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成一摊水的楚芃麦,眼神迷茫:“不可以吗?这个东西有弹性,难道不都是均码?”
郑云崖:…………
均码个头,他怀疑楚芃麦想用套套勒死他。
“唉……”他年轻的男朋友。郑云崖无奈叹了口气,温柔揽住对方的腰,属于外科医生精巧而灵活的手滑了下去,手指在对方的身体上跳起了舞。
……
像春天的猫咪乱叫一通,楚芃麦舒服了。郑云崖……郑云崖深更半夜离开屋子,饶着村子跑了五圈。
凌晨三点五十分,他们两人都不见疲态,跟着罗鸟导上山了。
他们去的地方也很出名,这座河谷曾经要修一个水电站,但因建好后绿孔雀的部分栖息地将被河水淹没,动保组织便将水电公司告上法庭,保住了这座栖息着众多保护动物和植物的干热河谷。
既然能建水电站,这里显然就不在保护区的范围之内。
一行三人从已经停工的水电站的旧址出发,沿着河谷地带一路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他们听到熟悉的红原鸡的叫声,看到山林间跑过的中华鹧鸪和白腹锦鸡,头顶还有如仙鹤似凤凰一般的白鹇飞过。
天蒙蒙亮,爬了三个多小时崎岖的山路,他们终于来到一个怪石嶙峋的小溪流附近的树后蹲守,据罗向导说这里早晚偶尔会有绿孔雀来喝水。
又蹲守三个多小时,太阳已高高挂起,他们还没见到绿孔雀的踪迹。
这意味着早上与孔雀相遇的重要时机已然浪费,他们只能再等黄昏时段的另一个机会。如果天黑之后还是没能见到孔雀,那就只能在山上过夜,等明天的黎明和黄昏。
既然要等到晚上,楚芃麦便趁着白天光线好开始踩点,他自己拿着相机在周围拍拍拍,又让郑云崖绘制这附近的地图。以求下次来这里,不要迷路找错位置。
罗鸟导望着郑云崖笔下极为精细,还打着各种他看不懂的标记的地图,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他试探地问楚芃麦:“老板,都拍了些什么照片?能不能给我也见识见识?”
楚芃麦大方地给对方看自己拍的照片,反正都是些风景图。比如这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石头,有什么标志性的树。
天啊,都是些风景图!罗鸟导一看,汗都流下来了。
观鸟佬最喜欢“打”鸟,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可遇到不少野生鸟儿,对方竟然一张照片都没拍!!!
对方真的是来拍鸟的吗?看着更像来踩点的。
罗鸟导忽然想起他昨天在车里看到的鸟状玩偶,惊恐的怀疑那或许是某种鸟儿的尸体,而不是玩偶!!!
“咳,老板,我有点想上厕所,去旁边方便一下。”说着,罗鸟导勉强笑了笑,往旁边的林子里遛去。
走出去一段路,来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他拨通了报警电话,压低声音说:“喂,警察同志,我怀疑我遇到偷猎的犯罪分子了!”
几个小时后,趴在溪边的楚芃麦和郑云崖被公安机关带去警察局接受调查,费了好大劲才证明他们不是偷猎的犯罪分子,而是来“放归”绿孔雀的。
警察也无语了。你纳西州的,放归绿孔雀跑这么远做什么?直接放去澜沧江下游不就行了。
解除误会,楚芃麦和郑云崖艰难脱身。
站在警察局外,郑云崖看着楚芃麦的眼神极为复杂,他少数几次进警察局的经历全都和对方有关。这辈子做过的名声扫地的事好像也都和对方有关……
他深刻检讨自己,有时候还是不能太纵容对方,有些离奇的想法该制止还是得制止。
“你……”郑云崖欲言又止。
楚芃麦举手表决心:“我保证再也不这样!”
经此一事,他认为在现代社会靠他自己偷偷给小绿相亲是没有前途的,还是得借助林业局的力量。
“小绿,不然你就别回老家了,住在相亲对象所在的保护区怎么样?”他对着笼子里的小绿说。
小绿可不想外嫁,但它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便点头同意了。
返程回纳西州的路上,楚芃麦拨通了岩老的电话:“喂,岩老吗?我们上次救助的绿孔雀可以放归野外了。”
“考虑到它原本所在的栖息地破坏严重,我想把它放归到另一片相对完整的绿孔雀栖息地,费用我们出。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第85章 培育天才第八天
十天后,楚芃麦和郑云崖在林业局的帮助下获得了前往哀牢山国家自然保护区的通行证,准备在保护区内将这只雌性绿孔雀放归野外。
随行的还有林业局的三名工作人员和五名哀牢山本地向导,一共十人。
林业局的三名工作人员里有他们的熟人——岩老。五名哀牢山向导里也有他们的熟人——罗鸟导。
众人再次相聚时十分尴尬。
人果然不能什么钱都想挣!罗鸟导硬着头皮上来道歉:“哈哈哈,两位老板不好意思,之前都是误会,不小心给你们举报了。”
“没关系,你也是好心。”楚芃麦挠挠头,倒不觉得对方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周围的百姓都有罗鸟导这样的警惕意识,盗猎行为将会大大减少。
见楚芃麦说的是真心话,罗鸟导松了口气。他们此次进入哀牢山,极有可能深入保护区腹地,若是团队内部有矛盾,发生危险的概率将极大增加。
现在正值一月份,哀牢山的平均温度在五摄氏度上下,晚上极大可能降到零下。但雨水较少,遇到山险的概率较低。
在进山前,所有人都要先接受一次培训,掌握基础的野外生存知识、急救知识,以及如何使用gps设备和卫星通讯设备。
罗鸟导背着手给大家上课:“刀和绳子是原始但极为重要的工具!下面我先教大家学会最基础的单结和平结……”
话还没说完,下面坐着的五个人已经有四个人把结打好了。
他愣了愣,目光在下面五个人的脸上依次掠过。先是年纪最大的岩老,这是纳西州林业局派遣过来的人,有几十年工作经验的老资历,也是本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会这些很正常。
接着是应林业局指派、来自保护区的工作人员,以前肯定也上过不少类似的培训课。
再之后是本次行动的赞助人之一——楚芃麦。白白嫩嫩,漂漂亮亮,一看就是有钱大少爷的样子。额,他以为他的主要培训目标就是对方来着。
“向导,你不要小看我啊!”楚芃麦察觉对方的目光,努力证明自己又迅速打了一个可以制作救援套腰的布林结,可以搭天幕的双套结和用于攀爬时自锁的普鲁士抓结。
“我从小在热带雨林附近长大,你想看我还可以给你表演一个高温高湿环境下的钻木取火。”
罗鸟导:……
钻木取火这个技能也太原始了,他都不会。他单方面宣布对方可以毕业了。
他目光再次左移,来到郑云崖的冷漠脸上。
对方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用手上的绳子也打出用于防脱扣的八字结和制作可调节线圈的活锁结,冷冷地说:“我徒步登山经验丰富,而且有家学渊源。”
罗鸟导:???
众人闻言也忍不住侧目,这不是资本家的大少爷吗?哪里来的家学渊源?
见楚芃麦也瞧着自己,郑云崖难得开口解释:“我外公是杨启光。”
在场众人:!!!
杨启光这个名字在西南地区可谓如雷贯耳,华国民族植物学的奠基人之一。华国科学院纳西州热带植物园的建立就有对方的功劳。
罗鸟导顿时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当年杨教授进哀牢山,我爸是向导中的一员。现在杨教授的孙子进哀牢山,我也是向导中的一员。”
郑云崖瞄到桌子下向导准备的急救包,补充了一句:“我还是专业医生,可以负责急救方面的工作。”
罗鸟导默默把急救包踢进去一些,单方面宣布对方也可以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