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罗却很受用,在夏尔隐忍的气息中,他抱歉地擦掉了小虫母的泪珠,温柔地说,“陛下,我可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不小心顶撞了陛下,还希望陛下原谅。”
第115章
夏尔果真是说到做到,红着脸也不躲,让伊萨罗沉溺至极,直到伊萨罗发觉小虫母站不住了,才缓缓亲了他的脸,而后席地而坐,让小虫母的膝盖可以跪在蚕丝垫子上,正面把小虫母抱在自己怀里。
夏尔一直低着头,被伊萨罗温柔但强势地抬起来,“这就害羞了?”
夏尔抿着唇,黑眸看过去,伊萨罗虽然看不见,语气也跟着软,“是陛下亲口说要找一处安静的山洞,这里够安静了,陛下高兴了就可以叫出来,就像前阵子威胁我时我那样叫的。”
“……你再欺负我,我就再把你铐起来。”夏尔碍于尊严,叫不出声,闭上眼睛趴在伊萨罗肩上,算是无声的纵容,触须晃了晃,小声说:“你不许再欺负我了,听到没有?”
什么叫自讨苦吃?这就叫自讨苦吃!
“小猫,”伊萨罗柔声说,“我对你的欺负,还不足你欺负我的万分之一呢,这又怎么算?”
“你别太过分啊……”夏尔就在一片摇晃的烛光下看着伊萨罗的面颊,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又被他吻住,可越是被亲着,他越感觉到了愉悦,生怕自己喊出声,拼了命想往后躲,可是仍旧被伊萨罗拽回来酣畅淋漓地抱到了底。
夏尔咬紧了牙关打定主意不出声,伊萨罗也不强求,最后夏尔受不了了,一把攥住他的肩膀,眸光居然有点委屈了,“伊…萨罗……不要了……”
伊萨罗摇摇头,惩罚似的啄吻着他的唇,在小虫母的黑瞳在某一瞬间变得湿漉漉的时候,停顿了片刻,给小虫母留下一点舒缓的时间,也拉长了整个战线的时间。
夏尔被亲的快窒息了,不受控制地往后仰,伊萨罗托着他的后肩胛骨,手中的触感紧实而细腻,显然是多年训练健身后塑造的匀停骨肉,心里越发觉得他是那样迷人,穿结婚礼服和穿上将制服都一样,只要靠近他,就叫虫心跳加速。
“……”
夏尔终于喘了口新鲜氧气,垂了垂眼,望不见伊萨罗的绿眸子。
那双近乎失神的漂亮眼眸被汗液浸湿,水洗一般的黑,像黑丝绒夜空里高悬的冷月,却在注视雄虫的时候,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动容。
“伊萨罗,好蝴蝶,”他的气息断断续续地,手掌颤抖着扶住雄虫的后脑,呵气如兰,“之前我对你有些过于强势了…这一次…是我欠你的…我随便对你怎么做…我都不责怪你……”
伊萨罗却爱极了他颐指气使的样子,寻摸片刻,才抓到了他的手,握紧,“我们之间,不说相欠。”
夏尔的手心有当过兵的痕迹,刀伤一道一道的,指头有薄枪茧,胜在手指修长,且有力量,不丑反而秀美,指甲有阵子没剪,方才在伊萨罗后背挠出了数道红印。
夏尔哭到打了个嗝。
伊萨罗并不介意夏尔乱抓,只是嘶了声,调侃,“老婆,你把我抓伤了不要紧,就怕抓到了脖子被别虫看出来,有损你的形象,让别的虫知道,尊贵的虫母陛下在这种事上是个狂野派,估计我要被他们嫉妒死了。”
夏尔被他说的不由得松开手,但是手松开就失去了握力点,他的手徒劳地张开着,想要握住什么地方。
伊萨罗顺势把他的手包在手心里,低头,亲吻着他的指尖,嘶哑道:“其实你对我怎么样都好,我不恨你,在我心里,你可以以任何身份命令我,曾经你是我的少将,现在你是我的王,我说过我会替你夺回属于你的荣耀,我就一定会做到。”
夏尔闻言,费力地睁开眼睛,泪水糊住了眼睫毛,他实在是忍到不要不要的了,这才缓慢地解开了伊萨罗遮眼那条雪白的纱,纱落地,他说:“你最好记得你的承诺…为你的王奋战到最后一刻…”
伊萨罗一改刚才的凶悍,温柔擦去他的眼泪,笑着说:“这是气哭的,还是被我弄哭的?我居然还不知道,我的小猫是这么感性的人吗?”
“少臭美。”夏尔嗓音沙哑却淡淡的,自暴自弃地往伊萨罗身上一窝,抓着他的头发玩,有气无力地说:“我确实应该严惩菲尔德,因为他的药,我间接同意了联姻,再过一天,我就要和阿斯蒙结婚了,但我现在想通了,我不能随随便便找一只雄虫就联姻。”
他语气罕见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伊萨罗放柔了,“那你当初为什么同意?”
夏尔还哽咽着呢,轻声说,“通过政治联姻来稳固王位,是最快的办法,爱与不爱并不重要。假如我现在要悔婚,冬蟲族不会轻易接受,阿斯蒙也没有太大的过错,这是件很棘手的事。”
夏尔并没有正当理由拒绝联姻。
至于阿斯蒙赶走伊萨罗此举,遗憾的是,伊萨罗等虫曾经冒犯过虫母,身份不做好,阿斯蒙甚至可能会因此获得虫族支持者的青睐。
从任何方面来看,阿斯蒙都理所当然会成为第一王夫。
伊萨罗听懂了他言中之意,下巴搁在夏尔的肩窝,内脏疼的快要碎掉了,却还是得笑着,安慰陷入两难的小虫母。
“你要娶他,我不反对,你也不用非要给我一个交代,我这一生都给了你,你不需要在意我的感受。只不过我有一个主意,也得到了神官和西西索斯的认可,你要不要听完之后,再做决定?”
“你说吧。”夏尔茫然地环抱着他的背,慢慢抚摸着他的蝶翅,动作很温柔。
伊萨罗享受着抚摸,把建立虫母直属监察处的想法告诉夏尔,最后说,“如果你还是想和阿斯蒙结婚,想让他做你的丈夫,做你的第一王夫,我仍然追随你,没有任何意见。”
夏尔皱紧眉头,抬起头,把他推开,严肃地盯着伊萨罗,抬手按住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伊萨罗一怔,“我的脑袋不热…是别的地方太烫了吗?”
夏尔不自然地垂了垂眼帘,遮住眸子里一刹那的情动,“…你以为你的东西很好用吗?”
“那不然呢?”伊萨罗屈指,刮了下他的鼻头,“小猫说谎脸不红,鼻子也会红的。”
夏尔无助地眨了眨眼睛,拍掉他的手,自己缓慢地找了个坐起来更安稳的角度,抱住了伊萨罗,“没说谎。”
伊萨罗扶着他坐好,手指轻轻摸摸他的肚子,显然是对隆起的小肚子很喜爱,“可爱的小猫咪,又骗虫。”
很难想象,这么正经的话题,居然是在这么不正经的地方进行的,毕竟伊萨罗很懂得伺候虫母,总能准确地把握时机,比起其他没有章法的雄虫,伊萨罗能给他带来最佳的感官享受。
夏尔无奈,“我不是说你生病了。我是说,既然我有了足够把权力握在手里的机会,为什么还要通过和雄虫联姻产卵稳固地位?”
伊萨罗这才意识到,夏尔想要悔婚。
伊萨罗一笑,随手拾起那条纱布,围住夏尔的眼睛,夏尔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布,听见他说:“宁可蒙住眼睛,看不见可能发生的事,也要遵从内心的声音,对吗?”
夏尔心头一动,然后感觉到伊萨罗温和地把他抱起来。
整个人悬空,视线被剥夺,夏尔不是雄虫,不会飞翔,唯一的安全感来源只有伊萨罗的脖子,他抱紧了雄虫,感受到伊萨罗濡湿的温亲在自己的眼睛上,一寸一寸,犹如描摹,夏尔偏过头,他的吻便落在眼尾,颧骨,脸颊,嘴唇。
蚀骨一般的柔情,像是空气,得到了不觉得太可贵,失去了却又舍不得。
夏尔莫名想要对他做些什么证明此刻的存在。
夏尔让自己松懈神经,这是他长达二十年从军生涯中从来没有过的事,原因可能在于,这是个安全的场域,不必表演作秀,不必惧怕脆弱,因为伊萨罗能支撑他全部的好与坏。
……伊萨罗是虫族,不是人类,就算是人类,也是人类男性,这和夏尔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直男的想法严重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