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_作者:页里非刀(206)

2019-06-15 页里非刀

  今得见,倒觉有几许孤高清傲的劲儿,与所想又有些出入,却与他无什么关系,只是觉眉眼与舜钰有些相像,多看了两眼。

  忽得起朦胧之态,但听湘竹帘子打起声,跑进来个人,绿衣白裤,瞧着倒像那倌儿小桃红,怒她怎能随意进自个房门,粗声厉喝出去。

  那人不依,反愈走愈近,模样清晰起来,却是舜钰,眼睛水汪汪的,抿着嘴笑,直挠人魂骨。

  “凤九怎做女子打扮?”他忍不住去拉她的衣袖,未曾用力哩,竟已软软倒近他的怀里。

  舜钰的颊腮若点胭脂,柔细的指尖悄悄攀爬揽住他的颈,唇儿抵至耳边,嗤嗤笑着:“呆子,我就是个女孩儿呀。”

  徐蓝便模模糊糊的问:“那日衫后可是出的癸水?”

  忍不得俯下头在她颈子咬一口:“凤九骗我骗得好苦。”

  抱着她翻转个身儿,猛得倾轧进床榻里,被翻红浪,帐起生烟。

  那般绵软如一团软玉生香,乖顺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徐蓝!”她脸儿粉粉的,害羞的轻声的唤,好听极了。

  “今日便不得放过你,让你痛过便是我的人了。”他蓦得抓紧身下滑溜的腰肢儿,再不容迟疑的压上。

  第壹肆陆章 窦生疑

  “五叔,你在做什么?”小七的声音,天真无邪的问。

  “五叔在练功哩……!”迟迟疑疑的,是个女娃在稚气的猜。

  “我爹爹和娘亲就经常在床上练功。”一本正经的说,好似老成的懂很多道理。

  徐蓝喘着粗气,猛得挺腰坐起,顺手迅疾抓过褥子搭在腿间,这才眼瞳泛红的朝榻沿望去,五个聒噪小童排排站在那里,满脸是好奇。

  绿鹦鹉嘎嘎笑得背过气去,一不小心,从桌面跌下,摔个四脚朝天。

  徐蓝瞪他们半晌,终懊恼的挠挠头,开口欲说话,嗓子竟哑得如沙石硌过:“五叔在练功。你们无事去别地闹去。”

  女娃猜对了,得意洋洋的很,抢着话答:“老太爷唤五叔去哩,为得雪琴姨姨的事。”

  徐蓝便觉烦躁,看几个还不走,眼巴巴望着他,不白来传话的,最小的娃嘴角已淌下一串晶莹。

  无奈地指向桌案右下第二个屉儿,让他们自去拿香糖果子,一群小强盗,手攥的满满“轰”得跑了。

  徐蓝脱去汗透的衣衫,赤着胸膛下榻,至院里提一桶井水从头浇到脚,肤上灼热的烈焰熄去太半,脑里却愈发的清醒,边慢换着衣裳,边想着梦里的事儿。

  但凡有所梦必有所思,小七关于癸水的一番说辞,他听来新鲜,不知为何竟与舜钰荼白裤上、那抹胭红重叠不去,娘的,还从未听说落水把屁股戳出血的?就算真戳破,怎倒斋舍里才流血?

  他蹙眉把与冯舜钰过往前程凝神想了遍,愈想愈觉蹊跷。

  若是个姑娘……怎可能?这可是犯下欺君枉上之罪,要被杖责发配至烟障之地,小娘炮哪来的熊心豹子胆。

  摇头直觉不能,忽忆起徐管事临走的话来:“但凡世间众生万物,总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身所历,才方可全信。”那时只当谈笑之资,此时细忖来,徐管事何曾说话这般讳莫如深过,难不成他察觉出什么?

  徐蓝舒展浓眉不想了,何苦在这费神,等寻个机会,非把小娘炮的衣裳给剥了,好生将雌雄辨个清楚,若是个雄的算罢,若真是个雌的……他咬咬牙,非治她个罪不可!

  唇边却浮起笑来。

  ……

  舜钰回了趟秦府。

  八月十五中秋,秦砚昭大婚,离日子已是不远。

  刘氏催着管事,管事命着仆子,把整个秦府从里到外重新布置一遍。

  新换豆瓣楠木料精雕照壁,重油过朱漆大门及柱梁枋檩,新刻卐字海棠窗棂,连树木花丛都寻了园人把残枝败叶萎花修剪干净。

  秦砚昭的玄机院更是仔细整缮,门窗雕喜鹊登枝花,糊着绛红色绉纱,廊芜前的朱红栏杆临池设鹅颈承坐,风吹过,院里不知从哪新移来的老桂,香气融融,再半卷湘帘,女家华贵精致的拔步床及梳妆台等几已送来,且摆设妥当,但见鹅帐红褥,金椅赤桌,处处透流云百福,花团锦簇喜庆之景。

  舜钰些微怔忡,前世里这幕幕于她,是怎样的不堪入目。

  那日,秦砚昭眉眼清淡,抿紧唇角,坐在秋千上慢摇着认真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