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荀等唇上的嘴巴移开了,偏头盯着前面的窗口,“门关着吗?”
凌琛往门口看了眼,点头,淡声说出“关了”两个字,随后接着亲吻他的下巴,将上面吮出了一片痕迹。
“别亲了。”慕临荀眼神冷淡,鼻尖萦绕着一股很怪的味道,那股味道有点温馨,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他闭上眼,“你抱着我。”
凌琛停止亲吻,躺在他身侧,搂住了他的腰。
慕临荀眉头微皱,“穿上衣服再抱。”
凌琛按照他说得做,去衣柜里找了两套睡衣,自己穿了一套,接着帮慕临荀换上另一套。
慕临荀无力躺在床上,眼皮实在撑不住了,“我睡一觉,别打扰我。”
“好。”凌琛声线微哑,轻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外面的战斗远没有结束,凌译独自清理掉两个巨大的污染源,从飞行器上方跳下来,刚站稳,捂着腹部吐出一口有些发黑的血。
从飞行器出来查看局面的林向导扶住了他,“你不能再逞强了,回去找慕向导疏导。”
凌译抹掉嘴边的血,沉默点了下头,收起武器上了飞行器。
林向导愁眉不展地瞅着远处的废墟,沉重叹了口气,看到前面朝他冲来的污染体,及时退回到飞行器内,拉着飞行器的门关好。
污染体一头撞到飞行器上,恼怒用黑漆漆的尖嘴啄门,它攻击力不弱,但是那扇门有防护功能,就算是再来十个它都啄不出痕迹。
它啄半天发现没啄出半点痕迹,恼羞成怒嘶嚎一声,下一瞬被人斩杀掉头颅,它连头带身的化作一滩黏液,发臭的液体落到飞行器外面那层阶梯上。
飞行器内,棠琦来到林向导身后,“林向导,外面怎么样了?”
林向导:“比我想象中的好一点,没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你怎么从安全仓出来了?”
棠琦:“我听说慕向导被污染体埋伏了,真的假的?”
林向导记得棠琦跟言弥关系不错,转过头打量他许久,摇头,“假的,别想那么多,回安全仓待着,随时准备疏导你们队的队员。”
得知污染爆发后,飞行器第一时间开启了防护功能,那些被污染体击碎的窗户口形成了一层屏障,防止污染体再进来,在战斗中污染过重的哨兵会从秘密通道进来,再去往安全仓找向导疏导。
凌译推门进入07队的套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潜意识地走到凌琛房间门外,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垂下眼,抬起手敲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
凌琛见到他并不意外,转过身往屋里走,“进来。”
凌译进屋,关门,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屋里衣服散落了一地,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凌琛恢复了理智,但没有恢复完好,这时候出去作战比较危险,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脏衣篮里,自然而然地掀开被子上床,搂着慕临荀休息。
凌译没经历过那种事情,可他和凌琛是从小相依的亲兄弟,大部分时候能够做到心有灵犀,眼下见到屋里这般情形,猜到了他们做了什么事。
他手指攥紧,看向亲哥哥的眼神含着隐晦的敌意,“你做了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吗?”凌琛撩起眼皮扫了眼亲弟弟,声音平淡:“他很累,你别打扰他休息。”
屋内静了片刻,凌译开门出去了。
凌琛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这次爆发的污染虽然比较严重,但是大部分哨兵都处于最佳状态,仅用了八个小时就清理掉外面的污染体和污染源,只不过伤得有点重,需要尽快疏导。
F1309号废墟又一次被关闭,没人在乎关队和其他人的性命,为了F133区全体居民着想,此刻关闭废墟是最明确的选择。
这场突然爆发的污染让许多哨兵陷入生命垂危的时刻,众多向导竭尽全力帮他们脱离危险,林向导一把年纪了,戴上头盔同时帮六个人疏导,期间差点晕过去。
应首席不在了,追随应首席的关队恐怕凶多吉少,事到如今,林向导那派的人已然大获全胜,明事理的人默认选择站在林向导身后。
傍晚。
慕临荀是被吻醒的,他睁眼看到眼前的人,存有困意的眼眸明显愣怔了一下,屋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凌译闭着眼睛亲他,没发现他已经醒来了。
外面静悄悄的,听不到其他声音,他耳畔只有凌译过重的呼吸声,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眸光微垂,看见了凌译肩头渗出来的血。
凌译刚开始亲得比较生疏,只会嘴对嘴的触碰,他不会接吻,也没仔细看过别人如何接吻,现如今慢慢探寻学习,亲着亲着,顺从天性变为了深吻。
慕临荀正处于怔神中,毫无防备地被顶开了唇,探进来的舌头无师自通地绕着他舌尖搅动,他眉头骤然拧紧,突然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手撑着床坐起来。
凌译发现他醒了,安静躺在他身侧,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虽然还想亲,但他身上的污染程度远没到可以‘失去理智’的地步,即便再饥渴,也只能忍耐。
慕临荀调整了一下姿势,向后靠着床头,“清理完了?”
凌译点头,上前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腰腹间深嗅。
房屋门被人敲了两下,不等他们说话,有人推开了房门。
席衍看着床上二人,浓稠晦涩的黑眸深处闪过暗光,他走进来,反手关上门,不知有意无意,微抬了抬下巴,露出脖子上明显的黑色筋脉,已经污染成这样了,唇畔还是漾出一抹笑,“慕向导,现在可以为我疏导吗?”
自从进入F1309号废墟到现在,席衍还没被疏导过,目前而言,他是四人中最严重的那一个,再拖下去就要出事了。
凌译搂紧了慕临荀,不想和别人共同拥抱他。
慕临荀今天被亲了很多次,身上痕迹淡了下去,看似没有发生什么,可他清楚记得几个小时前,席衍站在外面看他和凌琛干那些事,眼下面对席衍,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他能看出席衍目前的状况没办法再拖了,于是,顶着席衍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
席衍走近,视线落在他略微红肿的唇上,眼里维持着温和的假笑,问:“我也可以像凌琛那样和你接触吗?”
第60章
事发时,席衍站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简单的接吻,屋里的二人跪在床上,身体相贴,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吻到接近窒息,嘴巴亲得又红又肿,两舌缠绕,口中津液混淆,亲吻过程中又不知吞下了多少。
他看得眼睛刺痛,心脏犹如被千万根银针戳来戳去,他想进去把他们拆散,眼神触及到凌琛身上发黑的筋脉,握着拳忍住了冲动。
凌译没有见到慕临荀是如何跟凌琛接吻的,听了席衍嫉妒到快发疯的口吻,能猜到不是普通的亲吻。
慕临荀腰间的手臂又一次收紧,他仿佛没听到席衍的问题,抓着凌译的手往外扯了扯,嗓音泛凉,“太紧了。”
凌译松了些力度。
席衍早已知晓得不到答案,闪过异样光芒的黑眸看着前面那张床,脑海深处再一次浮现出不愿看到的画面,耳畔甚至回响起做那些事的声音,他收敛了伪装出来的假笑,沉默开门出去了。
他在这间房里待不下去,哪怕现在快被污染折磨疯了,也不想在那张床上疏导。
慕临荀听到关门声,睫羽缓缓抬起,眼底的情绪转瞬即逝,凌琛这套睡衣穿在他身上比较宽大,纽扣之间相隔的距离有点长,纽扣中间的距离随着他的坐姿留出一条缝隙,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
凌译埋头在他腹部深呼吸,略凉的吐息通过那条缝隙喷在皮肤上,有一点点痒。
慕临荀推开他的脸。
凌译没转过来,安静抱着他继续这场疏导。
慕临荀白天睡了一觉,夜晚没有丝毫困意,他睫毛微垂,盯着腰间的手臂思考事情,维持着这个姿势被凌译抱到凌晨,门外响起突兀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
“你去开门。”慕临荀声线平静,这话对谁说的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