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枳接到信的瞬间明白了,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谢枳同学,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谢枳哑然。
虽然他之前说想谈恋爱,但这次他是来赚钱的,怎么就变成被买主表白的对象了!
谢枳摇摇头:“我没女朋友,但是……”
“那你愿意跟我交往吗!”女生单刀直入打断他,“我真的蛮喜欢你的,拔河比赛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对你算是一见钟情,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谢枳被太阳晒得脸色发红,他挠挠头,尴尬低头:“那个,我……”
咕咚。
一道声音从背后角落里传出来。
两人齐齐往后看,兰登捡起掉落的书籍,走阴影里出来。
他看向坐得极近的两人,压抑的某种情绪呼之欲出,声音咬字不由自主变得锋利。冷漠。
“抱歉。”
他望向谢枳,没什么温度地微笑,“谢枳,你今晚有空吗?我的低潮期到了。”
“可以帮我吗?”
第56章
早在谢枳和女生来到这里半个小时之前,兰登就已经在这里了。
起初只是为了阅览书籍,但很凑巧的,当兰登看到那几架秋千时,脑海里浮现出预知里的画面。就是这样的藤编秋千,谢枳和那名女军校生并排坐得很近,脸色绯红,透露出不容为外人打破的懵懂氛围。
事实上现实也一直照着他预见的轨迹在行走。
谢枳出现了,接过女军校生的情书,对着她露出该死的面红耳赤的神色。
令人妒忌、厌恶。歇斯底里的烦躁。
女生听见兰登的话,诧异看向谢枳:“低,低潮期?!你们……”
谢枳愣了几秒,看向兰登,忽然想到什么立马顺着兰登的话道,“对的,不好意思我们约好了之后还有事。”他把情书双手塞回女生怀里,“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么漂亮,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啦!”
女生面色复杂:“你们是那种关系?”
“这个不是!那是因为我们——”
“谢枳。”
兰登打断,声音透着煎熬的沙哑,“看来你现在很忙,我们之后再聊吧……”
“不用了!”女生豁然抬手。
视线从兰登和谢枳带着些微疑惑的表情上走过,心里明白过来什么。虽然很遗憾,但她没有太难过,很快调整好心情:“我明白了,你们不用说那么清楚的。情书我就收回去了,抱歉啊,是我没问清楚,不该只问你是不是有女朋友的。”
“那我就先走了,谢枳同学。”
她朝谢枳点了点头,背起包离开,图书馆楼顶的花房里瞬间只剩下谢枳和兰登两个人。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谢枳迷茫,“我是不是该找她说清楚?”
然而手腕被兰登扣住,他对上对方沉静的目光:“找她说清楚,然后接受她的告白吗?谢枳,你喜欢这种类型?”
谢枳没想到兰登会这么说。
其实不能否认,谢枳以前确实喜欢姐姐型的女生,但那是以前,至少现在他对这名女同学谢枳是没有感觉的。
谢枳解释道:“这是两码事啦,我不接受是一回事,但她误会我性取向的话,以后别人都会以为我是同性恋的。”
“……”兰登蓦然冷笑了声,“同性恋。”可笑的同性恋。
不想跟他继续谈论这件事,兰登偏开视线。周围气压很沉重,他的呼吸听来粗重沙哑,明显在强忍着什么,攥住谢枳的手也在逐渐收缩加大力道。
谢枳想起他还在低潮期。一下子把那件事丢开,绕到青年跟前观察对方的脸色。
“你还好吗?”
兰登的脸色看起来还算正常,没有出汗,也没有苍白或异样的红,反而在跟自己对上眼睛时,甚至比平常还要冷静。
但他的眼珠很黑,暗蓝色的眼睛,黑得却像波涛汹涌的墨水,好像随时都会掀起巨浪将人冷血地吞没。
兰登现在确实也这样想。
他抓紧谢枳的手腕。在冷静的表情下,却幻想着把眼前的少年关起来,锁上铁链,让他把那些什么狗屁的同性恋全都抛之脑后!所有肮脏的阴暗的负面情绪就像蜘蛛不断吐出的丝,缠绕、盘结……把少年编织成蜘蛛的卵囊,再一口口融化吞掉。
但他看起来太正常了。
谢枳望着他时,只觉得兰登的眸光以前还要冷。
而他将这些误认为是兰登深受低潮期折磨的痛苦。
“你看起来好难受。”谢枳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还没有发烧。
现在是下午4点,之后没有任何课程安排。只是他跟马瑟他们约定好要聚餐,之前一次因为兰登被推掉了,这次马瑟重申好几遍让他一定要到场。
但恐怕……这次也要鸽掉了。
他无奈地呼了口气,认真抬头,顶着会叫人心动意乱的害臊表情,低声开口:“兰登少爷,我们现在去你家吧?”
兰登瞳孔收缩一下。
蜘蛛的细丝陡然断了。
少年郑重地看着他:“我帮你解决低潮期的事吧。”
*
车一路疾驰回到别墅。
砰!大门重重关上,透露出房屋主人急躁的情绪。
但兰登努力把这份急躁放缓,一缓再缓,压着情欲从抽屉里给谢枳取出一双拖鞋。
拖鞋是新的,不知道兰登什么买的,是双带兔耳朵造型的布艺拖鞋,还怪可爱的。
少年穿着兔耳朵拖鞋踩了两下。
兰登靠在门边,目光如蛇蝎盯着他的后腰和纤细的脖颈。边缘锋利笔挺的西裤,在谢枳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不受控制得撑了起来,但因为衣摆垂下,半遮半掩的勉强挡住。
“我先去洗个手吧。”
兰登舔着干涩的唇瓣,哑声:“好。”
谢枳往浴室走去,但发现兰登也了跟上,挤在他身边,说:“我也要洗。”
两人把肩并肩站在镜前,分别把手洗干净擦拭。抬头时谢枳看到自己那张充满了局促表情的脸,旁边的兰登则垂眸认真清洗,正经得让人联想不到之后要干的是多暧昧的事。
“去你卧室吗?”
“都可以。”兰登的骨节绷紧发青,将耐性延伸到最长,“书房,客卧,影音室在楼下,很安静。”
“那还是卧室吧。”谢枳立马做出决定。
兰登不置可否,书房的书桌,客卧的落地窗前,影音室的沙发上。对他而言都是很好的选择,但谢枳这样保守的性格,大概只能接受在卧室里,规规矩矩地,做着给他撸管那样的事。
一切好像回到那天在车里的情形。
静谧宽阔的卧室里,厚重的窗帘拉得紧紧的,所有光线都被隔绝在外,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微弱的复古台灯。
兰登脱掉外套,单手有些粗暴地扯开领带解了扣子,另一只手扶着少年的屁股,把他用力摁在自己身上。
那时在车里谢枳也是这样,穿着短裤露出漂亮圆润的膝盖,坐姿很僵硬。两只手笨拙地解开自己的扣子,手在腹部边缘徘徊,迟迟不伸进去。
但今天的他干脆利落很多,顶着额头冒出的细汗,像是在拆一颗即将爆发的炸弹一样。
把兰登带出来。
兰登不可忍耐地低哼了一声,声音性感得要命。
谢枳:“你,你这里……”
这是谢枳第一次正式亲眼看到。
哪怕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但也足够他完全看清楚了。
太……
他艰难地咽口水,喉咙发紧:“你平常不觉得重吗?”
几乎已经完全苏醒了。
谢枳原本还做好了先把它唤醒的准备,但手伸进去触碰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需要。兰登……现在处在很兴奋的状态。这跟裤裆藏雷有什么区别?
连低潮期的反应都这么强烈了。那当初只靠跟他握手的那几天,兰登是怎么熬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