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盖在身上的黑裘,朝她直直地张开手臂,姑娘感觉到热源,果真一下一下地挪了过来。
楚晔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过“玉峰山”,一头埋进自已怀里,收回手臂虚虚地搂着她,黑裘严严实实地盖在两人身上。听着怀里的人清浅呼吸声,已经二天一夜未睡的楚晔,渐渐地睡意上头,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10章 小儿女(十)
两人在谷中找了几天都没发现出口,日月剑法倒学了个七七八八。
楚晔更是学武奇才,才一遍便练成了。自己会了后,便指点阿媛,一教一学,倒也其乐融融。阿媛也不再哭着鼻子要回家了,静下心来练剑,想必真的认为只有练成了才能出谷。
那日晚上的那只大雕倒时不时地上这儿盘旋。偶尔还落在地上,看二人练剑。
时间一长,楚晔倒看出端倪来了,大雕每每从东边过来,又从东边飞走。这出口定是在东崖。
思忖及此,他拉着阿媛站在东崖前看了许久。
崖壁数十行剑诀之上是三个大字“日月谷”,龙飞凤舞,像是用利刃刻成,离地面足足有三丈多高,“谷”字右边一点显得略有怪异。
楚晔注视片刻,飞身上向跃起,右拳使出二分力气打向那一点,拳头不大不小刚刚好与那一点契合。
“哗哗哗”三个字下面的岩壁落下一层石屑,尘烟过后,露出下面一行小字“吾本应归隐方丈之地,但奈何病重,无法远行,遂协神物在此自闭山门。”后又写道“吾不忍所创剑法失传,特设机关,若有后人入谷,练成日月剑法方可出谷。”
再下面便是先前洋洋洒洒数十行剑诀。
“晔哥哥,咱们能出去了。”阿媛顿时笑开了,“果然是练成神功便能出山的话本子套路。”
楚晔被她这得意劲感染,出手敲了下她脑门,勾着嘴道:“还没找到门呢。”心中却想,如此这般在谷中住着,其实也不错。
“一个个怎么都这样,你这样,顾大哥也如此。”阿媛吃痛摸着脑袋道。
话音一落,周遭空气冷凝。
阿媛抬头见楚晔早已转身,板着脸面曲指叩着崖壁细细听音。听罢,才后退一步,逐日宝剑铮地出鞘,冷冷青光,刺得阿媛眯起了眼。
楚晔再次提气跃上,用剑刺向“谷”字右边的一点,宝剑几乎毫不费力地没入,只留剑柄在外,“轰”地一下,岩壁中间惊现一条缝隙,像是一道石门。
阿媛会意提起揽月插入左边一点,可石门只是振了振,并未开启。
“你剑法未成,出不得谷。”
楚晔拔出逐日凉凉地撂下话便走了。
夜晚,日月谷气温骤降,木屋升起袅袅炊烟。灶里升起火,灶上炖着鱼汤,隔着窗户,微微火光照映出屋内一双人影。
阿媛坐在桌边,看看着桌上的宝剑揽月,又看看冰盒里的蓝雪莲。再想起剑法快学成了,不日便能出谷,于是眉眼弯弯,颇有些意得志满。
楚晔掀开锅,鱼汤炖得浓稠,浓香扑鼻,回首看到坐在桌边娇俏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边想边傻乎乎地笑。一颗心宛若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
深夜,楚晔辗转难眠。身边的姑娘早已入睡,许是觉得冷了,像前几日一样,越过她自己画的“玉峰山”,不知羞地往他这边蹭。
“唉”,叹了口气,刚想要把人搂进怀里。那姑娘在睡梦中呢喃一句:“先生,我好像又闯祸了。”楚晔听了个清楚,手顿了顿,把姑娘往边上推一推,又一把抓过原本好好盖在姑娘身上的黑裘,把它整个儿盖在自己身上。
姑娘蜷了蜷身子,缩在一边,仍旧无知无觉地酣睡。
没多久,楚晔忍不住伸手摸摸姑娘的手,嗯,有些凉,要是风寒了怎么办?影响剑练怎么办?练不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这得耽搁自己多少事啊。
想到这一层,便又把裘衣替她严严实实盖好。再想了想,索性好人做到底,才轻轻地把人搂在怀里,不多久便睡去了。
第二天,阿媛起床时,像往常一样身上盖着黑裘,床另一边的楚晔,早已不见踪影。
推开门,便见楚晔在潭边练剑,如行云流水,又如游龙穿梭,把昨日自己未练成的剑法一招一式细细展示。
在蒙蒙薄雾中,借着晨曦,她似乎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棱角分明的脸庞,浓眉向上微扬,眼神深邃锐利,宽肩窄腰,身姿健硕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