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粮食就被这样被她阴差阳错一把火烧了,想到沣津耕种之苦,烛心暗自觉得可惜。
病好之后,林三硬要拉着烛心去请功,烛心无奈只得将身为女子之事告知于他。
林三瞪着眼睛死死盯了她半晌,不觉涨红了脸,女子,女子甚好!甚好!
自此之后,医帐内便时不时多出些坚果糕点之类的东西。辛夷只道,或许是哪个病患感激咱们救助之恩,以表谢意罢了!
鸿烈与江蓠等人巡视过伤兵后,驻足在军帐外商讨采购药材之事,一转头正见到烛心与一名护军说说笑笑走在哨岗处。
江蓠在旁道:“听说这护军与赵姑娘互有救命之恩,时时关切她的生活起居,经常会送些姑娘家爱吃的东西到医帐内,还私下向辛夷打探赵姑娘是否婚配”
张绍在一旁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傻小子,未等陇西王斥责,便自请罪道:“卑职治下不严,愿替林护军领罚”
他将指骨攥的青白分明,扬长而去。
张绍半跪在营帐外不知所措,江蓠将他扶起,嘱咐他暂且不要去点拨这傻小子。赵子安却极是精明的看出了江蓠的用意,若陇西王将来得知他们今日如此算计于他,不知是否会动怒,好在今日他还是王爷,将来登庸纳揆,万不能再如今日这般儿戏。
第74章 大火焚城
晨起,烛心束发却寻不见日常所用的那根桃木簪,问过辛夷,她也说不曾见过,只是道丢就丢了,又扔给她一根油光水亮的乌木簪子,她闻着香气沁鼻,也未多想便簪在了发髻上。
刚出营帐正撞上一睹人墙,她抬起头见是鸿烈,他面色肃然,似是心情不佳。
“大清早的去做什么?”语调之中似是质问
“去”烛心一闪而过,“就不告诉你”,心下暗想:不知是谁惹了你,要拿我来出气,偏不与你说。
他端坐在榻上将上衣半褪,忍着一腔怒气未出声。
辛夷将毫针挨个捻入,暗笑:江蓠真是个老狐狸,这法子用的甚好!
他终究按耐不住问道:“烛心做什么去了?”
辛夷佯装漫不经心分拣着药材:“说是与林护军有约,赴约去了吧”
一阵急火攻心,他不觉施针处隐隐刺痛:“她来时身无长物,发髻上的香檀木簪自何处得来?”
“听说是林护军赠的定情之物吧,她这个年纪也该嫁人了,如今有了心上之人,哎?四哥,四哥”
眼见着鸿烈一把将身上的毫针取下,冷着张脸边穿衣边大步出了医帐,辛夷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哨岗下,烛心呆怔半晌道:“林护军你,你说什么?”
林三重复道:“姑娘既戴了这香檀木簪,想来是应了这门婚事,这还要多谢辛姑娘保媒”
烛心一阵急咳,退后几步,这个辛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早说是林护军寻她有急事,这便是她所说的急事?
林三见她咳的厉害正欲近前来为她拍拍后背,她赶忙伸手示意他不要过来。身后马蹄声急,烛心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人一把拉起挟制到马背上,那人将她发间的木簪拔下扔入林三怀中,直奔出大营外。
可怜的林护军握着木簪呆若木鸡,发生了什么事?敌军偷袭?并未听见集结号角,那人可是王爷?他纠结着自己是否是看错了。
她一头青丝在寒风中飞扬着打在他的身上,回过神来,大声问道:“鸿烈,你要带我去哪?”
他未作答,呼吸间尽是骇人的恼怒。
荒野苍凉,草木萧瑟,烈马追逐着昏沉低矮的积云奔向天际。她觉得他定是疯了,大军主将弃营而去,若此时敌军来犯,酿何后果?她并不知晓他因何理智全无,攒足力气估算了一下地势与马速用力挣开束缚欲要翻下马去,他未曾料到她这般不顾生死,以身做盾将她护住,两人纠缠着滚到了一堆乱草之中。
他将她禁锢在胸前动弹不得,急促的呼吸起伏,清醒的感知着彼此强劲有力的心跳。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突然反手用力将她压在了身下。四野静寂,她身心紧绷着骨鲠在喉般慌张的说不出话来,更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他的呼吸愈来愈近,她听天由命般的闭上眼睛将头偏向一侧,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颊,贪婪的留恋在她的肩窝。
他抑制住内心灼热的欲望,在她耳边低吟:“燕云桥上的誓言作不作数,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