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佑琛眉心蹙起来:“三爷不管?”
“这府里上下,没有谁从三爷嘴里听到过三夫人的名字,要是三爷管,下人们哪敢这么猖狂?”苏妈妈道。
“还有一件事儿,老奴也不知道准不准,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苏妈妈道。
薛佑琛问道:“什么事,苏妈妈但说无妨?”
“老奴听说,三夫人在府里待了三年,三爷和三夫人都没有圆房,连原帕都没有收上来,”苏妈妈道,“虽说这是三爷三夫人夫妻间的事儿,外头的传言未必准,不过听涛院上上下下那么下人,若是三爷和三夫人圆过房,定会被人知晓,而且原帕也必定会交出来。依老奴看,三爷和三夫人怕是真的没有圆过房。”
听完苏妈妈这些话,薛佑琛心头震惊,更是震怒。
他强稳心神,忍着心中怒意:“恩,知道了,苏妈妈,你退下吧。”
“是,”苏妈妈给薛佑琛福了福身,想着自己知道的,听说的,猜测的,全都交代清楚了,便安心的告退出去了。
薛佑琛坐在榻上,凤眼半垂,太阳穴出青筋凸起,周身冷得像冰雕的人像,散发着寒气。
云信躲在一边,大气不敢喘。
什么闺怨词?分明是血泪词。
哪个女子嫁人之后,能受得了三年的不闻不问?丈夫视若无睹,生活受到苛待?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嫁到薛家之后,对生活大约也有过期待吧,大约也希望过和丈夫琴瑟和鸣吧。必经薛佑龄也是温润如玉一表人才,她也希望能和他一起生活的吧。
等来的,却是夜夜独守空房,夜夜无人相伴。
薛佑龄,好好一个女子嫁给他,就算不是出于自己所愿,也不能这般对待她,连生活都困顿,连吃穿度用都要靠用财物打点下人才能改善一二。
三年让人独守空闺,蹉跎年华。
没有圆房。
薛佑琛快步走出厢房,走出叠翠院,用疾步快走排解心中愤懑。
“大哥,留步,”鹅卵石路上,薛佑琛被喊住。
他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好弟弟,薛佑龄。
第37章 第37章(捉虫)
“大哥,”薛佑龄踱步而来,步履优雅,“那日你同我说的果然不错。除了织云绣坊以外,锦月绣坊也可以买到羊毛衣衫了。今日我已买到,羊毛衣衫果然名不虚传,柔软缓和。这织云绣坊所创的羊毛衣衫真是造福世人啊。”
薛佑琛眉心一敛,冷声道:“你可知这羊毛衣衫是何人所创?”
薛佑龄道:“大哥上次就告诉我了,是织云绣坊的林小娘子。”
”那你可知林小娘子是谁?”薛佑琛问。
“林小娘子?大哥为何要这样问?”薛佑龄疑道,“是织云绣坊的账房,写得一手好词,文采斐然,且聪慧过人,据我所知,她是个寡妇,丈夫已亡故三年。哦,据打探,她现在已是织云绣坊的东家。”
薛佑琛下巴线条紧绷:“你还在打探她的消息?”
薛佑龄心中暗道,上次他向薛佑琛打探林小娘子的消息,薛佑琛对他多有斥责。
虽说他一个男子打探一个寡妇,确实与礼不合,只是他越品那些诗词,对林小娘子的敬慕之情便越重,他实在忍不住才,又去打探一番。
薛佑龄心生惭愧,也不为自己辩解,直接承认了:“确实如此,佑龄此举有失妥当了。”
薛佑琛道:“既然知道自己举止失当,就该罚,罚你禁足七日,尽思己过。”
薛佑龄惊讶道:“大哥要禁足我?”
薛佑琛道:“长兄入父,父亲亡故多年,薛家又没有分家,你行为举止不妥,德行有亏,我代替父亲罚你有何不可?”
“这倒并无不可,”薛佑龄道,只是他没想到,他打听了一下林小娘子,薛佑琛就真的罚他。
“恩,还有何事?”薛佑琛问。
“没有旁的事了,”薛佑龄道。
薛佑龄回到听涛院之后,便自行禁了足,此事他理亏在前,薛佑琛是他大哥,也资格罚他,左右禁足七天,他不出听涛院就是。
他在小厅中,拿起一本线装书随意翻看,既然不能出去,他这几日便好好看看书,也可以全心全意,温习功课。
书没翻了几页,就听门口小厮喊他:“三爷,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