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令禅呲儿他:“用不着你,我自己肯定看得懂。”
尘赦见他一时半会消不了气,索性抬手将连榻上的茶几抚到一边,倾身上前按住乌令禅的后颈。
乌令禅还在生气,拼命和他对抗着往后仰,梗着脖子小脸通红,死活不如他所愿。
直到尘赦亲了他一下,还一身反骨的乌困困很快安分下来,乖乖地被扒拉到怀里和阿兄进行龌龊的唇齿相依。
夜幕降临。
丹咎宫的阵法已重新雕刻了一番,在昏暗中发出淡淡的幽蓝光芒。
前几日尘赦去了彤阑殿一趟,温温柔柔地告知父亲。
这数年来昆拂墟有无数人想要杀魔君夺位,还有的想吞了君上骨血来炼邪魔外道的功法,时常前来丹咎宫刺杀,之前所刻符纹全都没了用处。
苴浮本来还在说:“滚滚滚滚……”
听到这话,“滚”音一停,蹙眉道:“如今丹咎宫全无庇护?”
“正是如此。”
“嗯。”苴浮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当天晚上便从病中强撑着坐起,哆哆嗦嗦用毕生所学雕刻了一道高达一千多层的强悍结界,防护层层,且受击便反攻。
可称攻守兼备当世无双,哪怕大乘期想进去也得掂量掂量。
第二日乌令禅就欢天喜地地来谢爹。
……随后用魔君印带着尘赦颠颠地进去了。
苴浮:“……”
就多余做那些东西。
乌令禅今日折腾整日,终于空闲下来,将沉重且璀璨的及冠袍解下,溜达到后院沐浴。
温泉被重新引了山泉水,以符纹催热,四周皆是蒸腾的水雾。
乌令禅熟练地趴在水边的巨石上懒洋洋地小憩,准备趴一会再起身回去,就算中途睡着了也不担忧,尘赦自会把他抱回寝殿安置。
水声潺潺,乌令禅趴了一会,困意袭来。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没等到人,尘赦轻车熟路来到后殿,见他半个身子都要滑落温泉底了,轻笑了声将他从水中抱了起来。
一件靛青外袍能将乌令禅单薄的身躯整个罩住,那满头湿漉漉的乌发从尘赦臂弯垂下,全身上下只有瞧见肌理分明的赤裸小腿。
伴随着行走间脚踝微微晃着,玉似的脚还在往下滴落水珠。
乌令禅还残存着些许意识,本能往他怀里埋,嗓音带着睡意朦胧的鼻音:“尘赦尘赦尘赦……”
最后一声懒得喊了,只是用脑袋蹭了他胸口一下。
之前他曾说过“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如今被尘赦抱多了觉得当年的自己真不知道好赖。
尘赦胸口根本不硬,看着结实的肌肉用脑袋枕上去甚至有些软,比他枕头还舒服。
乌令禅蹭了下,还蹭。
尘赦已走到内殿,看他将脑袋几乎埋到衣襟的架势,没忍住将他放在榻上,俯下身轻轻亲他,柔声道:“怎么这么像小猫?”
乌令禅眼睛懒得睁,仰着脑袋任由他亲,末了小声嘟囔:“你是怎么伺候的,身上都没擦干,湿着不舒服。”
抱怨完,乌令禅等着尘赦像之前那样拿着干巾给他重新擦拭身上的水痕。
等了等,没等到。
就在乌令禅迷迷瞪瞪想要睡去时,忽地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形倾身而来,居高临下笼罩住他微微蜷缩的身躯。
接着,带着尘赦气息的吻落了下来。
只要不是像那晚比较恶劣的逼着他哭的小手段,乌令禅都很喜欢,晕晕乎乎地和尘赦亲吻。
尘赦动作极其温柔,甚至没有用兽舌,含着他的唇轻轻磨咬,在乌令禅舒服得哼哼唧唧时,逐渐往下移。
从下巴、脖颈一路往下。
乌令禅还迷糊着,不知不觉间身上那件仅仅避体的靛青外袍便被左右分开,夏夜凉风凉飕飕袭来,伴随着身上未干的水痕,泛起丝丝冷意。
尘赦的手似乎撑在他的脑袋旁,高大魁伟的身躯传来隐隐的滚烫热意,严丝合缝笼罩住他。
温热的唇亲吻那带着水痕的锁骨、胸口、腰腹,所过之处像是被雷劈了,传来藤蔓似的条形酥麻,蛇似的全都缓缓往下汇。
乌令禅脚尖微微绷紧,但还在他可承受范围内,便任由尘赦缓缓往下,再往下……
不对。
乌令禅忽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低头看去。
尘赦将乌令禅玉似的脚踝搭在自己结实有力的手臂间,见他迷茫的眼神笑了声,兽瞳直直盯着他,侧着脸在膝盖往上的位置轻轻一亲。
乌令禅:“……”
乌令禅知晓得很多,炉鼎、双修、上床、阴阳交合,可这些往往是从因这张过于美貌的脸而带来的骚扰话中听来的,实际他只知晓这话下流龌龊,并不明白具体要如何做。
最超过他认知的,也就那次被尘赦掐着喊道侣了。
乌令禅呆了半天,才疑惑道:“尘赦,你是想和我双修吗?”
尘赦笑了,将那纤细的小腿放置自己腰间,起身上前再次压在他身上,双臂放置身侧,好似一座威严有力的牢笼。
“怎么,不喜欢?”
乌令禅点头:“喜欢。”
上次虽然恶劣难堪,但最后爽上了头,乌令禅并不排斥。
尘赦要亲他。
乌令禅一歪头躲开,还挺嫌弃:“你刚亲过我大腿的。”
尘赦优哉游哉,像是只已将猎物叼回窝中的野兽,丝毫不生气,他腕间戴着一圈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琴弦,抬手一勾将一本春宫图拿来。
《夜夜泣金烛》。
尘赦将乌令禅从榻上抱起来,让他面对面坐在怀中,慢条斯理地道:“阿兄教你这张图怎么用,好吗?”
乌令禅总觉得赤身裸体和兄长相拥,还要听他一本正经地教导春宫图,还怪……荒淫下流的。
但尘赦明显要和他双修,乌令禅也欣然应之。
“好啊好啊。”
尘赦并未用语言教,而是身体力行教他什么是鸳鸯交颈姿。
没一会,乌令禅浑身都被尘赦的兽舌亲红了,面对尘赦的有些地方甚至泛起微红的血丝。
君上再迟钝也开始觉得不太对劲,眸瞳带泪,喘息着抓住尘赦的肩膀,似乎想往外推,又像是带着他的肩膀催促,泛红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尘、尘赦……你、你做什么,这样好像不对。”
尘赦兽瞳酝酿着滔天欲望,额间已生出完好无损的兽角,面无表情地舔了下乌令禅带泪的眼尾,将薄薄眼皮都舔红了。
“哪里不对?不是和图上一模一样?”
乌令禅脚尖都在打颤。
他最喜欢和尘赦面对面这样拥抱,宽阔的怀抱本是他可依赖躲避的港湾,如今却成了拼尽全力也无法逃离的牢笼。
见乌令禅呜咽着咬他,尘赦轻柔亲吻他的唇角,还在问:“学会了吗?”
乌令禅说:“学会你爹。”
尘赦:“……”
狭小的床榻一隅昏暗逼仄,乌令禅身上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浑身酥麻和痛交织交缠,让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更让他难过。
偏偏尘赦还未开始。
乌令禅骂过后,又呜咽着趴在颈窝求他:“是不是双修完了,我能睡觉了吗?尘赦尘赦尘赦尘赦……”
如今喊四声尘赦已不管用了。
尘赦的两指轻轻按在乌令禅带着细微刮痕的脖颈处,神识将乌令禅密不透风地包裹着。
他在白皙脖颈处舔舐了一下,淡淡道:“换个称呼。”
乌令禅莫名觉得好像被舔过的地方要被咬了,身体本能地绷紧,喃喃道:“道侣。”
“再换一个。”
乌令禅呜咽着说:“阿、阿兄……啊!”
话音落下的刹那,尘赦忽然张开唇,尖利的犬牙深深陷入柔软白皙的脖颈。
魔兽尖牙的灵力能令猎物无法挣扎——这个猎物包括吃的食物,更包括交媾时不让伴侣逃走。
魔兽的交媾方式悖逆不轨,乌令禅几乎在被叼住的刹那,紧绷的身躯陡然瘫软成一滩水,眸瞳涣散失焦,一声没吭趴在尘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