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极宠的意思了。
湘如看了他一眼,却不言不笑,落在他人眼里,则成了恃宠而骄。
见这般,龚建华也知道了自己是自讨没趣,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随陈世忠出了门。
她对付晓玥点头笑着:“付小姐。”
付晓玥拉着她坐下,笑道“我比你大上几年,你若不嫌弃,便唤我姐姐,日后无聊了就来找我。”
“好,如此就多谢姐姐了。”
“陈少对你还真是上心,连个三五年都舍不得你走呢。”付晓玥拉着她的手含笑道。
“倒让姐姐取笑了。”面上却装作一副害羞的形容,既然陈世忠已讲这恩爱的戏份唱开了,她便接下去。
付晓玥同她说着在法国留学的趣事,讲到好笑之处,两个人笑得嘻嘻哈哈,气氛倒也愉快。
隔壁包厢里,却不止陈世忠与龚建华两个人,烟塌上头卧着一个正抽烟消遣的男人,脚边伏了一个侍烟的丫鬟,屋子里头两个角还各站了一个黑衣的小厮,裤腰处微微鼓起的,他瞧出,这是塞了枪。
那男人从烟塌上坐起来,嘴里头叼着烟杆的玉嘴,眯着眼盯了陈世忠好半天。
陈世忠只顺着这个人的眼光回望过去,一时竟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面熟,终于记起来。
“陈少坐。”那人将烟杆塞到丫鬟怀里,站起身来,跟陈世忠一同坐到方桌跟前,而龚建华这时已经退了出去。
“倒是委屈了杜老板方才将看戏的好地方让给了我。”陈世忠说这话时,并不看他.
“如果陈少是指那场倒无妨,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谁知道哪个位置时最好的。”那人斜斜倚在靠背上,歪头盯着他,冷笑道。
“看来杜老板和陈某一样,都在等一场好戏。”他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支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扣在椅背上有节奏地敲着。
“只是不知道,隔壁那位小姐,是想要看戏呢,还是想要演戏?”
“这,怕是同你我二人无关,杜老板怎么高兴,便怎么来?”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是极懒散的神态。
“哦?”杜全将两只手都放在椅背上,身子前倾,道,“可我,听到的消息,和你的态度,却是大不相同。”
“杜老板与我不熟,可与我舅舅却是结识多年,我是舅舅一手栽培起来的,对女人,杜老板觉得,我会是什么态度?”
杜全没说话,又靠了回去。
“杜老板的架势,是要让陈某解释?”
“愿闻其详。”杜全说道。
“陈某懒得说。”他将茶杯拿起来,又放回桌上,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想必杜老板从海城一路奔波,这般劳苦,不是来同我讨论女人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题壁楼似乎没有景春轩合适。”
“哈哈哈,小友果然直接。那我也就看门见山,其实我那船货,上不上岸,没什么所谓,不过是个由头,只是杜某另有一事相求。”
“哦?杜老板何时如此客气了?竟对着晚辈说一个‘求’字。只是希望,杜老板这个‘求’,也是我所‘求’。”
“自然双赢。”杜全眯了眯眼。“杀了郑斯咏,我知道你早有打算。”
“那杜老板给的酬劳?”他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自然不会少。”
“为什么?”
“女人。”
他料定其中定然有庄密事,却也不再问杜全为何不自己动手,只是笑:“这个生意好做。事成之后,杜老板便欠我一个人情。”
“自然。”
“此外杜老板家里养了很多条狗,死了一条半死不活的,想必杜老板不会心疼。”
“有我一个人情,还怕保不住你的女人。”杜全皱眉。
“话不能这么说,养一窝兔子,还要担心它咬人,留一个炸/弹,也要提防他自爆,何况,是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呢?”
“那陈少随意。”杜全笑着站起身,想到他方才对那女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转眼便要杀人放血,本有意点破,仔细想想,却发现陈世忠并未挑明态度,反而留有余地,自己的认知多半只是臆测罢了,心下暗叹,便摇着扇子出门去了,嘴边却有丝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