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段他和邢森的对话。
邢森:“你现在是谁?”
谢枳压低嗓子:“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僵尸…”
邢森:“那你蹦一个我看看。”
谢枳:“好!”
画面里的少年突然从床上站起来,两手伸直一蹦一蹦地往邢森身上撞。
视频结束。
“……”他真的好想死啊!!!
谢枳泪流满面:“我…我真的……”
邢森收起手机,似笑非笑:“这种视频我手机里还有十几条,你要看吗?”
“要多少钱…多少钱您才可以把这些视频删了?”谢枳脆弱的精神在风中摇摇欲坠。
“简单。”邢森晃了晃手机,“不准换寝室,给本少爷在1110待到死,我就删。”
谢枳犹豫。
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逃离1110的机会啊。
邢森看他迟疑不决:“就给你三秒钟时间,3、1——”
“好好好!”谢枳小声急道,“我不换了我不换了。”
等这人删掉视频他再找机会逃离1110,他就不信了这破寝室他还逃不出了。
谢枳忽然又想起什么:“但是,我的寝室申请调换书早就递给贝慈导师了,审批应该已经通过了吧?”
“你说这个。”邢森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正好是他的宿舍申请书,“昨天就在我这,想走?你以为1110是那么好进出的地方啊。”
………所以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想换寝室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谢枳捂住心疼,深深弓腰。
邢森:“你怎么了?”
“没事。”谢枳沉痛,“只是我的自由,碎了。”
企图逃离1110的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谢枳只能被迫接受继续在1110生存下去这个悲催的现实。
他垂头丧气地走进教室,早上还收到了辛西娅女士发来的短信,才隐约想起昨天昏头了让邢森替自己接电话。但辛西娅女士发来的短信内容有点奇怪,不是让他和邢森好好相处,而是让他离邢森越远越好。
谢枳问她为什么,辛西娅女士只发来一句:【带个纹身,看着像黑社会流氓痞子,不正经】
谢枳想起邢森脖颈后那串纹身,没好意思承认自己也有纹身的念头。
“谢枳枳!”刚放下手机,一个人突然撞过来抱住他。
马瑟从他的脸摸到手,再摸到腰,接着扒下他的脑袋仔细看有没有哪里被打破,确认安然无恙后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我还能活着见到完整的你!”
谢枳:“我是病了,不是死了。”
马瑟根本不听他说话:“我本来昨天想去探病的,但邢森在寝室里我就没敢敲门,怕他打死我就没进去。”
“……你没来是对的。”
否则这世上又要多一个自己想灭口的人了。
他坐下收拾书包,马瑟问起他换寝室的事,谢枳就把邢森的话大致转告给他。马瑟听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安慰地拍着谢枳的肩膀:“熬一熬吧,四年很快的。”
快吗?谢枳只觉得每天都过得很煎熬。
低潮期会持续将近一周,虽然最难受的时期已经过去,但之后几天还是要坚持吃药。谢枳担心自己再次发烧会给餐厅惹麻烦,所以请了几天中午的假,但下午竞技场还是照常进行。
中午跟马瑟吃完午饭,他回到寝室吃药。
没想到的是兰登也在。
倚着床头,面色泛红,汗水顺着脸颊淌落滴在衬衣上。
比起低潮期,发情期的痛苦要来的强烈更多,何况兰登会持续1-3周,这段时间他都不会过得太舒服。
很少见,谢枳第一次见到兰登露出这么难受的表情。上回他发情期来的时候,谢枳全程没敢仔细看他的脸,现在才发现原来是这幅模样。
充斥着强烈的隐忍克制的表情。
吃一堑长一智,谢枳长了记性这回不太敢靠兰登太近,但也不能把他当死人。
于是拿着杯冰水小心翼翼靠近,“你还,还好吧?”
兰登睁眼的瞬间,把他吓了一跳。
是竖瞳。
发情期严重到开始在身上出现精神体特征了。
“要不要我去找校医?发情期应该有药可以抑制吧?”
兰登盯着他递过水来的手,喘息声很重:“没用。S级异能者的发情期,镇定药物的效果很微弱。”
“那你要一直这样难受好几天啊?”
谢枳有点好奇,拉了条凳子靠过去,“不…不找人解决吗?”
“找人?”
“就是约…炮…”
“谁教你的这种词?”兰登话里带着质询的味道。
“这还要人教啊,军校论坛里很多帖子啊,而且我又不是没看过那种。”但他觉得都很没有美感,而且男的还那么丑,看得他长针眼,“你实在这么难受,可以去论坛上找,肯定很多人自告奋勇。怕脏的话筛选一下让他们交体检报告就行了呀。”
兰登嗤声:“你真懂。”
“你不懂?”
“嗯,我不懂。”兰登淡声,“我不约炮,我不懂。”
“……”这话怎么说的像是他会约炮一样,他是处男好吗!
谢枳挠了挠头:“那你就这么忍着吗?”
排除那天发情期的事情不说,兰登对他其实还行,还请他吃过那么昂贵的饭菜,中午每次来又经常给小费。谢枳也想帮他,好歹是作为这么多钱的报答。
“你这么想帮我?”
谢枳点点头:“嗯!”
“那你来帮我自慰。”
语出惊人,万籁无声。
谢枳脸瞬间红了,蹭一下站起来:“再见,我去上课了。”
他好心想帮人,结果这人发疯冲他一个直男说淫话,他不帮了。
“谢枳。”
一声没能叫停他,少年闷着头就要出去。兰登叹气,带着哄人的口吻:“骗你的,不会让你做这种事。”
谢枳这才停下来。
兰登眼底闪过无奈的笑意,朝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就算你帮我了。”
“只要握手就好了?”谢枳半信半疑地坐回去,戳了戳兰登戴着手套的掌心。
“其他你愿意做?”
“愿意才有鬼,”谢枳反驳,把他的手套慢慢脱下来。
哪怕是在发情期内,兰登的体温也一如既往的比常人低。但他的手背已经开始泛红了,覆盖着一层汗。
谢枳琢磨着要从什么角度握过去。让他这么正经地跟人握手,其实还蛮奇怪的,一般男的跟男的之间又不会随随便便握手。
“要不我先去洗个手,你不嫌我脏吧。”
谢枳吹了吹自己掌心不存在的灰,摊开给他看,“我感觉还挺干净的。”
兰登忍得喉咙发干,哑声:“不脏,很干净。”
说完添了一句催促的话,“快点。”
谢枳还是担心他事后发作,用湿巾把手掌擦干净,确认自己拥有一双干净无比的手后,才慢吞吞握住兰登的手。像是同志间握手的姿势,格外板正严肃。
“错了。”兰登抽开指尖,教他,“是这样。”
手指一根一根分开谢枳细长的五指,十指相扣,指腹压着手背,热意涌动。
视觉冲击的体型差,微妙的肤色差,以及握手的起因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但感到复杂的只有兰登,谢枳在把他的手当玩具。
“你的手好好看,你弹钢琴吗?”他摸着兰登的指节,从头摸到尾,掀起强烈的酥麻感。
兰登声音停顿几秒,挤出声:“…会一点。”
“肯定不止一点吧。小时候我妈也让我学钢琴,试图把我培养成一个所谓的优雅少年,老师也说我的手挺适合的,但我坐不住。一天要在钢琴前面坐8个小时,我屁股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