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245)

2025-09-27 评论

  “所以我接受宿命的安排。”萧琨最后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希望……”

  他示意项弦稍抬头,与自己对视,说:“你都能真正地看开。我知道这很难,凤儿。”

  项弦把大腿抵在萧琨腿间,亲昵地摩挲着他,明白到萧琨这么一番话,只希望自己不要被执念所控。

  两人身体一开始接触,呼吸再次变得沉重起来,房外风雨打上院中芭蕉,雨声不绝,项弦只在萧琨怀中猛揉,亲嘴亲脸的,萧琨已控制不住自己,翻身与项弦相拥,动情地开始接吻。

  “哥哥,帮我。”项弦认真地说。

  “图鉴还未写完。”

  “不管了!”

  “不要在厅上!像什么话?”

  是夜,项弦牵起萧琨的手,快步回到卧房内,滚在榻上。房内一片漆黑,项弦弹指以一星真火点起灯,萧琨正解衣,问:“怎么?”

  “让我看看你。”项弦与萧琨相对,萧琨呼吸急促,挪不开目光,对坐时坦诚相视。

  他们以额头抵着额头,鼻梁抵着鼻梁,既亲又吻,萧琨被项弦亲吻时总不满足,只想狂风骤雨般地疼爱他。及至错身开去,项弦说:“我也来帮你。”

  项弦:“……”

  项弦轻轻地推了下萧琨,抽身。

  “怎么?”萧琨起身问。

  项弦怪不好意思的,萧琨明白了,笑了起来,搭着他的脖颈让他凑过来,给了他一个深吻。他看着项弦,突然无师自通地想更进一步,虽从没人教过,也未曾见过,但他隐约明白了,他们能做的也许更多。

  ……

  项弦只觉得人生最美好之事,莫过于此。他看着萧琨,又伸手来抱。萧琨不走了,顺势上榻,与他抱在一起。

  两人又开始互吻,这一次项弦有了久违的、合一的强烈感受,就像上一次萧琨以温暖鲜血溅了他满身一般,彼此的气息浸没了对方的灵魂,在那近乎令人窒息的沉溺的大海里,光是亲吻便带来眩晕感。

  “喜欢么?”

  “唔。”萧琨现在脑子里只剩本能。

  ……

  “帮我。”项弦又说。萧琨满脸通红,看着项弦,说:“又来?”

  “夜还很长,”项弦笑道,“这就要睡了?”

  萧琨说:“想看着你。”

  他们以戴着红绳的手互相握着对方,仿佛诉说着什么,就像他们的身体相依偎,唇舌彼此纠缠。

  “可以看你的心么?”萧琨说。

  项弦低声道:“看罢。”

  数息后,项弦说:“看见了?”

  萧琨没有回答,项弦又道:“看见什么?”

  萧琨看见了炽烈的光焰,在项弦的心中,燃烧着开天辟地以来至为纯粹的情感,哪怕天地尽毁,亦无法熄灭这亘古以来的爱情之火。

  项弦待他的情意,已不必再说。

  “你还没说呢。”项弦又道。

  萧琨沉默。

  “说。”项弦呼吸急促,较之上一次强烈而刺激,这次他的感受不断堆积,显得温柔又绵长。

  “我喜欢凤儿。”萧琨声音发抖,“我爱凤儿。”继而把头埋在项弦的肩前,深深呼吸。

  油灯燃到尽头,灭了,房中陷入黑暗。项弦抱紧了萧琨,接过手,萧琨则把手覆在他后颈上,动情地吻着他。

  ……

  清晨时分。

  “康王来了!康王来了!”石狮子叫道。

  萧琨猛地起身,匆忙裹上外袍。项弦睡眼惺忪地起来,连忙下床,跳着穿上裤子,继而回过神,喊道:“自己家里!怎么像被捉奸了一般?”

  萧琨回过神,停下脚步,自觉好笑,朝院外喊道:“让他等会儿!”旋即又回往房中,各自穿上衣服。项弦捂着一侧胸口,说:“瞧你昨晚上干的好事。”

  “我看看?”萧琨拉开项弦的手,看他笑呵呵的表情与诱人的身体,一时又想亲,收起念头,吻了下他的侧脸,前去开门。

  昨日承诺过,今天得上早朝,赵构天蒙蒙亮就在外头等着,显然是赵桓下了命令,康王来得比前几次都主动。

  萧琨简单收拾,与项弦换过官服,递给他孝带,翻身上马,简单交谈后便往万岁山去。

  “写折子了么?”赵构问。

  “没有。”项弦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难怪都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

  “哥哥昨晚没睡好吗?”赵构说。

  “饿了,”项弦摸摸肚子,说,“找个早点摊。”

  赵构道:“别吃了,哥。满朝文武都在等你们。”

  奈何这上朝时间实在太早,街上早坊尚未开摊。萧琨正沉思着,说:“不必折子,口述罢了。”

  毕竟说是奏事,也并无多少要说的,大多是皇帝垂询交代罢了。

  一路进万岁山,到太和殿前,今日难得众臣齐聚,在正殿上议事,又有前线军报来来去去,流水般地送上信来。

  三人在殿前广场下马,赵构领着萧琨与项弦登阶入太和殿。

  这天依旧阴云密布,漫天黑压压的。宋廷太和殿三进三门,广场与正殿占地近十顷,较之辽廷宫殿大了足有十倍。然而在中原诸王朝更替中,宋已远不及唐,更遑论千年前的大汉,观此场面,只不知当初的汉唐,将是如何辉煌气象。

  “康王、驱魔司萧正使、驱魔司项副使到——”殿外执事唱道。

  入正殿时,群臣正分文武各一列,或坐或站,得赐座的俱是老臣,为首的正是蔡京,童贯、郭京等则站在御座下。郭京手持一把拂尘,身穿道袍,闻得萧琨、项弦来了,连使眼色。

  右侧则是李纲、韩世忠等武官,一起朝他们望来。

  居中者是道君皇帝赵佶,赵佶倚在皇座上,一手支头,半垂着双眼,似睡非睡。太子赵桓则在武将之首的一张椅上坐着,与蔡京相对。

  “来了?”赵佶说道。

  这是赵佶第一次正式见萧琨,也是萧琨头一次以宋臣身份前来上朝。

  “萧琨拜见官家。”萧琨虽对宋廷毫无好感,但还是执臣子之礼,拱手躬身相见。

  初来开封时,萧琨就打定主意不与大宋官场打交道,毕竟辽、宋多年来相爱相杀,混战多年,最后因海上之盟成了仇人,国仇家恨,难以轻易放下。

  加入大宋阵营,全看项弦那几分“薄面”,现在随着二人关系日深,又定了情,萧琨已将他俩关系视若夫妻,换作在辽国的习惯,妻子的娘家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夫婿在面子上仍得做做功夫。

  项弦倒是很随意,拱了下手,便示意萧琨,站到武将那一侧太子下面去。

  赵构则走向文臣一方,坐在张邦昌右手边的空位上。

  “你就是萧琨。”道君皇帝在御座上道。

  “回禀官家,”萧琨说,“萧某来到开封前,曾为辽国效命。”

  “唔。”道君皇帝仿佛在思考,说,“你曾是辽的太子少师。”

  他们来到前,众臣仿佛正在争论着什么,萧琨一到,便都停了。

  “一年前,”赵佶缓缓道,“也是这么一个秋天,项弦带来了北方有关‘天命’的消息。一年过后,这个说法上到朝廷,下到民间,已近乎无人不晓。”

  项弦与萧琨对视,萧琨点头,示意无需担忧,这等小场面,自己能应对。

  “当初我记得项弦提及,”太子赵桓接口道,“前往佛宫寺时,是与萧先生一同开启了天命之匣。如今金兵南侵,已至燕云十六州,未来将如何,还请萧先生予以解释清楚,以一消开封之疑虑,鼓舞士气为是。”

  说到“消疑虑”时,赵桓特地加重了语气,发出明显暗示。项弦观察宋帝父子二人表情,见其愁云惨淡,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猜测前线已吃了败仗。

  萧琨坦然地说:“当初倏忽预言了三件事,其一,乃大宋国运;其二,乃天魔复生。得喻示后,副使快马加鞭赶回开封,想必已告知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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