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小姨,我没事。”
他比较想让枣芩帮他处理。
“不行不行,你这样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快点去,和小枣一起去阮医生那里。”
“啊?”枣芩愣住,脸上红红白白。
他光是想想宋平和阮秋白那种人共处一室,额头就直冒汗。
直到看着宋平坐在昨天自己坐过的病床上,他都没完全缓过来,呆呆站在宋平背后,抬头对上那张斯文的脸,以及眼镜下斜睨的眼神。
宋平额头的伤口并不严重但也出了不少血,阮秋白简单检查了下,平静无波,“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磕了。”
阮秋白走近内间,站在门口回头,“家属过来拿一下东西。”
枣芩没反应过来。阮秋白又叫了声“家属?”
枣芩短促发出点声音,看过去对上对方的眼神,才反应过来是他自己,赶紧跟过去。
一进门,就是靠在柜子上,双臂环胸,好像要质问他什么的阮秋白。
“……”枣芩被他看的心虚,“让我拿什么?”
下巴尖忽的被阮秋白捏住,拇指轻轻按揉细嫩的皮肤。他视线朝下,注视着枣芩微张的粉唇,鼻腔都萦绕着他香喷喷的气息。
阮秋白呼吸重了点,压低声音,“胆子挺大啊。”
枣芩因为心脏紧绷而没忍住舔舔唇,嫩红舌尖出现一瞬又收回,他漂亮的小脸露出呆滞表情,“什么?”
“让正宫跟小三共处一室,也不怕出问题?”阮秋白指尖忽的发烫。
“没有!是他受伤了,岛上只有你一个医生啊。。”枣芩嘴唇一张一合的说话,没注意对面人已经神游天外了。
阮秋白忽然松开他的下巴,转身打开柜子找出医疗箱,敷衍至极,把一卷胶带放到枣芩手中,“走吧。”
进来仅仅是为了让他拿一卷胶带,宋平只要脑子正常就不会信的。
然而事实就是,宋平什么也没说,只看了眼他手中的胶带。
弹幕飞快滚动。
【这是在干什么?差点以为芩芩老公还在外面,某人就忍不住办了。。】
【知道自己是小三就安分守己,你这个小三胆子真big!】
【3//pntr?】
【不可以,我宝宝小嘴吃不下呀,他那么小,必须要纯爱】
暗红色的碘伏喷洒在额头,枣芩一脸认真地看着,腰后一只大手搭在上面,当着他丈夫的面,在他腰上轻轻的揉弄。
枣芩脊背一颤,电流瞬间从尾椎骨蔓延至全身。他又慌又羞瞪向阮秋白。
对方视线透着疑惑,“怎么了病人家属?一直看着我。”
可是身后对方手的动作一点都没停下。
枣芩也没法说出去,他小动物遇到危险似的,寻找让他有安全感的人。
他赶紧站到宋平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宋平问他:“怎么了?老婆。”
几乎没有叫过他这个称呼,却忽然叫出来。
枣芩没有发觉不对劲,压下心底的气恼,指桑骂槐,“感觉有臭苍蝇在我身上飞来飞去。”
宋平顿了秒,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又去了眼周围:“到老公这边来,没有苍蝇。”
枣芩坐在宋平身旁,被他的手紧密包裹其中,肤色形状都对比明显。
阮秋白只短暂看了一秒,唇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正宫和小三就是不一样,枣芩乖的那个样子,跟只小猫似的。
那个宋平语气很恶心,对着枣芩,“老婆,昨天把你带回来的衣服弄坏了,你生气了吗?”
枣芩小表情空了秒,偷偷瞥了眼阮秋白,才说,“没有生气。”
阮秋白有点想笑了,真是般配,好一对情真意切的有情人。
只可惜了他那件衣服。
直到包扎完临走时,枣芩不忘回头凶巴巴瞪他一眼,用口型说:“坏苍蝇。”
阮秋白舌尖尝到点腥气,他忽然很想咬枣芩的脸蛋一口。
枣芩浑身软绵绵趴在宋平背上,下巴放在他肩膀,看着他额头上的纱布,又看看自己腿上的纱布,“我们两个好倒霉哦,都负伤了。”
“夫妻整整齐齐?”宋平大手搂紧枣芩的腿,腿肉都在他手心。
枣芩的腿有肉,还软,但骨头架子天生小,背起来没什么重量。
两人刚走到自家门口,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年轻身影,在门口紧皱着眉头踱步,想要进去又没进去。
“那不是小龙吗?”枣芩在宋平耳边说话,轻柔的呼吸都散落在他的耳廓,黝黑的肤色勉强遮盖泛起的红。
龙保岐也发现了他们,表情僵硬了瞬,又恢复正常,挠了挠头发。
宋平背着自己老婆过去,而在昨天,这么做的人还是对方。
他依旧是一个大哥的姿态,问:“小龙,你怎么来了?”
龙保岐视线落在他的额头,语气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疏离,“听说你受伤了,只有额头上这个吗?”
……
这话说的,好像别人还应该再多点伤似的。
他自己也发觉自己说的话不对劲,找补一句:“没受伤就好,我就过来看看。”
说罢,人高腿长,几步就从他们身侧走过。
枣芩满头雾水。
宋平好像天生有那个劳苦命,怎么样都闲不下来,回家把他自己洗干净,又给枣芩煮水洗澡。
枣芩半天没有吃饭,顶着一头湿发,肚子咕咕的叫,一看时间连十二点都不到。
宋平去给他做了饺子吃,枣芩自己也包了两个,就是包得奇形怪状,等煮出来两个都烂了,全进了宋平的肚子。
他还一脸的正经的表扬,“这两个好吃。”
枣芩本想着该休息了,睡个午觉吧。
结果这人开始翻找东西,又要出门去了。
枣芩白胳膊白腿在炕上张望着脑袋看他,跟水里捞出来的玉似的,又烦又急问:“你又要去哪?”
宋平心瞬间就软成一团,化成水,“去你家老房子,那边还有一个发动机,我过会儿去把它换了。”
老房子?
枣芩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举起手,“我也去。”
他立马下炕开始穿鞋。
宋平拿出伞等他过来,撑在枣芩头顶,自己大半个身子在太阳底下也无所谓,没什么感觉。
枣芩家老房子离得很远,几乎是在岛的另一端。
没走一会,刚过龙保岐家,他都累得腿软,开始喘息,而他身旁的宋平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枣芩实在没忍住,真的不想走路了,试探说:“嗯…我好累啊。”
自以为很隐蔽的眼神偷偷瞄宋平。
宋平喉结滑动,一直盯着他看,此时问:“要背吗?你的腿毕竟受伤了。”
其实已经被系统治好了,但宋平又不知道。
枣芩眼睛立马亮了,“要!”
老房子灰尘遍布,太长时间没住人,一股老旧气息,大热天进去周身都冷森森的。
宋平去找发动机,枣芩就闲庭信步在“自己”家里,溜达起来。
他家一共是四间屋。
只有两间有炕,一间是他父母的,而另一间应该是枣芩和他那个已经不在了的哥哥的。
系统介绍时,曾经说过,他从小受尽家中宠爱,在哥哥离开后,父母也相继离去。
父母那间有个挂在墙上的大相框,里面有很多张小相片。
其他的所有都没有一个看起来像他哥哥的人,只有一张,是一家四口的照片,也是唯一有他哥哥的一张。
就站在枣芩身旁。
个子比照片中的枣芩高一块,黑色额发将眼神遮了个七七八八,薄唇冷淡,浑身散发着中阴沉沉的气息。
“老婆?”两个字喊得有点虚,还没叫熟。
宋平扛着大发动机走进来,见枣芩正微仰着头,专注看着一张照片。
他几步过去,也朝着枣芩视线的地方看过去,枣芩在看枣聿,不对,现在应该叫李聿。
其实宋平应该谢谢李聿,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和枣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