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哑下来,嘴唇蹭着她的,“湘湘不要躲忠哥”,下一步却在轻轻咬她的舌尖,一会儿用舌尖去挑逗,一会儿用牙齿去厮磨,酒香沉沉在口腔中,唇舌间的香气同暧昧。他终于压住她后脑勺,指尖穿过她的发丝,与她吻得更深。
他的酒意也有些上来,让他不免急躁了些,牙齿有时会碰到牙齿,有时会刮到她柔软的舌。
再看她时,只觉得她唇间是水光,眼中也是水光,他心中一阵阵发热,唇齿去咬她的下巴,手指却去解她的衣裳扣子,解开一个,他的唇便下降一分,直到他没控制好力度,咬在她锁骨时让她吃痛地“哼” 了一下。
她是有些微醺,但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方才是被他调情地有些发懵,连带着酒意未散,随着他胡闹去了,这一痛突然想起来隔着一道门,还有两个人,尤其渺渺还是一个小孩子,她越发觉得羞愧起来,伸手去掐他。
掐了两下被他制住了,听他低低笑道:“掐够了?”
隔间里的钟表钟摆敲了起来,正好是十一时。
他闻声抬头去看了一眼,仅仅一眼就又把视线投回到她脖颈上的几块红痕,埋头去蹭,头发扫到她侧脸,嘴唇贴到颈间,“刚到十一时,我们再过半个时辰才出去。”
她一听连忙推他,却只敢小声如蚊鸣:“你不要胡闹了,外面还有人。”
“有人不当事的,”他故意响亮地亲了她一口,“这样都听不到。”
“忠哥一想,过了这个年,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异国相隔,就想多亲亲你,多看看你,一定不让他们听到好不好?”他这是又在卖惨,偏偏她这一套最无法拒绝。
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他轻轻咬住了颈间的一块细肉,吮吸在唇间……
等他闹够了出来,已经过了十一时半。他是掐着时间的,搂着她亲够了就抱在怀里躺在榻上,等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万冠兴已经上场,才不紧不慢地给她系扣子,整理头发。
他们出来时,恰巧看见陈静姝拿着望远镜看向戏台,他们进去之前旁的戏她是未拿望远镜的。而此刻因为他出来故意轻手轻脚轻开门,陈静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台上万老板扮的汤勤正是惟妙惟肖,神情投入到位,人物情绪尽数隐在句句唱词里。陈静姝也是个爱听戏的,不说在陈家,就是在嫁予商人后,太太们间必须参与的社交活动里她也听过数次的《审头刺汤》,熟悉的不行。
这再举起望远镜,为的绝不是戏,而是人。
他们见了相视一眼,心中已了然。真情若有果真是藏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就喜欢写这种场面 .......
☆、此年自有新钟声(四)
等他们已经走近坐下,陈静姝这才察觉出来,想起自己还拿着望远镜,有些不自在,急忙放下。
看她这样,陈世忠的把握又大了几分,索性直接问出口:“阿姊觉得,万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静姝也不是懵懂的小女孩,自然也就明白了,今天这场景全然是为了她,现在他还在探自己的口风。
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片刻。
他也没有紧逼,楼下戏台乐声人声传上来。陈静姝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被她裹了大衣,躺在暖炉边平椅上熟睡的渺渺。
“阿姊是顾忌渺渺?”他问,“又或者是怕万老板接受不了渺渺?”
“我……”
“阿姊你与万老板是否谈过?我从旁人处得知,万老板对你很是欣赏。现在要看阿姊你的态度。他是否知道你全部的情况?”
湘如觉得他这突然接二连三的问题难免把人吓着,忙开口,“你一个大男人这样问来问去的,阿姊怎么好意思开口,你赶紧回隔间,把渺渺也抱过去,我和阿姊聊。”
等他们都走了,陈静姝才开口:“湘如,倘若这件事,是真的,我和万老板当真,当真有可能吗?”
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选择迷还是清的权利却只在当局者。陈静姝突然这样问她,是自己跌进了泥潭,一时走不出来,也看不清前路。
“阿姊,我们先不考虑别的,就单说,你和万老板……”她看着陈静姝的眼睛,想着随时捕捉她的神情,“你和万老板是不是有情意,阿姊对他有没有不一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