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今日也戴着覆面,不太好看清脸上的表情,只是他那双形状锋利的眼眸眼尾泛红,似乎极力压制着什么。
见神官没有说好或是不好,夏尔无奈地轻声倾诉,“我的肚子不舒服。”
神官立刻眉心皱起,险些抱着他冲到医务室,硬生生克制住了,“怎么不舒服?是吃坏了肚子,还是喝错了东西?”
“都不是。”夏尔按压着肚子里孕囊的部分,只能轻轻用力,“是这里。”
夏尔也不能瞒着其他雄虫,对着雄虫们说,“我的肚子痒,很胀,而且里面酸,不能喝酒,只能让你们一人一杯喝酒了。”
雄虫们的复眼瞬间变得诡异而危险,犹如一颗颗漆黑洞穴里的灯。
虫母这句话似乎意味着,妈妈需要雄虫的浇灌,而他们,乐意效劳。
第121章
夏尔如此真挚,双眸本就黑得纯粹,被水光一淋,更像是夜空里最亮的星,神官被他轻飘飘一句话迷的心神不宁,哪怕在一众雄虫的注视下,也顺从地听从了夏尔的指挥,双手抱住夏尔的臀。
伊萨罗就静静看着夏尔演戏。
军校有一门课程叫做“虫母伪装学”,在必要的时刻,将模拟虫母信息素的药水喷洒到自己身上,可以暂时迷惑虫族,达到杀死雄虫的目的。
无疑,夏尔阿洛涅同学以全S的成绩,在这门课上也取得了金光闪闪的S,假扮虫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他变成了真虫母,杀雄虫数量稳居全世界第一,稍微用一点心思,就能把这群雄虫迷的晕头转向。
伊萨罗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把夏尔的旧智脑拿起来,随手打开,输入锁屏密码,1107,是夏尔的生日,发现不对。
难道是自己的生日吗?自己的生日……0710?试试。
还是打不开。
伊萨罗冥思苦想一瞬,福至心灵地输入了一组数字。
光屏亮起,还没来得及退出的图片界面浮现眼前。
那一天是伊萨罗从昆虫园被夏尔放出来的日子,0303……但是这和眼前的景象比显然变得过于童趣了。
伊萨罗迅速关掉了智脑,脸颊通红。
……那是什么?夏尔的小学照片吗?
他为什么要拍自己的小学照片?而且,看上去与平时不同,不再是盛放的花,而是……紧闭的花蕾?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小,这么窄?
伊萨罗猛地看向夏尔,眸光发绿,再看夏尔骑在神官腰上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充满秘密。
他起身,不声不响地离开,打算带着疑问去问医务室询问夏尔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了。
夏尔注意到伊萨罗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此时离开,但是也好,他不希望让伊萨罗卷进这场带着一丝算计的亲密中来。
夏尔回过神,接过西瑞尔递来的酒杯,轻轻扼住神官的下颌,“老师喝酒,我在孕期,只能喝果汁。”
神官喉结滚了滚,目光黏在青年垂落的眼睫上,“陛下,要不还是重新抽取一张牌吧,我怕我喝多了酒,会变得不像我自己。”
“就这张吧。”青年坐在他小腹上,膝盖夹得他皮肉发紧,他倾身,发尾扫过神官的耳垂,“老师平时太正经了,要真按你的方式拖,我等不及。”
青年连呼吸都是浅的,仿佛怕呵出的气会烫到老师。
神官没再说拒绝的话了。
夏尔端起碗往神官嘴里灌,可能是手抖,没对准,酒洒在神官的下巴上,顺着脖颈滑进衣襟。
神官不加犹豫地喝掉了一整杯酒。
“没反应。”夏尔低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下结论,“不可能吧?”
夏尔看着那道水痕,忽然俯下身,用舌尖去舔。
神官能感觉到青年舌尖的凉,比酒还凉,带着种近乎机械的、逐寸舔舐的认真。
凉滑的触感扫过喉间最敏感的地方,神官告诉自己,不能立,不能立……
可是被丝带捆绑住的尾钩充血似的疼,神官望着周围雄虫们跃跃欲试的眼神,那一瞬的荒谬感好像把自己吞没。
他在对他的学生发情。
他还不如普普通通的雄虫,连正大光明地爱虫母都做不到。
青年却突然停了,抬起头,眼底一片空茫,甚至带着点困惑。
“还是没有反应。”
“那还要吗?”神官哑着嗓子问,伸手想去碰他的头发,却被夏尔侧身躲开。
“你等一下,”夏尔重新坐直,膝盖又往他小腹压了压,这次用了力,像是在确认什么,“你的心跳太快了,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根本就不能喝酒。”
青年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按在神官左胸,隔着湿透的衣料,能摸到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发慌。
“你不会是酒精过敏吧?”夏尔觉得风险有点大,“算了,你别冒险喝酒,现在喂我喝果汁试试,不能只让我喂你。”
神官看着他敞开的领口露出的那片苍白皮肤,忽然觉得喉咙发涩。
青年不是在引诱,甚至算不上刻意的撩拨,可神官的心跳越来越响,震得耳膜发疼。
只好抬手,轻轻按住了夏尔的后颈,将酒杯举到他唇边。
“乖,张嘴。”
青年很配合地咬住了杯子的边缘,异常的乖巧。
他的头发很软,像浸在溪水里的草,轻轻搭在手背上,神官有种莫名的满足。
他的下唇轻轻碾过杯沿,舌尖若有似无地蹭过神官的指节,神官红着眼,喂得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倒,“慢点喝,别着急。”
青年却等的不耐烦,抬手抓住老师的手腕,没用力,就轻轻捏着,然后自己往前凑了凑,对着杯口喝了一大口。
果汁顺着喉咙往下滑,咕咚一声,在安静的屋里听得很清楚。
他喝得太急了,酒液从唇角溢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淌,他却像毫无所觉,甚至伸出舌尖,慢吞吞地舔了舔唇角,眼神依旧是那副清凌凌的样子。
“还是没感觉。”青年放下酒杯,掌心按在自己心口,轻轻敲了两下,“这里还是静的。”
神官的尾钩在丝带下挣了挣,勒得皮肉发疼。
他望着青年坦然的眼神,忽然明白过来——夏尔不是在试探他,是在审判自己。
审判这具无论如何都不肯为谁悸动的躯壳,审判那颗比寒铁更冷的心。
周围雄虫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黄金蜂已经按捺不住往前凑了半步,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哥哥,喝光了这一杯,要不坐到我身上来?”
“不用了,我不想再喝水了,换一张牌吧。”
夏尔有些丧气,转过身,开始质疑这种方法到底是否可行。
神官握住他腿的手紧了紧,然而还没等挽留,青年就从他腿上跨了下去,毫不留恋。
神官眼睁睁看着他很快就落入西瑞尔怀里,并且西瑞尔亲吻着他的脸,同时抽取了第二张牌。
“探索对方底线三十秒?”
夏尔皱眉,不是玩不起,但这个属实有点触及到秘密了,和他玩游戏的初衷相悖,他不想被任何雄虫知道自己小学封闭的病情。
然而西瑞尔作为虫母的正经王夫,首先排除了这张牌,“不行,我不能做让妈妈难堪的事情,再换一张。”
雄虫们没有反对的,西瑞尔又抓出一张牌。
“嘴里含水为对方……”念都念不出来,西瑞尔直接扔掉。
“让对方佩戴出声的铃铛摇晃30秒。”
“让对方欣赏30秒。”
“在对方pp写名字。”
西瑞尔不语,只是一味扔掉,通通扔掉!
“够了!”黄金蜂打断西瑞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你这么玩的吗?我来抽。”
“闭眼含住一颗冰块,10s后冰块在谁嘴里,谁就品尝对方1分钟。”
黄金蜂啪的一声把牌摔在雄虫们中间,“这张牌总可以了吧?西瑞尔你行不行?别耽误时间了,不行换我,我也是妈妈的王夫,不只是有你一只雄虫有资格陪妈妈做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