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猫。
“邱燚？”男人惊讶中带着惊喜。
四火凑近了些，小声问：“金叔叔，你可以帮我吗？”
邱燚的少女时期本应该和大多数女孩一样，灿烂光彩，除了花季雨季的一点烦心事以及被父母老师唠叨下成绩问题，不应该有任何阴霾。
可是，在初二那天放学后，她应金晓琦邀请去对方家玩，打开了金父的车门并坐上去，浑然不知这辆车通往的是肮脏恶心的欲望世界。
空阔的房子一踏进去，大门轰然在背后关死。
邱燚那时候只想着和好朋友玩啊，对已经快要欺身而上的恶魔恍然无知，天真地问：“金晓琦呢？”
恶魔笑了，“她有事出去了，你到卧室等她吧。”
……
剩下的画面不能再回想。
不能再回想。
四火坐在后座，眼神冰冷漠然地盯着男人的后颈，生怕只要继续回想，她会忍不住现在动手。
幸好，邱燚逃掉了。
但付出的代价是失语和结巴，以及抹不去的心理阴影。而这个畜生却活得更好了。
金父是畜生、人渣、恶魔，金晓琦助纣为虐，都不值得被原谅。
也许是四火的眼神太过直接，男人似有所觉地从车镜里打量她，并开口道：“怎么了，大下雨天一个人在外面？”
“和爸妈吵架了。”四火垂下眼皮，轻声慢语问：“晓琦在家吗？我可以，借住一晚吗？”
“当然可以，住几晚都行，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
男人显然已经不记得四年前的少女挣扎得有多厉害，再遇少女主动搭车，第一反应就是或许可以尝尝没吃到嘴的肉，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少女看着也就像十六七的，又如此楚楚可怜。
送上门的没道理不吃。
男人忘记了警惕性，甚至在心中猜测，少女搞不好也想着自己，那时候年龄小不敢玩，现在长大了也想玩刺激的。
色令智昏。
在四火的世界，那个夜里，是更为黑暗而血色的夜晚。
那个世界里的金父有个高清相机和几个内存卡，所有不堪的画面都藏在内存卡里。
四火猜测这个世界的金父很有可能也有如出一辙的变态爱好，所以她选择冒险的方式，而不是直接与此人渣厮杀到鱼死网破。
阴暗潮湿的雨天，路灯投射的光线仿佛都被弥漫的水气散开，变得模糊黯淡，一道道水痕顺着车前挡风玻璃流下，车外的世界看不分明。
男人不得不专心开车，细细的眼睛微眯着，透过眼镜看前方拥挤的道路，脸上却是很平静的表情，没有不耐烦。
不长不短的路程开了二十多分钟，车子转进一条双行道小马路，马路车辆稀少，两边紧密地种着一株株行道树，茂密的暗红色小树叶，开着一簇簇的小白花，白花被暴雨打落了一地，在路边延伸出无尽的雪色。
这种花树，四火初中时总以为是梨花，后来花落尽了秋天也未结果，她才知道其实不是梨花树，不过她仍旧喜欢，因为细细闻嗅，树叶间中有种八宝粥的清香。
“到了。”
男人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四火低声嗯了一句，看着车子开进秀致典雅绿化极好的别墅小区。
轿车在绿荫与花树间穿行，缓缓开入地下停车库，车停稳后四火从车里钻出来，观察自己在漆黑油亮的轿车后盖倒映出的身影。
随后，四火跟随男人回了家。
这四年，不知道金父做了什么生意，显然比之前发达多了，三层的独栋别墅不仅空间大，装修得也很好，明朗舒适的地中海风情。
四火浑身湿透了，在车里坐了一会，衣服还是湿冷湿冷的。一进门男人就笑着让她脱外套，态度很自然地说：“晓琦不在家，你先去洗个澡，不然要感冒。”顿了顿才接着说，“我给你找几件她的衣服，你先看着穿？”
四火盯着他，慢腾腾地说：“我想先喝点热水。金叔叔，你可以帮我倒杯热水吗？”
人是自己进来的，总归不会像上次那样跑了。
男人也不着急，笑说好，于是去厨房倒水，期间听见少女问：“晓琦的房间我可以进去吗？想找件衣服换，方便吗？”
“她的衣服在三楼衣帽间，我带你——”话未说完，探出头来看，发现少女已经踩着楼梯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