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的冥婚业务(152)

2025-09-14 评论

  柴雨生心脏砰砰直跳,惊魂甫定地攥着祝祜的手,却发现从慈冥僧人的尸体里流出了潺潺的黑血,像是指路一样流向了一扇活板门。

  柴雨生皱眉看了半天,传音道:“大哥……那好像是个……地窖?”

  

 

第98章 克制

  柴雨生和祝祜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腐血的流动。

  按照常理,慈冥僧人应该也给柴雨生在后殿分配一个地方“抄经诵咒”,但偏偏被邪神一通打岔,柴雨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柴雨生看黑血不流了,不确定地传音问道:“大哥,我们要过去吗……?”

  祝祜指尖摩挲了下柴雨生的手腕,牵起他的手。

  “看看再说。”

  两人走向血液消失的那扇活板门。

  活板门由一整块厚重的石板做成,一侧嵌入铰链,另一侧有一只黑色的铸铁把手。

  方才慈冥僧人的血流,就从石板的缝里渗了进去。

  有股难以描述的腥臭从缝隙里飘了上来。

  柴雨生皱着眉头,嫌恶地屏住呼吸,定睛一看,竟发现这道活板门周围全是干涸的血迹,好似有无数人的血都从这个地方漏了下去。

  祝祜两指并起一挥,一道金光顿时在石板上游走,片刻后,祝祜眯起眼睛:“下面全是死物,极阴煞,有东西在吸血。”

  “我们要不别进去了……”柴雨生往祝祜身边缩了缩,紧张地看向周围,“慈冥僧人虽然说去抄经诵咒,但又没指定我去哪儿,比起这个,慈藏寺里的戒律才是真的要小心……万一下去了,子时之前上不来,后果更严重。”

  柴雨生越想越紧张,传音的声音都越来越小:“我刚刚还破戒了,但那条戒律说‘妄言,鬼神听’,当时应该就你和邪神听见了,所以我应该没事……嗯……”

  祝祜听柴雨生神经兮兮地念叨,眼神一软,突然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柴雨生猝不及防鼻尖撞上祝祜坚实的胸膛,鼻梁骨一酸。

  “不去。”祝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回禅房。”

  柴雨生还有点懵,忍不住问:“真不去了?”

  祝祜点头,“当然。这个地窖和其他‘抄经诵咒’的场所差得太远,本就不属于你们要去的地方,而是另有他用。”

  没等柴雨生回应,祝祜已经搂着他的肩膀转身。柴雨生下意识环住祝祜的腰,两人就这么黏黏糊糊地往前走,好像这里其实是个安逸平凡的世界、而他们是出来散步的老夫老妻。

  过了片刻,祝祜忽然开口,声音非常严肃,“我刚试过了,那地窖的门我打不开,显然那里是个关键的场所,但还不到要你们去的时候。”

  “死僧人的血往里流,说明那里面的东西至关重要,不要贸然前往。”

  柴雨生听着,一边心安,一边又沉重下去。虽然和祝祜拉着手,他还是悄悄把红线往祝祜胳膊上又缠了两圈。

  柴雨生十指相扣地拽着祝祜钻进禅房,反手就把门闩插上了。

  屋内烛火“噼啪”跳了两下,在墙上投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祝祜四下打量一番,随手从书案上拎起一本《金刚经》,翻开瞧了眼,“要是心里不踏实,在这儿抄几句也作数。”

  柴雨生忙不迭点头,镇纸压了张宣纸,狼毫蘸墨,提笔就写。

  祝祜坐在榻上,安静地望着柴雨生,目光有些晦暗。

  抄到“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的时候,柴雨生突然一顿笔,红线拍了拍祝祜的手腕:“大哥,慈冥僧人说要‘抄经诵咒’,但‘诵咒’得出声啊!这和‘日落不妄语’的戒律不是自相矛盾吗?”

  祝祜皱起眉来,道:“你把关于这条戒律的事细细讲一遍。”

  柴雨生赶忙把贺寂言前夜里和渺语说话却平安无事的情形说了,红线随着他的语流轻轻颤动,因为着急而微微发烫。

  祝祜听完,略一思索,问他:“还记得大雄宝殿外的楹联么?”

  ——怎么会不记得?

  红线缠劫,神威倒悬因果塔。宝莲易主,恶业重绣功德衣。

  这幅新楹联像淬了毒的针似的扎在记忆里,柴雨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按照之前的情况,违反这条戒律并不一定死,而是看‘恶佛’想不想让犯戒的人死。”

  祝祜的指尖在经书上敲出沉闷的响,“宝莲易主,意思就是原先的恶佛被新的恶佛取代了,新旧恶佛一更替,戒律的权柄也会转移。今晚慈冥让人诵咒,就是把判定你们是否犯戒的权力交给了新的恶佛。”

  柴雨生登时头皮发麻——邪神可是刚亲口指认他犯了戒!

  红线“唰”地绷直,把祝祜的手腕都提了起来。

  下一刻,祝祜却笑了,望向柴雨生的目光透着一丝无奈。

  柴雨生的手被祝祜握住,令人安心的温度包裹着他。

  “慌什么。”

  祝祜毫无波澜地说:“十个恶佛,也大不过我。我在这里,没有戒律能束缚得了你。”

  这话像一柄劈开阴云的利剑,柴雨生的天都晴了。

  他立时想起当他在天王殿里犯了“佛相不观”的戒律时,祝祜是怎样大变天象、降雨如刀、破佛而出救他起死回生的。眼前人的轮廓在烛光里镀着金边,就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威严得不可侵犯。

  柴雨生眼眶发热,心潮澎湃——祝祜是帝君,是原始尊神,天上地下没有哪个敢与他相比,更何况一个轮回世界里的小小恶佛。

  红线不由自主痴缠上帝君的手指,柴雨生鼻子发酸,嘴唇紧抿着,忽然就见祝祜笑着冲他张开手臂。

  柴雨生直接扑了过去,把祝祜撞得仰倒在榻上。

  华贵的衣袍铺开如月色,柴雨生把脸埋在对方颈窝里蹭了蹭,嗅到祝祜的味道。

  祝祜一把搂紧柴雨生的腰,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震得柴雨生脸皮发麻,红得要烧起来。

  柴雨生趴在祝祜身上,两人就这么躺着,谁都没有说话,但都听到对方的心脏跳得很快。

  柴雨生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奇怪。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身体却越来越热。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上一个世界的通天塔里,被狐狸精下了药。

  禅房原本是清冷的,不知为何,温度好似升高了许多,仿佛有看不见的火在烧。

  柴雨生不安地动了动,却发现原本舒适的相拥姿势变得莫名有点煎熬——祝祜的体温透过层层衣料传来,烫得他心尖发颤。两人紧贴的肌肤都沁出细小的汗珠,里衣黏腻地贴在身上,每一次细微的摩擦都像在皮肤上擦出火星。

  他的鼻尖无意识地蹭过祝祜的脖颈,立刻感到对方喉结一滚,浑身的肌肉绷紧。祝祜的体温比他还要高,身上的气息变得浓烈,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随着愈发清晰的呼吸扑在他耳畔。

  皮肤变得越来越敏感,两道身躯中间的衣料变得有点扎人。

  柴雨生忍不住又动了动,胸膛刚擦过对方的胸膛,就听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别乱动。”

  祝祜的嗓音比平日低哑三分,扣在他后腰的手突然施力。

  “唔!”

  柴雨生猝不及防地被向下按牢,两人下腹贴得严丝合缝,某个灼热的硬物让他浑身一僵。

  近在咫尺的呼吸一滞。

  柴雨生登时不敢再动,红线慌乱地从祝祜腕间簌簌退却,害羞似地蜷回他自己身上。

  过了好久,后腰的那只手缓缓抚过他的身体,不断上移,最终捧起他的脸。

  柴雨生睫毛乱颤,视线到处乱飘,不敢抬头,却仍能感到祝祜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扫过他脸上的每一寸,从鬓角、到眉梢、再到鼻尖,最后停在微微发抖的唇上。

  “柴雨生,看着我。”

  祝祜的语气是命令的,可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柴雨生刚一抬眼,就被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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