始还想勉强维持住正经的姿态,虽然这姿势已然十分低俗瑟琴,表情好歹要认真。
隐忍、隐忍……忍无可忍!
弓铮皎甚至喉咙微哑地咳了一声,干脆凑上来,一脑袋埋在闻璱的膝头。
动作之间,不免让闻璱的脚也从他大腿上,转移到了硬邦邦的腹肌上——他故意的。
脆弱的腹部是猫科动物的禁区,老虎更不例外,弓铮皎这个刃齿虎融合派哨兵的腹部当然格外敏感——连同胸肌,也练得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