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疲惫,却也有一丝温柔,“你也到情热期了吗?我闻到你的气味有一些不对劲。你还小,有的话,别忍着,我是你哥哥,没什么不能为你做的。”
兰波依旧仰视着夏尔,眼神里的炽热更加分明,像是在无声地祈求更多:“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吧,哥哥。”
夏尔看着他,然后微微低下头,主动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兰波的额头,这是一个极其亲昵的、充满信赖和安抚意味的动作:“别担心,”夏尔的声音很轻,像耳语一样,“在做虫母之前,我是你哥哥。”
兰波的呼吸骤然急促了一下,他像是终于得到了某种许可,再次抬起头,这次目标明确地吻上了夏尔的嘴唇。
这个吻开始是试探的,冰凉的,带着一丝不确定的。但夏尔没有躲闪,他闭上了眼睛,默许了这份亲近,甚至微微开启唇瓣,给予了温柔的回应。
这一丝回应如同点燃干柴的火星,兰波的手臂瞬间收紧,环住了夏尔的腰,将他更深地带向自己。
吻变得深入起来,充满了压抑已久终于爆发的浓烈情感,那不是掠夺,而是渴望,是确认,是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骨血般的眷恋。
夏尔承受着这个吻,手指依旧轻柔地抚摸着兰波的头发和后颈,像是在安抚一只终于得到主人关注的大型犬。
他身体很累,但心却因为这份清晰的爱意而感到一丝暖意和宁静。
直到门外传来首席秘书官轻微的脚步声,兰波退开些许,依旧跪在原地,仰视着夏尔:“哥哥晚上可以和我一起睡吗?我想你了。”
他的嘴唇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但眼眸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得到回应的巨大满足,脸颊也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
夏尔感叹弟弟还是太小,他轻轻拍了拍兰波的脸颊:“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一起吧。好了,起来吧,秘书官要回来了。”
兰波这才缓缓站起身,重新变回沉默的雕像,只是目光始终胶着在夏尔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哥哥。
…
结束一天的办公后,夏尔的疲惫几乎达到了巅峰,他被兰波小心翼翼地抱回寝宫,甚至连晚膳都是被喂了几口营养剂便昏昏欲睡。
兰波将他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为他盖好丝被,夏尔几乎是头一沾枕头,意识就模糊了。
身体的过度透支让他迅速沉入深眠,连梦都无力编织。
然而,夜半时分,他被一种异样的感觉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寝宫内光线昏暗,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然后,他看到了兰波。
“…兰波?”夏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疑惑,“你怎么…没睡?”
兰波并没有睡在为他准备的地铺上,他就跪坐在夏尔的大床边,上半身伏在床沿,脸颊紧贴着夏尔身侧的被子,眼眸在黑暗中睁得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面翻滚着痛苦的渴望和极力压抑的疯狂:“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惊醒你。”
他的呼吸比平时急促许多,呼出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求偶期雄虫的燥热,声音也沙哑得厉害,像粗糙的砂纸摩擦过,“我太难受了,以前从来没有类似的情况…前几天还能忍住,今天一看见哥哥,就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说着,下意识地蹭了蹭夏尔身侧的被子,仿佛这样能缓解那从骨髓里透出的焦渴,夏尔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明白了。
白天的那个吻,以及他默许的亲近,显然彻底点燃了兰波属于雄虫的本能。此刻,发情期正猛烈地冲击着这个年轻的雄虫,他可怜的弟弟。
看着弟弟这副痛苦又渴望的模样,夏尔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同时也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兰波,过来。”
他才刚一动,兰波就像受惊又像是终于无法忍耐般,猛地抬起头,手臂撑上床,瞬间逼近了他!
“哥哥别动!”兰波就在失控的边缘,“求你…别动…也别看我…”
他似乎在用尽全部力气控制自己不要扑上去,身体因为压抑而微微发抖,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夏尔看着兰波痛苦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他重新躺好,然后,在兰波近乎绝望的注视下,缓缓掀开了自己腰侧的丝被,露出了穿着单薄睡袍的身体。
他朝着兰波伸出手,声音温柔地像是他们的妈妈:“和我一起睡觉,兰波。”
兰波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骤然停止了一瞬。
“哥哥…”他几乎是惊恐地看着夏尔,身体却像被磁石吸引般,不受控制地向前倾,“你这些天被虫子累得不行,我不能在这种时候……”
“没关系,”夏尔的声音很轻,带着催眠般的魔力,“我知道。我知道。我确认我在干什么,我什么都知道,我很清醒。现在到我这里来,哥哥帮你度过。”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赦令,击碎了兰波所有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终于无法抵抗本能,抱住了哥哥。
第151章
他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夏尔温暖柔软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能让他疯狂也能让他安宁的气息。
那是他的哥哥,他完全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可能……还是不喜欢做雄虫。”
“没关系,”夏尔抱住了他,轻轻地、一遍遍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我在这里,我想你应该正视雄虫的需求,毕竟当初是你自己选择要做虫族的。我爱你,我希望你勇敢一点。”
…
夏尔帮助了他,一直到弟弟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从始至终,他都没怎么喘过,只是在一心一意安抚小兰波,自己都没有动情。
但哥哥温暖的包裹也让兰波满足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兰波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羞赧和撒娇:“哥哥,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丑陋?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讨厌,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你做什么我都会包容你,谁让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夏尔打断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现在泻了火,终于可以睡觉了吧?”
他拉着兰波躺下,让他睡在自己身边,像小时候那样将他搂进怀里。
兰波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环住夏尔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夏尔看着弟弟安静的侧颜,轻轻叹了口气,身体依旧疲惫,但心中却是一片柔软的平静。
就这样吧,就让他们在异国他乡陪伴,一直到死亡的那天,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们都是最亲的“兄弟”。
等到来年春开花满园,他们再去父母的坟前祭拜,到那时,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爸妈,他把弟弟照顾的很好,没给弟弟委屈受,他们相亲相爱,永远是血脉相连的好兄弟。
“哥哥。”兰波突然问:“我和泽莱莎,你更喜欢哪个弟弟?”
夏尔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是喜欢你。”
“我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我难过。”兰波眷恋地蹭了蹭夏尔的下巴,然而这种时候,窗子却被敲响。
金发少年坐在窗框上,不知道在这里听了多久,终于忍不住了,失控的眼眸泛起红晕,他跳下窗框,走到夏尔床前来站定:“所以哥哥还是喜欢你的兰波?”
夏尔也没想到泽莱莎会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出现。他试图坐起身,但兰波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箍得死紧,让他一时难以动弹。
“泽莱莎?”夏尔的声音还带着事后的些许沙哑和疲惫,“你怎么……”
“我怎么来了?”泽莱莎打断他,一步步走近,他的视线落在夏尔凌乱的睡袍,鼻子里全都是属于兰波发情期过后浓郁的气息上,他很讨厌这气味,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却越来越红。
“我再不来,哥哥是不是就要彻底忘了我这个小弟弟了?”他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你说更喜欢他?就因为他今晚比我先找到你?还是因为他这副离不开你的可怜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