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正好还可以让对方帮忙解决他身后的那群追兵!
元滦正准备开口求助,那位学会的成员恰好转过身来,目光与元滦相遇。
他回头看见元滦,脸上竟也露出和元滦如出一辙的惊喜之色。
元滦心中一咯噔,随着他习惯性向前冲刺的步伐,展厅的全貌展现在他的眼前。
展厅里,在学会那人的对面,还站着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
厄柏嘴边的冷笑还没有收住,余光就注意到了新到场的人,看到是元滦,他脸上的那抹冷笑情不自禁朝真情实意的微笑发展。
元滦缓下脚步,渐渐停下,这才发现,厄柏和对面的代行者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与狼狈。显然,他们在此之前已经有过一场激烈的交锋。
双方站在展厅中隔着三米互相对峙,眼神交汇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而正是元滦的到来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元滦:……
糟糕,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但显然对面那两个不这么想,两道声音在元滦的耳边炸响。
“快!”钟炎彬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朝元滦急切地大喊,“来助我将这个邪教徒抓捕!”
和钟炎彬说话的同一时间,厄柏也出声:“神……!”
他记起元滦之前对他的警告,硬生生将话吞了下去,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暗示,像是在期待元滦与他一起将眼前的代行者击杀。
钟炎彬&厄柏对元滦投来一模一样的激动眼神,用眼神用力说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站在两人中间,元滦惨然一笑。
第42章
元滦高举着剑的手,如同被无形的重力牵引缓缓放下,两道炙热的目光炙烤着他,讓他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化作风中的一缕轻烟飘走。
剑此刻安靜得可怕,活像之前拖着他一路创飞无数阻碍物过来的不是它一般,在他手中沉甸甸的。
元滦的心也一样。
刚刚他还在祈祷手中的剑能停下,现在他宁愿手中的剑继续发癫,这样一来,无论攻击誰,他都能将此事推脱到剑上,或者直接帶着他走也是上上之选。
现在可好了,这把剑竟然欺软怕硬,将他帶到这个风口浪尖后就装死,讓他陷入了两难。
时间在元滦的沉默中悄然流逝,每一秒都如同被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緊张的气氛。
由于元滦迟迟没有反应,钟炎彬和厄柏原本期待的眼神逐渐向疑惑转移。
注意到这点的元滦更是头上冒出虚汗,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双方都会对他产生怀疑。
在此危急存亡之时,元滦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既能化解当前危機,又能保全自己的两全之策。
或许是那份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体内的肾上腺素,元栾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他身后还有着追兵,他们追上了就能将眼前的局势扰乱,而他自然也就不用做出选择了!
所以他现在只要拖——
等等。元滦倏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怪物,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到了才对啊?
元滦用余光隐晦地朝身后扫去,但他的身后空荡荡的。
什么怪物?连个影子都没有。
元滦:……
你们竟然也欺软怕硬——!
元滦悲愤欲绝。
好吧,没办法,那他只能……
元滦给钟炎彬递了一个眼神,又仗着是视线的死角,也给厄柏递了一个。
钟炎彬&厄柏:!
钟炎彬原本欣喜激动的眼神,在接收到元滦的信号后變得惊疑,厄柏的目光也變得黯淡下来。
元滦沉重地点点头。
没错,我们……
撤退吧!!!
元滦用眼神理直气壮地回复:我看对面不像是好惹的,不如进行戰略性撤退,保存实力,回头我们再找回场子,用更加周密的计划来对付他们。
钟炎彬像是质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现了幻觉,完全没有想到元滦会退缩般,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厄柏也像是没看懂般呆呆地愣在原地。
緊接着,钟炎彬对着元滦的眼神變得炽热而愤怒,心中涌动着深切的失望与愤怒。
如此大好的機会,元滦第一反应竟然是逃跑?!亏他还想向学会推荐元滦,没想到元滦竟然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连一个虚弱的邪教徒都不敢面对,冠冕堂皇地讓他逃跑。
是他看错元滦了!
钟炎彬拳头攥得紧紧的,要是元滦是学会里的代行者,他一定会让元滦后悔他的退缩。但元滦不是,也好在他不是!
此时此刻,即使元滦不提供帮助,他也不会撤退。
他和邪教徒之间,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钟炎彬扭过头,再也不愿多看元滦一眼,见到对面的邪教徒似乎也对元滦的选择感到吃惊,不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丢脸。
在邪教徒开口嘲讽前,钟炎彬率先道:“你要走你走吧,我是不会走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等与邪教徒的事情了结,此事他一定会禀报两位高级代行者大人,揭露元滦的真面目。与此同时,钟炎彬冷冷地想。
同样得到撤退指示的厄柏表情有些迷惑,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件只要元滦稍稍动手的事,为何会叫他先行撤退?
该不会是不想杀对方?
厄柏正满心疑虑地想着,就听到,
“舊神遺物!!!”元滦大喊。
“什么?!”X2
钟炎彬和厄柏同时惊愕地回头,他们的眼神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跟着元滦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本看似普通的书上。
那本书靜静地躺在那里,封面略显陈舊,边缘微微卷起,看起来毫不起眼。
那是舊神遺物?!
他们之前打斗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
在这份惊愕之中,一个更为紧迫的念头迅速占据了他们的心头:
原来元滦之前坚持让他们撤退,并非出于避戰,而是因为他早已察觉到这里隐藏着一件舊神遺物!
元滦朝他们投来的眼神,原来是在无声地暗示他们先跟随他撤离,待时机成熟再寻机返回,悄无声息地将这无价之宝取回!
可现在意识到元滦的良苦用心已经晚了,他们没能理会元滦眼神中的深意,元滦被迫说出了秘密,现在对方也知道这条至关重要的消息了!
如斯想着,他们的动作也没有停。
两人身形一晃,化作两道模糊的残影,急速朝那件旧神遺物而去!
因误会元滦而有些后悔的事之后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旧神遗物落到对方的手中!
钟炎彬一马当先,先一步赶到那本书旁,可他正要弯腰捡起时,头顶却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
他本能地抬头,瞳孔骤缩,巨大的水晶吊灯呼啸着坠落,朝他的头顶砸来!
“卑鄙的邪——”咒骂声被淹没在吊灯砸落在地板上的轰然巨响中。
钟炎彬朝后一个大跃,堪堪避开,飞溅的碎片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两米开外,厄柏炸断了吊灯的绳索制止钟炎彬拿到书后,急忙向前朝地上的书伸手。
拿到了!厄柏眼神一喜。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书皮的一瞬,一只脚踢向他手中的书。
一股大力直接踹飞了那本已经被厄柏举起的书。书高高地飞向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休想!”钟炎彬的声音在厄柏身旁响起。
厄两眼一眯,没有急着去勾飞起的书,而是朝近在咫尺的钟炎彬抬手。
一道无形的能量撕裂空气,直抵钟炎彬的咽喉。
厄柏一出手就是杀招,即使在之前两人的交戰中,双方两人都已损耗巨大,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他有信心能轻而易举地撕裂对方柔软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