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岂名:“!!!”
再抬头看去,周围竟已经来满了人。
这么多,灭口是灭不过来了。
第63章
他侧头幽幽看了似星河一眼,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只灭一口。
似星河后背一凉,揽着燕岂名无辜:“阿名,我们是正经道侣。”
燕岂名冷着脸:“不是。”
他将话本据为己有,同时拿神识一扫:“你是我借师弟之名养在宗门的野男人,纠缠不休乱我剑心奈何尝起来十分美味的小妖男,阿枕才是我念念不忘爱而不得进而性情大变转修无情道的白月光。”
似星河:“……”
本着多年话本经验,燕岂名盖棺定论:“嗯,无情道,合欢宗,比较搭。”
似星河:“…………”
他承认他装了一点,殃渡说燕仙君转修无情道之时,他就该把这些惹人生气的谣言掐死在摇篮里。
似星河试图拯救:“无情道和小、小妖男也很搭,而且书名说的是你对我……始乱终弃。”
“???”
燕岂名一把拍开他的手,似星河真是飘了!
搭什么搭!弃什么弃!得寸进尺。
早在小芋头问他始乱终弃,被小崽子笑话那天,他就知道。
似星河此人,包藏祸心,害他名声不浅!
——原来还打着在修真界众人面前争取名分的心思。
说什么正经道侣,现在想来,话本里心悦来心悦去的那些套路虽俗了些,才是正经流程。
燕岂名迁怒,决定把对小崽子的原谅收回来。
“阿枕!”
两人贴着说了一会小话,其实才没过多久,周围来了不少人,但辈分不够,一时没人上前。
燕岂名手一扬,兴高采烈地叫谢枕欢。
火热的视线瞬间聚集到五人身上。
似星河揽着燕岂名的腰,燕岂名高兴地叫谢枕欢,谢枕欢亲热地给沈鸣玉遮眼睛,沈鸣玉后面站着个眼神阴暗的秦绝,视线直直盯着谢枕欢。
众人:哦豁!
沈鸣玉扒拉开谢枕欢的手:“阿枕哥哥,有人叫你。”
他后脑勺一凉,感觉被舅舅瞪了一下。
燕岂名和谢枕欢一对好友碰到一处,活像是几个月没见面,拉着手凑着头,亲密极了。
燕岂名面上笑眯眯,咬牙切齿传音:“你早就知道似星河为什么亲我了是不是?”
谢枕欢:“啊……这个……”
容他来狡辩一下。
燕岂名单刀直入:“秦绝还喜欢你,他吃你弟弟的醋。”
谢枕欢:“???”
面露惊恐:“名名,你怎么……”
燕岂名洋洋得意:“直觉。”
他把谢枕欢的肩膀一揽。
关于让好友伤情的双九姑娘,有段往事,阿枕多半想知道。
作为交换。
燕岂名低声:“帮我个忙。”
……
太虚门离得最近,等长老云虚子闻讯赶来时,燕岂名和谢枕欢已经讲完小话。
云虚子这样有涵养的人,也有些挂不住脸,僵笑着问好:
“燕师弟,还有……”
视线移到那位著名的“师弟”身上,云虚子:“……”
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妖男揽着燕岂名的腰,自报家门:“似星河。”
云虚子无视燕岂名同时还拉着谢枕欢的手,嘴角八风不动:“似师弟。”
但他眼皮跳了一下。
谢枕欢心里笑得打跌,给燕岂名传音:“看见老头这副样子,今晚值了。”
鹤舟撞入竹海秘境时,舟上的谢枕欢和沈鸣玉也双双被拽了进去,还好他及时找到沈鸣玉,两人倒是很投眼缘,一会就哥哥弟弟地叫起来,沈鸣玉在他面前挺乖,又很亲近。
就是后来秦绝闯进来,破坏了兄弟重逢的美妙夜晚。
云虚子几百年的功力眼看着顶不住。
燕岂名毫不在意一笑,径直切入话题:“清徵宫前掌门利用碧浪碎雪镇压怨气,私豢人魔,这里的阵眼刚刚被我击散。”
说着丝毫没放过云虚子脸上神情。
他特意瞒下山河盘一事,便是怀疑仙盟内部失窃一事有鬼。
但不知道云虚子是涵养太好,还是真的清白。
他微微震惊:“竟在仙盟眼皮底下作出了这事?”
燕岂名招呼秦绝:“秦师侄协助我将沈衡捉拿羁押,有留影石为证,不过里面还涉及几桩旧案,事关他的家事,我做主暂由清徵宫主持审问。”
云虚子不愧是个人精,看了眼秦绝苍白的脸,瞬间明白什么家事旧案:“自然,自然,燕师弟处理得十分妥当。”
一点没提由仙盟插手。
燕岂名挑挑眉毛,又故意问道:“天机阁丢失的山河盘还没有下落吗?剑冢将开,魔界竟没什么动向,着实可疑。”
旁边的魔界可疑动向低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出笑来。
云虚子露出点愁容,捋了捋胡子:“尚未追查到线索。”
这怕被定位追到老家揪着打的愁绪,倒十分真切。
燕岂名:“……”
眼看他滴水不漏,是试探不出什么了。
燕岂名跟着打哈哈:“既然这样,也只能加强防范了。”
他扫过周围围观的修士:“时候不早,沈衡留给秦师侄审讯我放心得很。诶,阿枕,你不是和这个新弟弟颇为投缘?要不先随他在此停留一会。”
燕岂名一把抓过似星河的手:“我们俩还有事要说,急着回宗,告退告退。”
咻地一声,他便拉着似星河落在了鹤舟之上。
鹤舟耸入云霄,但抵不过耳力太好。
修士甲:“果然还是小妖男功力深,白月光竟不堪一击。”
修士乙:“非也非也,你看白月光一会功夫又招惹了一双甥舅,恼得人面上体面,心里不知道多刺挠。”
心里刺挠的燕岂名瞪似星河。
似星河:“……”
鹤舟下,被招惹的舅舅闭了闭眼。
谢枕欢:“……”
燕岂名掐指加速,远离了那些声音。
他气得脸红红,耳朵也红红,但还记得正事,狠狠一抓似星河的手。
似星河搂他,不敢搂得太过分:“阿名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燕岂名:“你就没什么话要同我说?”
似星河沉默半晌,像在思考:“小燕哥哥今晚好像一直在生气,话本的事是我不对,竟然没早点把源头掐了,但阿名不全是在气这个,是我还做错什么了吗?”
燕岂名眼睛微眯,似星河可怜巴巴。
搁这跟他装大尾巴狼呢!
燕岂名突然粲然一笑,勾勾手指头:“过来。”
似星河把头凑过来。
燕岂名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满意地看见玉白的耳垂红了。
他痞气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今晚之前,我自认只把你当成一个爱护的小辈,你天天抱着我亲来亲去,还做那些亲密的事,我不应该生气吗?”
搂着他的人僵住,像是不明白自己听见了什么。
下一刻,那耳朵上的血色褪尽了。
燕岂名:“???”
这反应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慌忙把似星河的正脸掰过来,似星河的眼神竟失焦了一瞬,找到他的眼睛,搂着他的手紧了又松。
燕岂名脑海里冒出一个极度荒谬的想法,呵斥似星河:
“打住!我保证我没有修无情道!”
但眼前的人好像也没好很多,简直有点惊厥了。
像一只慌里慌张追着尾巴打圈的小狗。
燕岂名只好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又舔了舔,终于感觉冰凉的嘴唇有了点暖意。
“……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