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是枣芩父母怀着枣芩的时候捡来的小乞丐,岛上大家都知道,毕竟凭空来个几岁的孩子根本瞒不住。枣芩父母也没打算瞒。
他们干什么都明明白白,说的做的都是。
李聿就是为了枣芩而存在的,枣芩的保护者、枣芩的未婚夫。
总之,他身份的前缀总是枣芩。
大家不知道李聿怎么想的,但想来他应该是不愿意的。不然也不会还没成年就独自离岛,再也没有回来。
枣芩的保护者没了,老两口实在放心不下,才把枣芩托付给了宋平。
宋平现在觉得,他们很明智。
他和枣芩大概天生注定的一对,上天才会让李聿快点离开。
但上天有时候也会出错,明明应该这辈子不回来的人,却突然要回来了。
第31章 让不让我进去
清冷晨光照进来, 枣芩意识还模糊,白生生的手臂放在头顶的枕头上,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俯身在他身侧, 低头跟他说话。
“老婆, 我要去陆地上了, 你醒来饿了就去饭馆吃饭, 我已经在那里存钱了,嗯?”他声音压得很低。
枣芩半睁着眼睛, 开条缝还被细密睫毛挡着。
伸懒腰对着他伸起胳膊, 手一软,搭在了他脖子上, 像是在拥抱。他人还没醒,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软得不像话,“嗯……”
——毫不夸张的说, 宋平因为他一个音节而后背发麻。
大手摸上他的皮肤细嫩的脸颊肉,拇指轻轻抚摸他的唇角。
“说不定你吃完饭我就回来了。”他说着, 枣芩好像又睡了过去,胳膊还勾着他的脖子。
宋平喉结滚动,目光沉沉,想要一个临走前的吻。光是想着, 他呼吸都急促起来。
身下的人是他老婆, 闭着眼睛很漂亮很乖的躺着,他亲一下没什么的、理所应当的、早该的,可是心跳就是又快又响。
最终这个吻落在了修长紧致的脖颈上,睡着的枣芩无意识的扬起脖子,像是在方便他做点什么。
他胸腔发颤, 闭上眼,缓缓伸出舌头舔舐那一小块皮肤,嘬了几口。
他的这个吻,时间过于长了。
枣芩被弄得再次睁开点眼睛,男人手指蜷起,忙中断自己的动作。
枣芩把胳膊收回去,他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又睡了,接着刚才的对话,含糊说了句:“你注意安全。”
“好。”他口吻是与外表不符的温柔,轻飘飘怕把枣芩吵醒。
宋平被一种名为幸福的物质,充盈了浑身的每一个毛孔。
这种感觉让生活中原本的无趣寡淡,都变得美好愉悦,充满动力。
想快点去,快点回。
因为家里有人在等着他。
枣芩醒来在床上呆坐,目光怔怔没有焦点,半天才把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的话与现实联系在一起。
他不吃早饭,中午才打着那把蓝色的医院赠品伞去了饭馆。
路上的阳光不算热烈。还没进入饭馆就听到了插科打诨的笑声,原来天热的时候大家都聚集在这里。
这个饭馆也是岛上唯一的旅馆,是个四四方方的古色古香的院子,里面有很多间卧室,岛上来了游客都住这里。
枣芩进去找了个角落位置坐,很快就有老板来问他:“来啦,和之前的一样?”
枣芩不知道之前吃的是什么,在陌生热闹的环境里,紧张的并着自己的膝盖,手放在桌子上。
对着老板点头“嗯!”
枣芩坐着等,察觉有人在看他,望过去。
坐在一起聊天的人群中,有一个站着的白色身影鹤立鸡群,身姿挺拔,高高瘦瘦,戴着个银框眼镜。
见枣芩终于发现了自己,他露出一个笑容,眉毛轻挑。 。。。
枣芩回避他的视线,侧过头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圆。
这人怎么在这?
枣芩不时偷瞥他一眼,对方已经不在看他了。
阮秋白微笑着点头应和别人的话,是那种老一辈很喜欢的温润形象,但这里只有枣芩知道他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变态。
端上来的是一盘鲅鱼饺子,以及一小碟醋。老板知道他的饭量,给他端上来的并不多。
枣芩火急火燎吃完,拿纸巾擦擦嘴唇,连味道都没品出来,只填饱了肚子,身上因吃饭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浑身热热的。
他拿起伞,小脸皱着离开。
“系统,要是他不在我就慢慢吃了……”
【就是就是,可恶的小三哥为什么无处不在】
【还一直偷看宝宝呢,色眯眯的】
【我去,后面是小三哥在尾随吗?】
【额,他不会要趁着芩芩。。家里没人。。想做什么吧。。】
枣芩没看弹幕,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直到走了大半快到家了,才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扭头就见阮秋白正不远不近跟在他回家的路上。
枣芩吓得咬住唇,脚步加快,几乎抱着伞,小跑回了家。
他一进大门立马要关门反锁,门外面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住,木门缝中对上一双淡漠的铅灰色的眼睛,似蛇。
枣芩胸脯起伏,忙不迭喊:“你别进来!”
阮秋白没有一点当小三的自觉,甚至对他笑,“你老公不在都不让我进来?”
“……”
“当你的情夫,怎么还不如没当上的待遇?”
对,这人是他的情夫,他现在却表现的像防贼,可系统并没说他崩人设。
枣芩的力气略微泄了些,其实阮秋白如果想拉开,他的力气当然比枣芩大,但他的目的不是这扇门。
男人轻轻拉动,木门被打开,阮秋白抬脚跨进来,打量起这个贫瘠小院。
枣芩闷闷不乐,不正眼看他,一副不想让他进来的样子。转身回了屋子里。
阮秋白关上门,跟在他身后,只见枣芩自顾自端起水杯喝水,抬头仰着脖颈,不甚明显的喉结滑动。
再往上一点,白皙上面印着一小块暧昧的红印子。
阮秋白没有过经验,也不是全然不懂,他眉头轻蹙,来到枣芩身前,冷着张脸,拇指碾上去。
“咳咳——”枣芩被吓得呛住,手死死按着胸口,脸上发着红,眼睛闪烁水光,“你又干什么啊!”
阮秋白上下打量他,“你脖子上的东西,是蚊子咬的吗?”
枣芩摸上自己的脖子,没搞懂什么意思,只当自己脖子上被蚊子咬了口,顶了他句,“嗯,不然呢?”
“那蚊子有一米九?”阮秋白嗤笑出声,轻轻碾磨着那一块皮肤,边缘很快泛起粉,细嫩脆弱。
或许都没有太用力,只是轻轻的吸吮就留下了痕迹。
枣芩被弄得不舒服,再加上对方轻浮的动作,扭过脖子,避开了他的手。
他站得累,来到炕上坐着,没好气问:“你还不走啊?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们扭曲的关系,别人怎么看我们。”
“扭曲?”阮秋白不带情绪的轻笑,他扫视一眼炕上的两个枕头。
慢悠悠开口“也不知道是谁,委委屈屈说自己很孤独,觉得自己像个寡夫。
还说,你丈夫不愿意跟你一起睡……不愿意摸你,不愿意亲你。你很想要,才来找我。”
大部分完全是在杜撰,但枣芩不知道,听着露骨的话,瞬间红了脸。
“现在看着,你们不仅睡在一起,你丈夫还给你脖子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晚上都不知道怎么弄你。明明怎么看,也不是个寡夫样子。”
他口吻淡淡,却怎么也藏不住底下的戏弄,以及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愤恼。
“……”枣芩别过脸,垂着眼睛,指头尴尬的紧紧蜷缩,泛起点红。
阮秋白:“原来都是骗我的,只是为了骗我这个处男的真心,想让我为你焦灼难受,枣芩。”
哪怕不是枣芩干的,可被这么说,嘴唇还是哆嗦起来,他没忍住打断阮秋白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没,我没想骗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