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鱼刹时整个人傻住了!
那封住自己小嘴的唇瓣柔软又微凉,却夹带着灼热狂野霸道和满满的占有欲……
她瞪大了水灵灵的杏眼,屏住呼吸,僵滞而手足无措……脑中一片空白。
“闭上眼。”
他的唇稍稍挪离,她本能地听话闭上眼,却感觉到自己娇嫩小嘴又被狠狠地攫住了,继之而起的是呼吸辗转、气息缠绵……吸吮勾勒舔弄……浓浓渴望的索求……
不知何时,她的小嘴儿已经被他灵活的舌尖顶开了,随后是更深的啜取、撩拨、逗引和占有……
背脊和心口陌生又熟悉的酥麻颤栗感不断攀升、扩散,她心跳得又急又快,头昏昏沉沉,抑不住地细碎嘤咛娇喘,拚命想挣脱开这样迷醉又失控的害怕感,可他却吻得更深,强壮如钢铁的手臂将她柔软的小身子往肌肉贲实的怀里搂得更紧。
紧到,心房和心房的鼓胀震荡激昂仿佛贴近契合成了一声声……
怦怦,怦怦,怦怦……
再接下来……再接下来她已经晕了。
第10章(1)
终于成功偷香窃玉了一回的严延,接下来的几日却再也见不着他心爱的萸娘了。
因为只要他一到披香殿门外,看到的就是杨海那张老脸拦路,就算他偷偷越墙而入,内寝殿门还是森严紧闭,除非他破门而入……可他又怎么敢?
急得他挠心抓耳,完完全全是一副为情所苦、欲求不满的痴心少年情状。
他白天上朝国事繁忙,下了朝就蹲守在披香殿外,入夜则是继续趴在琉璃瓦上偷偷揭了这一片又揭了那一片,只为再看到伊人芳踪一眼。
护卫在明处暗处的隐卫和明卫不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是干脆两只眼都闭上了——
这还是他们英明神武机谋权变的皇上吗?这么矬……咳。
安鱼则是把自己关在内寝殿,一坐就是大半天,再不便是低头缝制起衣衫鞋袜帕子。
她亲手做的,已经积攒了一箱……
这天早晨,杨海端早膳过来时,又看见了烛台旧泪堆新泪,虽然烛火已熄,可内殿中犹有淡淡烛躐气息弥漫不散。
杨海忍不住心疼地劝道:“娘娘,您歇会儿吧,这些个物什又不急,夜里缝衣绣帕的,最是伤眼力了。”
她看起来有点苍白,精神却还好,抬头对杨海温润一笑。“我长日无聊,做这个倒也能消磨点时辰,况且许久不做,现在生涩得很,也只练练手罢了。”
前世临终前缠绵病榻一载,转生为安鱼,先时又是大病初愈,身子弱不堪言,安家二老也舍不得叫她这般劳累。
想到安侍郎和徐氏,她情不自禁低低叹了一声。
她这个女儿确实不孝,受封婕妤,反倒让安家必须得低调行事,几乎是半退出朝政。
虽然安侍郎曾在送她进宫前夕,怜惜又语重心长地劝她,入宫后凡事小心,不需挂记家中荣华与否,只管好好看顾自己。
在她入宫后,也曾辗转收到安侍郎托人送进来的家中消息。
徐氏自失母和女儿入宫的大悲和大喜起落后,身子和精神就一直不大好,后来安侍郎送她到京外的别庄静养,自己也告了长假归家伴妻。
安鱼每每想起,心中就有无数的愧疚,总觉自己白得了人家女儿的躯壳,却没能为这对好爹娘多做些什么。
可安侍郎送来的信里却屡屡叮咛,言明这朝前后宫风云多变,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而他经过武定侯府一事,已看透了、厌倦了这为官做宰的名利场,尤其是士族贵胄间的种种算计与悲哀。
他乃竹门出身,原来最怕的是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
只因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学成文武艺,卖入帝王家,为国为民做些实事,方不辜负了君上和百姓的托付。
可如今的安侍郎,却只想挂个闲职,其余时间好好照顾自家心神受创的夫人便好。
……爹娘皆好,日子清闲了,心也宁静了,日前得知吾儿于宫中深受圣上爱重,为父心甚慰,只盼吾儿尽心侍奉君侧,一世平安,足矣……
安鱼回想着那一封珍贵又字字慈爱满溢的书信,怔怔然,眸底又渐渐湿了。
这就是父母一片疼爱子女之心……
前世她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也未曾有机缘和福气能为人父母,可这一生她何其幸运,能有这样的一对好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