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奶油味道还在唇齿间流窜,他轻轻咬了两下嘴里黏湿的手指,拽住迟聿驷的领口想把这人扯得俯下身来,被放开的右胸口突然一坠。
淡紫色的团子从一旁蹿出来,委屈地“咕咕啾”疯狂乱叫,举着无数个小触手弹射起步,作为被禁锢再被忽视的报复,它一口叼住刚被郗烬忱放开的地方,得意地晃了晃圆滚滚的身体,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迟聿驷眯起眼睛,捏住这团淡紫色的玩意想要直接把它甩到一边。
团子却咬着嘴里的东西死死不放,伸出触手勾住郗烬忱脖颈的项圈,把自己拉成长长的一条L状生物,趴在柔软的山峦之间,蓝色的玻璃珠适时滚出水汪汪的眼泪。
郗烬忱下意识抬手护住胸前,指尖被团子慌忙地缠住。它用两根最细的触须轻轻拽了拽他的手指,剩余的其他全部蜷缩成团,发出微弱的“咕噜咕噜”声音。
迟聿驷扯住它的手再用了些力道,被郗烬忱勾住手腕上的粉色卡通皮筋。
银紫色的发辫凌乱地散开,剧烈起伏中,郗烬忱用一只手遮住团子的眼睛,哑哑地笑出声:“你和它…计较什么…?”
第117章
嚣张跋扈的团子最终被迟聿驷无情制裁。
对郗烬忱护住能量体的行为略感不爽, 这位心思沉闷的人类最强虽然遮掩住了自己外泄的神色,但仍能看出对淡紫色团子的来源心存芥蒂,即使这坨尖牙利齿的圆滚滚生物有着和他相同的蓝色瞳孔。
外表看来是他的种, 内里构成仍需保持怀疑态度。
这段时间内迟聿驷面上不显,行为却处处透露着不着痕迹的离间,和团子相处的态度冰冷却微妙, 郗烬忱对此表示有点小乐,装作看不见这两个物种之间静默的纷争,只在一切结束后投喂蔫巴巴的团子半截巧克力威化。
而此刻面对心情不悦的迟聿驷, 郗烬忱在护住它后反而有些更为自顾不暇。
脖颈的项圈被连带着锁链一起拽住, 对方的膝盖抵住还在流淌的-之地,他在面前人近乎无法抗拒的不间断碾压中瘫软喘息。
刚刚经历过高强度拨弄的地方根本受不住这种对待,郗烬忱在恍惚中撑起发抖的手臂, 无意识侧身向后爬开了点距离,本能地捂住在山峦水波里掉眼泪的淡紫色生物,想要逃离充满压迫感的黑发男人。
两片*饼干却仍然不知餍足地张动,自缝隙间渗出更多的糖渍。
痉挛的腹部, 还是掉眼泪的团子, 他犹疑不决地不知道该先护住哪个,大脑一瞬间无法思考, 潜意识被迟聿驷日常的态度影响,最终还是挡在了小腹之前。
能量体眨着蓝色的玻璃珠向外瞄了一眼, 无情的大手在视线中伸来,迟聿驷冷着一张脸,抬手捏住它就往外扯。
遍布红迹的柔波在动作间不断荡漾起伏,团子捍卫自己的领土,用尖锐的排齿扣住嘴里不再泌出蜜甜的丰盈死死不放。
弧线因外力而变形, 上方的晕点在撕扯后被微微拉长,在空气中无比可怜地颤巍巍晃动开来。
内部蕴含的-早被挤压干净,郗烬忱被伶牙俐齿的团子咬拽得生疼,不得不以一种艰难的姿势向前爬行了几步。
喉间溢出破碎微弱的低吟,一碰到迟聿驷,被【**--】的身体就操纵着他主动向对方移动。
腰肢因这个动作而自然下塌,郗烬忱上身前倾着用手臂环住对方,半阖着眸光靠近,微微收力时尽数展露,只稍稍一拍就能荡起奇妙的浪波。
看起来完全是在进行下一轮的邀请。
“……疼。”
郗烬忱的呜咽轻得几乎消散,还带着不受控的泣声,淡紫色团子闻言僵住动作,排齿尖牙缓缓收回。
这片刻的迟疑让它失了先机,没留神就被迟聿驷一个用力扣下来塞到玻璃罐中。
盖子上长满倒着的蓝色刀刃,满嘴空空的淡紫色能量体仰望瓶盖思考团生,自闭地缩成小小一坨,窝在玻璃瓶里不再有任何动作。
迟聿驷环着腰将人压在床上,停顿了一下即将实施的粗俗动作,静静垂下眼帘看他,视线扫过于泛红眼尾处凝出的要掉不掉的泪珠。
他不重不轻地压在郗烬忱的小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秒后,试探性地点在身下人唇瓣微张的唇角,半晌淡淡出声道:“那个没了,还有这个。”
被按住的腹部不知为何绞痛难忍,郗烬忱几乎快受不住地昏厥过去,在意识涣散的边缘眯起眼睛看他,模糊捕捉到迟聿驷软化下来的语气。
这细微的变化令他胡思乱想,荒谬地又生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做得次数多了,把迟聿驷的情感也做回来了。
他因这样的猜想低笑出声,仰头用鲨鱼齿轻轻咬住迟聿驷的下巴。
“……骗你的。”
声音混着欢愉的颤音,他用力环住迟聿驷的脖子,“揉一揉…就好了。”
郗烬忱的本意是想让他安抚一下肚子里的家伙。
但由于语境和理解的差异,迟聿驷没什么表情地用手腕拭去下颌的浅渍,捏住方才被团子咬疼的地方左右揉弄,传来的痛痒感觉令郗烬忱不由得拧腰躲避。
迟聿驷凝了下眉:“很疼?”
“……”
郗烬忱想说些什么,压下呼之欲出的喘息,勾起唇笑了下,抬头看到迟聿驷的表情后,没忍住再笑了一下,脑袋不是很灵光地瞎乐呵了几秒,小腹疼得他笑容猛地僵在嘴角。
“…嗯……”他模糊地用气音应答,将一旁的玻璃罐往胳臂里收了收。
冰冷的金属贴住皮肤,郗烬忱闭上眼睛,混沌地感知到腹部那团疼痛仍在跳动,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撕扯他的神经。
迟聿驷就亲了一下嘴角,怎么能这么好动……?这么想着,痛感沿着神经末梢蔓延至四肢百骸,将他拖入神志不清的黑暗。
罐中的淡紫色团子瞪大它蓝色的玻璃珠,视线在郗烬忱与迟聿驷之间来回游移。
像是察觉到什么,它就这样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直到玻璃珠泛起酸涩的刺痛,才发觉自己看得有点眼睛疼。
眼前的面包正在被糕点师有一下没一下地搓弄,下方饱满的存在随意变化着形状,被挤压变成不同形状的面团,布满泛红凹陷的指印。
内里的腺体仍在努力工作着,却只泌出来一点点稀薄的蜜甜,很快就被指腹抹开消散不见。
小触手“啪嗒”一声重重拍在玻璃瓶上,淡紫色团子扒成扁扁一片,将整个团都紧紧贴在玻璃内壁上,用玻璃珠不可置信地盯着迟聿驷,妄图在隔空进行无声的控诉。
那么多,那么少,现在还没有了,它还没有喝到多少,全都被这个人挤出来喷到哪里看不到了。
而以往掉几滴眼泪郗烬忱就会任由它叼着不放开,想嘬多久都不会说它一句话,涨得难-受时还会主动把它放到胸口。
浑身充斥着熟悉能量波动的黑发男人还在对已经昏过去的人上下其手,这个三分钟热度的糕点师很快玩腻了不再分泌奶油的温软面包,转而去拨弄仍然滴落糖渍的两片饼干。
本是同根生,分它一点怎么了。
淡紫色团子不死心地“啪嗒啪嗒”拍着玻璃罐,被勉强施舍它一个冷酷眼神的迟聿驷随手塞到床底,又顺着空荡的木制地板一溜烟滚到墙角。
它再一次失去梦想地仰望瓶盖,缩成小小一团,悲愤地咬住自己的八只触手,再用其他的两只触手盖住身体上两颗小小的蓝色玻璃眼珠。
一秒、两秒…七秒……
数数一直数到第二天,它沉睡起来时还被锁在用来装咖啡渣的大型玻璃罐里,不过是地点从地上移动到了桌子上。
扫视一圈,银紫色头发的男人正背对着它扎小辫,用修长的手指勾着一根粉色皮筋,慢条斯理地束起脸侧散落的长发。
镜面折射出他自然勾起的嘴角,那抹向上的弧度像是刚刚被什么事情取悦,又仿佛只是习惯性的表情伪装。
不管做什么都会缀着笑意,被握住腰时掉着眼泪也会莫名其妙乐起来,团子贴在玻璃壁上用大眼珠看他,张了张没牙的嘴巴,冷不丁就被一道身影严严实实挡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