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宠儿[无限](265)

2025-10-03 评论

  谢云逐蹙了蹙眉,“那也就等同于说,钟一旦被敲响,就再也没有被修复的可能了。”

  “是的,正是如此。”

  比如“夸父藏日”那口钟,等到五天后他们若是还没有找到“逐”,让“藏”彻底占据那个位置,那么那口钟就会被敲响,这个词组将被永远固定下来,他们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教书先生殷切地看着他,话语间竟然还带着些许笑意,“其实我很期待,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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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安排好一切,和所有清理者简单谈完话后,已经到了六点钟。夜村的早晨是从九点开始的,到了那时候外头才会稍微有一点能见度。这也意味着他只剩下三个小时休息时间了。

  谢云逐回到宿舍,却没有合眼,笔记本又被他记了满满当当好几页,他必须在天亮前给出一个最优的组队方案,并安排好每一个队伍该做什么。

  “躺下睡一会儿吧,你需要休息。”弥晏坐在床上,殷勤地拍了拍柔软的床垫。

  “没时间了,”谢云逐头也不抬地说道,“明天白天我会找时间休息的,但现在……”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忽然一轻,被弥晏拦腰抱起来,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躺好。

  “不是要你闭眼,”弥晏的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替他按摩解乏,“就在这里躺一会儿。”

  头底下枕着的大腿锻炼得当,兼具硬度和弹性,躺得谢云逐的心旌荡漾,他“哦”了一声,扭动着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肩膀有人捏着,抬眼还可以看到男友的胸肌和下颚线,这是什么人造天堂吗……

  捏了一会儿,弥晏问道:“舒服吗?要不要再重一点?”

  这样一听,对比就更明显了,谢云逐恍恍惚惚地想,弥晏现在对自己讲话的声音,和刚才在外头讲话的声音完全不同。在自己面前,他好像总是轻声细语,舌尖含着蜜一样,尾音都是软的黏的——说人话,就是有点夹。

  不过他就吃这套,尤其是躺人大腿上,三两句话就被哄迷糊了。等到他集中精力一口气做完了计划,竟然真的松懈了精神,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头脑里久违地没有任何噪音,陷入了昏迷一样的好眠。

  看他睡着,弥晏就不再继续揉按了,侧过身关掉了床头灯,然后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着他。

  看了一会儿,他才悄悄伸出手,摸了摸谢云逐的头发,顺滑的发丝如绸缎一样流淌在指间,他自己不知道,他也有一头叫人喜爱的柔软发丝。褪去了白日的所有机敏、果决之后,他也会在心爱的人怀里,不设防地睡得像个孩子——这是连阿逐都不知道的,独属于弥晏的秘密。

  能感受到他想拼命,而想拼命的谢云逐能做到什么地步,他真的非常期待。

 

 

第167章 “卜”

  第二天早上九点, 外头雷电交加、雨声隆隆,比昨天还要大得多。白天和夜晚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能见度低得吓人。清理者们稀稀拉拉地来到思贤厅集合, 彼时神秘的豕先生和他那不苟言笑的打手先生,已经坐在太师椅上恭候多时了。

  “按照昨天说的, 风子看守基地和人质,其他人分为三组,分头寻找三个字。保持信息通畅,安全第一,下午六点在这里汇合。”

  村子里没有信号,谢云逐从领域里取出赏金兑换的通讯器, 每个人发了一只。

  “一队负责寻找‘女娲殉天’钟丢掉的‘补’字, 队员包括我、台小姐、光头,我们的行动地点在村南的田里。”

  “二队负责寻找‘大禹溺水’钟的‘治’,队长是鹿小姐, 队员有木先生和小康。”

  “三队负责寻找‘夸父藏日’钟的‘逐’,队长是尔先生, 队员有君大哥和娟姨。”

  被分到一队的清理者们彼此打量了几眼, 有的彼此微笑, 有的沉默不语, 有的表现出明显的不服气。谢云逐补充道:“如无特殊情况,一切听由队长安排。队伍内讧是大忌,想必各位都明白。如果真的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直接联系我, 我会妥善解决。”

  “妥善解决?”有的人独行侠惯了,压根不服人,也没有任何团队作战意识, “你能怎么解决?”

  “如果我不行,”谢云逐心平气和地看向他,“就让尔先生来,总有办法的对吧?”

  弥晏配合着抬起眼,不怒自威地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吓了一跳,灰溜溜地别开眼,不吭声了。

  这个小插曲顺利解决,但是清理者心中不免有些嘀咕:很明显,豕先生能够顺利掌控队伍,离不开那个忠诚且强大的保镖,可他居然主动将他们拆成两队,是心大呢?还是说另有依仗?

  谢云逐却有自己的考量——如何将棱角分明的顽石们打磨光滑?很简单,将他们丢到一个篮子里,让他们互相碰撞磋磨,自然能够彼此适应,找到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如果说真的出现了无法融入、甚至危及他人的茅坑石头,谢云逐也并不介意将他挑出来丢掉——谁都别想碍他的事,谁都别想。

  清理者们穿戴好雨披雨鞋,便出发分头行动。谢云逐带着队伍里的两个人,跟着村长给他们的地图往村西边走,开始还有石头铺成的路,到后来干脆就是烂泥地,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脚踝,污黄的水里还有许多扭动的小虫子,真是生机勃勃到叫人反胃。

  地图破破烂烂,足足被水浸泡过十次的样子。本该是一片平地的地方,前方却出现了一个大水泊,阻碍了他们的前路。谢云逐几次抬头比对了一下附近的山,才确信道:“就是这个地方。”

  “瞎说,地图上哪来的水潭?”光头——也就是那个几次出言挑衅的刺头——立刻不满地叫道,“你瞎啊?”

  “我不瞎,我只是有常识。”谢云逐并不和他一般见识,“这里本来地势低洼,排不出去的水都流到了这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大片水潭。”

  “蠢得和猪一样,”台小姐就不客气了,手电光直直地向前方扫过去,“我都已经看到那口钟了。”

  说话间,手电光刺破雨幕,照到了前方水洼里一个黑黢黢的上圆下方的物体。台小姐愣住了,尽管看起来有点相近,但那并不是一口钟,而是一座墓碑。

  手电光凌乱地一扫,他们都看清了,这片水潭以及周围的烂泥地里,竟然林立着大大小小几百座墓碑。

  看来这里曾经是村里的墓地,只不过被水淹了大半。村里人似乎是不讲究这个,或者说没有心力去管,竟然也没有迁坟,放任祖宗在水里当憋气冠军。

  在这昏天黑地的雨幕里,撞上一片墓地,绝不是什么叫人愉快的事。谢云逐却上前一步,手电光往墓碑深处扫,在横七竖八的墓碑后面,他总算找见了那口古钟。

  谢云逐没绕路,直接穿过墓地向钟走去,脚上的雨鞋是问村民借的,一直保护到膝盖,在水里行走倒很安全。只是每走几步,他都会感觉自己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刚踩上去是硬硬的很硌脚,但稍一用力那东西就被踩酥了碎成渣渣,偶尔还有软烂如泥的东西,一脚踩爆就散发出腥臭……

  有可能是墓地被水冲开后,一些尸骸都被冲了出来,现在水潭下面,估计躺满了死人的尸骨。谢云逐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地踩着祖宗们走了过去,可怜后面的光头和台小姐不知情,跟着他走了两步,就开始吱哇大叫起来,男女声部抑扬顿挫。

  一段路万分艰难,他们总算走到了古钟面前。尽管在照片上已经见过,现场看到的感觉依然很不一样。它就这样古朴厚重地立于人世,斑驳的青铜外表铭刻着岁月洪荒,上面刻着的每一个字都遒劲有力,仿佛有生命、在呼吸。

  “女娲殉天”四个大字在最上方,“殉”这个字还有点歪歪扭扭,说明它还没完全融入古钟。底下的小字谢云逐是第一次看清,发现上面记载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故事:开头和正史没什么区别,无非是说天破了一个洞,地上也发生了大灾难,生灵涂炭苦不堪言。于是女娲决定炼五彩石以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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