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393)

2025-09-25 评论

  夏尔却终于在此刻看清了窗帘外。

  ——一双眼睛,一道覆面。

  吻落下来,夏尔猝不及防品尝到雨水的湿咸。

  他尽力忽视刚才弥天的雨幕中,那双同样闪烁着焦躁的眼眸。

  所以他不得不专心。

  夏尔能猜到,他们这次回来,虫族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不止是他对政务的强势接手,还有全虫族上下对第一王夫的态度更迭。虫族对他的喜爱程度无需怀疑,他们对他很好。但是权力与宠爱是两码事,这是一个需要时间来适应的过程。

  雄虫们对伊萨罗似有若无的敌意可见一二,就连对权威不服从的赫雷,对伊萨罗的态度也十分尊重。这违背了虫族一直以来弱肉强食的本能,尽管他们并未真正与伊萨罗有所交锋,却也领教过SS级的实力。

  看来,这次战争不再是真枪实弹,而是虫族内心的转变,是无声的硝烟和战场。

  伊萨罗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至少从这个吻可以看出来,他感知到了其他雄虫对他身份的不适应、不服从、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的考验。

  夏尔在伊萨罗吻他的时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伊萨罗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

  伊萨罗的神经却没有因此而松懈,他冷冷撩起眼皮,面无表情顺着窗纱撩起的一角,看去。

  有雄虫在外面。不止一只。

  心底的焦躁席卷而来,犹如海上的风暴。

  伊萨罗一只手握着夏尔的肩膀,另只手扣着他的后脑,是十分温柔的动作,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过去,是强势的占有也是宣布身份的霸道。

  伊萨罗其实并未看清窗外那一双双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眼睛,他全心全意都在夏尔身上。

  事实上,以他的身份、实力、地位,他并不需要介意这些时时刻刻围绕着虫母的目光。甚至夏尔对他的特殊爱意,已经与其他雄虫截然不同了。

  可他却深深地、深深地不安。

  夏尔和伊萨罗吻了一会,推开他,嘴唇抿成一条线,漆黑眸色浓稠晦暗,眼尾的红潮漫开一小片,表情却由谨慎变为从容冷静,好像这个吻并不能使他沉溺与感官享受。

  他把书打开继续阅读,就算伊萨罗在,也没什么。

  伊萨罗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一下一下啄吻着他的脸颊。眉宇间的焦虑深深流露,全部融化在他的吻中。

  夏尔不为所动,任由他亲着,黑亮的眼睫低垂,指尖划过“男朋友”三个字,像是在暗示什么。

  雄虫的目光被未出口的告白吸引,落在青年脸颊上的吻终于变得轻柔了一些。

 

 

第140章 

  厄斐尼洛见夏尔在宴会没有吃几口,于是回到家里,下厨做了几道菜。

  精心点缀的小番茄把肉类衬托地漂亮明亮,手打果汁比机器压榨出来的汁水更有天然的口感,是夏尔会喜欢的类型。

  厄斐尼洛解下围裙,坐到椅子里,抱着小小的蒂亚白逗弄着,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等待。

  一直到餐饭已冷,蒂亚白睡得很熟,厄斐尼洛沉默着,没有发泄任何情绪。他柔声哄睡了小虫崽,把小虫崽放回了幼崽房里,下了楼,独自坐在长桌旁,抬头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夜晚8:40。

  自从做了王夫,他晚上都会回到虫母的王宫里居住,这是虫族的法规,也是他想这么做的。

  所以,夏尔的寝宫距离这里路途很近,夏尔不至于走上两个小时的路。

  这只能说明,夏尔今夜不会再来了。

  有了新王夫,就把旧王夫忘了?这倒是虫母的作风,喜新厌旧,任性而为。

  厄斐尼洛将冷饭冷菜倒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书房,坐在桌前,兑了一阵抑制剂,将尖锐的针头埋入血管。

  疼痛可以使意识清醒,剧烈的变化在身体里发生,血管在皮肤上凸起,虫翅也在烈火灼烧中变得坚固。

  厄斐尼洛扬起头,喉结滚动,呼吸急促,“……”

  这支抑制剂,是用来抑制蚁族发情期的。蚁族的血液比其他种族更具备活力,所用抑制剂也更加强效。

  痛,很痛很痛。

  厄斐尼洛强忍着痛意,翻开了从审判庭带回家的卷宗。这都是战争期间并未下定论的积案,疑难杂乱,底下的虫不敢轻易处理,只能他带回家批示。

  只是越思量,越是心烦意乱。

  门被敲响,伴着惊雷轰隆地响动,凉湿的天气湿漉漉的,说不出的黏腻。

  厄斐尼洛一惊,险些被突如其来的惊扰震出虫型。

  他定了定神,离开书桌前,去门口查看情况,一打开门,却是雨水带着凉风先卷进了房间,白纱帘浮动,一双黑润的眼眸点亮了雨夜。

  “你……”

  屋子里没开灯,院子有地灯,夏尔站在门前,举着一卷被雨水淋湿一角的首都圈信息报册。

  厄斐尼洛的复眼快速浏览印刷的字段,大致明白了夏尔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这上面所说的并非事实,我并没有强行掠夺第四军团的权力,我也没有和赫雷吵起来,这些消息是诽谤,污蔑。”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你不是审判长吗?我要你为我发声。”

  “我知道了,你先进来。”厄斐尼洛一伸手把夏尔拉进屋子里,毫不意外地摸了一手的水,皱紧了眉头:“你怎么冒冒失失就跑过来了?伊萨罗去哪了?不会是死了吧。”

  “他活得好好的,要是有一天死了,也会死你后面,”夏尔没忽略他话语里的尖刺,湿漉漉的乌发下,他执着地盯着厄斐尼洛,“我让他回去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厄斐尼洛一怔,因为这句话而眼尾上扬,伊萨罗死不死突然就不那么重要了。

  “你等一下。”

  夏尔的头发淋湿了发梢,简直像一只被雨水浸透的小猫咪,厄斐尼洛去梳理台拿来毛巾,给他擦干水分。夏尔被擦拭着“毛发”,安稳坐着,一动不动。

  厄斐尼洛一边擦,一边心如刀绞。

  若是从来没有过那些欺辱……也许今天青年不会用这种态度对他。

  但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厄斐尼洛见小虫母温顺,又尝试着对他做更多的接触。

  “虫母永远是最重要的,以后不要一个人跑来,你给我说一声,不管多远我都去接你回家。”

  夏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厄斐尼洛轻轻把夏尔按坐在玄关处的长椅上,换掉湿透的鞋袜,握着他的脚腕,给他穿好了毛茸茸的白色拖鞋,轻声说:“既然有话和我商量,那就进来坐一会儿吧。”

  雨云遮掩,视线不大清晰,黑暗中,只有厄斐尼洛的双眼银白发亮,还有他的蚁族圣角,优美翘起,在额头中间泛着珠光。

  夏尔确实有更多细节想要补充在诉讼中,“好。”

  厄斐尼洛立刻回身去开了灯,屋子里乱糟糟的,只有客厅开阔而舒适。

  视野清晰的同时,夏尔看见了客厅里堆积的幼崽玩具,积木洒落一地,小城堡也倒在地上,小幼崽玩脏的白衣服搭在沙发扶手上面,还没来得及洗。

  “我没来得及收拾,你随便坐。”

  厄斐尼洛也只穿着睡衣睡裤,一副疲惫的样子,手指上还有墨水的痕迹,显然是回家之后先和小幼崽玩了一会儿,才去工作的。

  单身父亲带孩子,虫族都是这样子。

  要不就把幼崽送去育儿所培育,但是大部分的雄父不想和幼崽分离,就会选择亲自替代虫母养育幼崽。

  夏尔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小白睡着了吗?”

  厄斐尼洛低声说:“刚刚被我哄睡——”

  “妈妈?是我的妈妈来了吗?”

  小白一个猛子从幼崽房里冲出来,他早就闻到妈妈的气味了,他觉得走楼梯太慢了,从二楼扑通就跳了下去,“妈妈!我来啦——”

  夏尔张开手臂,小白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怀抱里。

  “呜!妈妈,好想你呀妈妈!”小白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用小脸贴夏尔的脖子,蹭来蹭去,“妈妈想不想宝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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