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芩想了想,“我没有说不行。”
灼热的温度贴过来,两条胳膊箍着枣芩柔软的身体,枣芩下意识手按住他两边肩膀。
秦金铄一只手掌按在他背上,头也凑到枣芩脖颈间,枣芩被他过于亲密的拥抱搞得往后缩了缩,简直感觉整个人都被他搂入怀里了。
他拍了拍秦金铄的肩膀,示意够了,对方鼻尖蹭到了他脖颈的皮肤,似乎在他颈窝里猛吸了一口。
枣芩不敢确定,只是小脸皱了下。
秦金铄顶着一张红脸,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秦金铄走了,枣芩才想起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脸上不由得烧了烧,悄悄离江士修远了些,坐到几步远另一张椅子上。
希望这人最好不要注意他,并且快点离开。
事不如人愿,江士修非但没快点走,反倒是起身朝他走来。
枣芩:……
怎么过来了?
他不由得往后缩缩肩膀,面对这个人下意识的想逃。
江士修显然捕捉到了他的动作,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躲什么?”
枣芩抬着脸摇摇头,面色还算平静,抖了又抖的睫毛暴露了他的情绪。
“没有躲?”
他没等到枣芩的回答,停顿几秒就转了话题,口吻好像也跟着温柔了下来,变得很像之前。
江士修:“腰难受吗?”
枣芩这个被他骗过的人,只觉得他又要哄骗自己,心里拉起警戒线。
余光瞥到自己坐过的单人沙发,枣芩随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许是想试探自己昨晚有没有待在沙发上?
非常有可能。
枣芩这么想着,迟钝地点了点头。
虽然一个人坐还算宽敞,但毕竟是被绑住固定着坐一夜,一定会很难受,屁股都要坏了。
枣芩不由得心里感激起了秦金铄,多亏了他,自己的屁股和腰不用遭殃。
江士修宽大骨感的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枣芩的小臂。枣芩无措的被他拉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被迫跟着江士修迈开步子。
江士修走的并不快,和枣芩的步子持平。
枣芩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很快,枣芩发现了不对劲,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被江士修带着来到了昨晚睡觉的那扇门前。
……
完了,枣芩记得里面的床铺自己没收拾。
“我们去沙发上聊会天吧。”枣芩又急又快的小声说,生怕他不同意,甚至想通过把自己的手臂拉回来,而阻止对方的行动。
可他的行动于事无补,江士修已经来到门前。
指纹按了上去,一声细小的机械声后,门一拧,开了。
枣芩呼吸停了半秒。
江士修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床,床单像是被人抱着被子滚过,留下一片褶皱。被子被堆成一团,一角垂落在床边,控诉着它经历过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坏蛋干的。
江士修转向枣芩,枣芩正怯怯斜着眼睛偷看他,被他一看立马收回视线,明显的做贼心虚。
江士修心下如同被无罪释放般松了口气,随后发觉,他没有因为欺骗而生气。
只有庆幸。
还好枣芩没有被绑了一晚上,还好他没有难受。而是舒舒服服在床上睡了一晚,还把床单弄得皱巴巴。
帮枣芩按摩揉腰倒是省了……
空气中死寂一般的沉默。
枣芩再次抬眼偷看江士修,生怕他一气之下态度大变对自己做什么,细白手指攥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枣芩脑袋飞速运转,都快要冒烟了,想解释,“是因为、”
枣芩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想好,江士修已经替他想出来了,“秦金铄让你那么说?”
枣芩一顿,没否认。
“他怎么和你说我的?今天又跟你说了什么,你让他抱你。”江士修看似平静,可视线死死凝视着他,想从他这里追问出答案。
短短一天,秦金铄就让枣芩对他放下戒备心。
秦金铄显然给枣芩树立了一个新的敌人,通过‘暗地’放开枣芩,让他睡房间来施恩。
再让枣芩和他一起欺骗江士修,让枣芩觉得秦金铄是好人,是可以帮他的人。
而他江士修,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恶人。
枣芩抿住唇瓣,什么都没说。不置可否,等于默认了。
江士修没为难他,加剧自己在他心里的坏印象。
枣芩闭了下眼,只希望秦金铄不要怪自己。
江士修毕竟不会对他做什么,而自己呢,江士修真的可能对自己做点什么。
他们好歹是一伙的。
不宽敞的房间内,枣芩看着乱七八糟的床,都不好意思坐下。
江士修知道他们骗他了也没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心情很好。枣芩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试探着问:“你这么久没来,没事吧?”
感觉自己的意图太过明显,他又快快补充,“秦金铄说,他们会把你抓起来打……”
没有人教过枣芩,但枣芩就是好像天生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说。
江士修深深看了他几秒,才说话,“没事。”
“真的吗。”枣芩问。
“嗯。”
可恶,话怎么这么少,就不能展开讲讲吗?
比如说讲讲阴谋诡计,讲讲童年阴影原生家庭,讲讲为什么要干坏事,丧尸病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秦金铄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话多到烦,一个多说一句话好像会死。
枣芩都没法往下问了,小脸憋了憋。还是等着秦金铄回来,从他嘴里套比较实际。
他不想问了,江士修却开口说了,“那天有人看到我去找你,他们查了我当天的行动路线。我当天都在忙,而且都有两人以上验证,也有不认识的人可以证明看到过我。”
“你说,他们接下来还会怎么办,怎么找你?会放弃吗?”江士修盯着枣芩,低声问:“你希望他们快点抓住我吗?”
臭不要脸,你说呢??
枣芩也只敢在心里发泄一下,现实中做出一副我听不懂,我好害怕的笨蛋样子。
枣芩眨眨眼睛,没点头也没摇头,嗫嚅一般弱弱说:“你不欺负我,我就不希望你被抓。”
江士修喉结滚了滚,镜片下的眸色晦暗不明,他承诺说:“嗯,我不欺负你。”
……
话锋一转。
“你以后要有点分寸,别随便靠别人那么近。”
枣芩看他的眼神中有些不解,眉心略微蹙了下,忽然朝他靠近两步。他们本来就近,走了两步就更近了。
枣芩还在抬着琥珀眼,唇缝自然地微微松开,小声说:“这么近可以吗?”
他脸上是很单纯的询问。
江士修呼吸在不经意间漏了一拍,开始乱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只是代入秦金铄和枣芩这个距离,冷静的说出,“太近了。”
“噢。”枣芩退开自己的身体,转身进屋子里了。
江士修的呼吸才得以自由,他理性的发觉,周遭还残存着枣芩的气味,和那天他住所的味道一样,香的,很缠人。
他有一瞬间在思考,枣芩是不是在勾引他。可这念头很快随着枣芩离开的身影飘散开,变成了一种自己都认同的自作多情。
枣芩怎么懂这些?
他哪怕和男人同居,哪怕在两个男人之间游走。但不妨碍他确实很单纯,那些都是别人单方面迷恋他,欺骗他,引诱他。
包括江士修自己也是。
他感觉自己似乎,也想这么做了。
第99章 是痴汉变态虫豸
枣芩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夜晚, 直到自己有些困倦,通过自己的生物钟判断出应该天黑了。
他捂着唇,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一层水雾立刻跟着这个哈欠浮现在眼底, 琥珀色眼瞳有些湿漉。
枣芩用力眨了眨, 还是没有成功驱散想睡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