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外传:盂兰古卷(2)

2025-09-17 评论
阮玉山活了二十二年,血统尊贵,家世非凡,加上自己骁勇善战,能文能武,这天下配得上他正眼去瞧的人屈指可数。

以至于那么多年,这厮身旁一个枕边人都没有。

  他傲慢自负,目空一切,觉得谁都没资格爬他的床。

  一次偶然,他从远方买了个祭品回家。

  祭品身份低微,命如草芥,没名没姓,只一个称号,叫九十四。

  回家的路上,阮玉山看九十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比如早上,九十四背对他喝水。

  阮玉山不屑一顾:搔首弄姿

  中午,九十四在隔间换衣服。

  阮玉山极尽嘲讽:宵小伎俩

  晚上,九十四当着他的面洗了把脸。

  阮玉山嗤之以鼻:勾栏做派

  对一切毫不知情的九十四洗完脸,无意间用他撕下来的衣布绑头发。

  阮玉山勃然大怒:勾引!蓄意勾引!

  阮玉山决定不惯着九十四。

  一天夜里,九十四坐在自己平日睡觉的地铺上看书时,天上被乌云挡了夜光,无奈只能去床边偷偷摸索阮玉山贴身放的火折子。

  手刚伸进被子,就被本该熟睡的阮玉山一把抓住。

  阮玉山:做什么?

  九十四:找火折子

  阮玉山:想上床睡?

  九十四:不是

  阮玉山:还想挨着我?

  九十四:没有

  阮玉山:还要抱着我睡?这么贪心

  九十四只好解释:我想看书

  阮玉山掀开被子:上来吧

  九十四沉默: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阮玉山哂笑:得寸进尺,欲拒还迎

  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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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妻狂魔·黑皮硬汉大帅哥x冷脸犟种·暴力坏脾气大美人儿

  1v1,he

  部分情节/设定/时间线与《娑婆》中有出入

  内容标签: 相爱相杀 东方玄幻 狗血

  主角:九十四/钟离四,阮玉山 ┃ 配角:钟离善夜,那罗迦 ┃ 其它:没看过娑婆无影响,盂(yú)兰,he是活着的he

  一句话简介:他呼吸了,他勾引我

  立意:蜉蝣一念,恨死贪生

 

 

第1章 北上

  阮玉山第一次见到蝣人九十四那天,北方正是风急天高的气候。

  族中长辈数月前就今年祭祀事宜在祠堂里吵了多次,为的都是争出今年派谁家子侄前往饕餮谷挑选祭祀要用的蝣人——从西北赶到千里之外的荒谷,又从那儿的城主手中千挑万选买一个蝣人,再带着蝣人从东方兜一圈,南下去采购今冬年关要用的物样,其中的油水一胳膊下去都捞不着底。

  阮家虽是大族,子嗣却并不兴旺,祖上开枝散叶到阮玉山这一代,主脉就剩他一个独苗。别的什么侄儿啊、叔叔的,都是三代开外的表亲。

  府中儿孙凋零至此,大抵是由于红州城这地界杀气重,出的全是土匪马贼,后来阮家领头带头了朝廷,作为大祈的边境,一守就是几百年的疆土,地盘上出过的杀神数不胜数,年年光拜战神就要走十几处庙。

  阮家祖辈犯的杀业重了,地方浊气也重,生灵投胎讲究的都是干净顺遂,久而久之,无论是走阳关道的生者还是鬼门关的亡魂,都不愿踏足这个地方。

  再者,也有别的说法。

  比方这祭祖,阮家年年拿活蝣人来祭祀。虽说蝣人在这一方天地算不上人,可经年杀生,终究是损阴德的事。杀人祭祖,报应自然就出在儿孙身上。

  奈何阮家从不信因果报应。若是信,也守不住红州城的半壁江山。

  那日宗祠里吵得沸反盈天,阮玉山被拉到主位坐着,左边指着对面说你儿子长得贼眉鼠眼,难当大用;右边指桑骂槐说你侄儿三加二减五都算不明白还是别拉货了,阮玉山听得耳朵边嗡嗡叫,放下茶杯一拍桌子,说:“我去。”

  祠里一下安静了,众人傻眼,谁都不敢再吵吵。

  阮玉山虽然年纪小,却是个很能镇场的主。府中大小事务,只要他开了尊口,向来说一不二。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作为阮氏所剩唯一嫡系子孙,他爹娘死得早,七岁从河对岸的战场上接回一家尸骨,承袭家主之位后,十三岁便上了战场,这偌大的府里,牛鬼蛇神谁都有自己的打算,他要是治不住人,随便叫谁拿捏了去,那也坐不稳城主和家主的位置。

  阮玉山生的是阮氏自有的长相,窄脸高眉,一双丹凤眼带着不怒自威的肃杀气,五官细看深邃秀气,挺鼻薄唇,却因年幼便在边关跑出一身古铜色皮肤,加之骨架高大,体型劲瘦,抬眼皱眉便关乎千万生杀夺予,倒使得没多少人敢真的对着他那张脸细看。

  现下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堂上,本来去买蝣人一事只是随口一说,众人也当他作气。

  祠里安静了,阮玉山瞪着堂下老小诸人,几个呼吸流转,突然在心里定了主意:就算是他去,又如何?

  这府里老古董的心思他太清楚,一旦采买蝣人这事儿定了,那帮子人的目标就转到他身上来。

  谁都知道他惹不起,谁都盼着他早点开枝散叶,一来让他给阮氏生个孩子,等上个几年看看那孩子是耗子是龙,好为自己将来做打算;二来,催着他成婚生子,算是他们现下仅有的可以在他面前作威作福,倚老卖老的权利。

  他阮玉山哪是会按着人的心意来的?别人顺着他的毛摸他还嫌手糙,几时轮得到这些老不死的主话了?

  他跑完桌子擦擦衣摆起身,迈步朝门外去,还不忘添一句:“就这么定了。”

  反正眼下无事,边关稳定,他出门一圈,北上南下,就当是散心。

  有人不死心,支支吾吾喊住他:“老爷……”

  年方二十二的阮老爷只是侧过脸用余光一扫,那人便不敢吭声了。

  夜里外门来消息,说府中几个叔伯对他今日下午的决断仍是颇有微词,希望他能再考虑考虑。

  阮玉山在书案前秉烛夜读,头也不抬地说:“谁有微词?自己来见我。”

  后来几日再没人传话。

  半月过后,他安排好府中一应事务,带着一个亲随出发了。

  时值深秋,天气转凉,阮玉山自小长在军中,从没有赖床怕冷的懒散习性。

  家主出门出得早,相应的府里一干人等也得起早,送行的收拾的打理车马的,素日那些好吃懒做、仰仗着阮家威风锦衣玉食的哥儿们也好,爷儿们也好,再不乐意,也得规规矩矩起来到角门候着送行,别说懒散,就是比阮玉山晚到门口的也难有一个,全都不敢怠慢。

  平旦时分,门外还泛着寒烟似的一片雾,阮玉山吃毕了饭漱过口,再换过衣裳,草草披上一件暗红团蟒纹的锦缎披风,先去北园给曾祖母请过了安,才一路无言走到角门,门口早已齐齐候着一大批人了。

  为首的是旁支辈分稍长的一些叔伯们,其中不乏祠堂那日在堂下闹得赤急白脸的几个,这会子面对阮玉山那面心生怨怼,却也只是把头脸低低埋着,断没有甩脸子的胆儿。

  阮玉山粗略一扫,果然没在人堆里瞧见阮招。

  按辈分来讲,阮招该是阮玉山的小叔叔,阮父一母同胞的弟弟,其实比阮玉山大不了几岁,满打满算,今年冬天也才三十。

  阮招年幼时因八字不好,被送出去寄养过十几年,后来大些了才回家来,因此与家里人不亲,常年不是三天两头在外游历江湖,捉妖除魔,就是把自己关在园子里不与旁人打交道。又因他辈分高,这阮家除了阮玉山,就属他最有资格坐家主之位,再加上老太太因幼年寄养之事对他有愧,便没人敢对他多有置喙。今日不出现在此,也是常情。

  稍次站着的是一些远房表兄弟们,一个个哈欠连天,脸色苍白,想是又去连夜吃酒赌钱,才回房没休息几个时辰,就被人叫醒过来送行。

  再往后便是一些侄子外甥。阮玉山生得晚,辈分又大,即便是放在侄子堆里,也难找出几个比他年纪小的。

  这一帮子年纪相仿的小辈,平日走在路上,见了他还没怎么样就先抖三抖,一个眼神过去便半年直不起腰来。

  除了那个叫阮清的晚辈稍好些,其他的阮玉山是一个也看不上——即便是阮清,身上也有个阮玉山不喜欢的毛病:虽然阮清自己恪守家规,勤思好学,私下却与阮湘十分要好,不过是有幼时一起长大的情谊罢了,那阮湘却是出了名的纨绔,吃喝嫖赌,除了正事,样样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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