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星河恢复了一些意识,抓住那句“今晚之前”,抱住他探询地吻回来。
他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什么,应该停下来问清楚,但方才的慌乱差点让他心跳骤停,必须用过量的气息交换抚平。
亲吻很快变得又凶又急,真说不好是谁在惩罚谁。
什么小狗,分明是狼!
燕岂名喘了口气,抵住似星河的胸口:“停……停一下。”
似星河追咬着他的唇角。
燕岂名:“……”妈的,腿软。
狗崽子把他按到墙上,丝毫不放,简直要把他吃下去似的。
在身体跟着热起来之前,燕岂名顶着危机炸开的预感,狠狠在似星河嘴上咬了一口:“想要名分?”
攻势一缓,似星河轻喘着,抬头看来。
有用!燕岂名决定贯彻写好的剧本。
他舔舔嘴唇,省略看进似星河眼睛这个步骤:“你、你帮我给阿枕单独带句话,就这么说……记住了?把话带到,然后就、就……再来找我!不准跟来!”
燕岂名手上掐诀,刷地从似星河怀抱里闪出。
下一刻,风声忽起,他召来清寒翻身而上。
剑修青袍在夜色下猎猎作响。
按照计划,他应该回头丢下一个肆意又狡黠的眼神,将似星河逼进他的阳谋圈套,毕竟这是对小崽子偷偷套路他的惩罚。
但燕岂名莫名心虚得要死。
生平头一次,他落荒而逃了。
。
“谢枕欢,我们单独聊聊。”
未散的修士倒吸一口凉气,看见那话本主角之一去而复返,公然截住了另一个主角。
对视一眼,偷偷藏好,就说熬夜能看见好东西!
谢枕欢倒是不紧不慢,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啧,看这小子这么生气,名名把事办砸了?
秦绝皱眉上前,谢枕欢先迈出一步:“去哪聊?”
似星河额头青筋直跳,显然心情不是很好,带着他到旁边空地,挥手设下一个结界罩子。
“阿名让我给你带话。”
谢枕欢愣了一下,燕岂名没交代这一环。
似星河直接说了:“七年前那颗无相石确是他在秘境中捡得,守护的幻心蜃侥幸不在,但那一年秦绝销声匿迹,仙盟大比也未曾露面。”
没了。似星河抿唇看谢枕欢,感觉已经失去耐心。
谢枕欢晃了晃神,往外看了一眼。
他没急着说燕岂名交代的话,反倒问:“你想知道什么?”
似星河:“你和蛟蛇一起出现在竹屋那夜,阿名和你说了什么。”
谢枕欢简直有点想笑,不知道该同情魔尊还是同情他的倒霉好友:“咳,他说和你的道侣契是阴差阳错弄出来的,已经和你说好,要想办法早点解开。”
说到解开二字他都快笑出声了,但担心好友下场太惨,又补一句,“方才就想问,你们是已经补全了吧?”
似星河没什么反应。
果然。
他刚才把前因后果回顾了一遍,已经差不多想明白,只差最后确认。
似星河又问:“他最近又有什么烦恼之事和你说过吗?”
谢枕欢点点下巴,突然挑眉:“哎呀,他问我,男人和男人要怎么……”
他笑看似星河,一切尽在不言中。
果然。
似星河眸光一紧。
最后他说:“多谢。阿名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谢枕欢轻笑,顺带给作死的好友默哀:“他在你们重逢错过之处等你。”
重逢错过……
似星河御空而行,飞速前进,毫不掩饰自己的灵力。
咻咻退后的夜景里,天际已泛出微曦。
他一挥手,殃渡拍着翅膀出现,被高处的风吹了一个趔趄。
“尊、尊上?”
好久没见过尊上这么吓人的表情了!
似星河面色很冷,眸中轻柔带着种令人颤栗的笑:
“栖锋阁布置好了?”
殃渡:“……是。”
似星河垂眸:“好,该是时候把它的主人带回去了。”
第64章
去时鹤舟飞了两日两夜,回程御剑疾行,燕岂名硬是赶在第二天黄昏前就到了。
“师兄!”
他急急忙忙冲进段沉舟的住所,后者举着通讯玉简的手一顿。
燕岂名没站稳就开始说话:“师兄,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额——”
视线移到段沉舟手上。嗯?师兄怎么在刷灵网!
再一看段沉舟眼睛,讪讪:“师兄你都知道啦……”
段沉舟哼一声:“出了好大风头,我倒是想不知道。”
想想风闻里是那魔修小子追着阿名跑,他又停下来,看一眼燕岂名身边空空如也,勉强赞赏一句:“做得不错。”
燕岂名:“???”不错在哪?
算了,不管了。他预计似星河往返一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言简意赅:“师兄,碧浪碎雪中镇压怨气的阵眼,恰巧是天机阁失窃的山河盘。”
一边从袖中取出黑色灵盘递过去。
段沉舟脸色一变,好一个恰巧。
燕岂名:“嘿嘿,现在落在咱们手里,背后之人所图甚大,不会罢休。之前说剑冢钓鱼的事,倒是不缺鱼饵了。”
段沉舟看了眼鱼饵阿名,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怨气之盛,已经惊动须弥佛宗,佛子明心都趁着机会下崖超度来了。
段沉舟:“不妥,你还不知其中的利害……”
燕岂名根本无心此事,只顾着看窗外天色,摆摆手:“师兄我有事,细节回头再议!”
段沉舟:“……”
他和有鬼在后面撵似地一溜烟跑了,出门又突然探头回来,问了一句:
“对了师兄,我打算把竹屋前头那片竹子全劈了,你介意不?”
段沉舟:“???”
要那么多竹子干嘛?
一个时辰后,他猜到了一点点。
“师兄。”
段沉舟一巴掌把桌上叫着“魔修小子来访”的纸人拍扁。
纸人随遇而安地慢吞吞爬起来,段沉舟抬头看向似星河。
魔修小子今日穿得人模狗样,一袭长袍绣着正装纹饰,十分庄重,行礼的样子都比往日端方许多。
段沉舟顿生不好的预感:“阿名不在这里。”
似星河轻声:“我知,正是来找师兄的。”
桌案前,他手指一动,一道长长的单子瞬间飘落在手。
段沉舟看着那布帛上密密麻麻小字,眼皮一跳,最好不要是这小子的身家明细。
呵!阿名前脚鬼迷日眼地往外跑,他后脚就追上来。
小纸人活过来,倒是有些好奇地往上贴,像是想看布帛单子上都写着什么。
段沉舟掐决将它往回一按,沉声抬头:“我不同意。”
似星河:“阿名愿意。”
段沉舟磨磨牙,和他对视。
魔修小子寸步不让,眼神里不是威逼胁迫,纯然是为阿名求得师长祝愿的诚挚之心。
……也还有几分势在必得。
段沉舟:“……”好恼火。
他哼一声,审视似星河:“多事之秋,你与阿名认识多久,你年纪又多大,这般一刻也等不得,我怎么放心把他交给你?”
似星河:“山河盘落入天衍宗,此事瞒不住背后之人,阿名定要以身涉险诱敌现身。”
段沉舟:“……”
好家伙,把他的词全说了。
段沉舟:“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似星河:“师兄,我有一个主意。”
“敌暗我明,上十二仙门齐聚变数不少。不如这场面再大一些,大到令他们投鼠忌器——”
他挥手化出一座灵山宫阙虚影,点过游动的边界,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