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亲王不由称赞道:“姑娘这番心胸令我也是自愧不如。”说着哈哈笑起来,“现在我可明白了,我的那只“鱼在水”,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独独到了姑娘跟前就变乖了。姑娘果然不是凡人呐。”
这般聊起来,几人原本紧绷的神经都缓和下来,睿亲王请他到屋里坐,成亲王婉拒道:“别客气了,开春了,一天热过一天,我得赶紧送我三弟回家办后事儿去,别回头人被咬了一身虫洞,我倒不好跟她额娘交差了。”
“对了,”他想了想又道:“眼下山东这边的匪患都还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说起来还是豫亲王当年抗匪的功劳,那时候都被他给打怕了,我这当哥哥的,是真替他感到惋惜,才能也不是说没有,就是不用到正经地方。得,我又扯远了,万岁爷的意思是,横竖这边也没了差当,你也尽快回京去罢,军机处理藩院还等着你回去当差呢。”
祝兖点头,“二爷放心,我这边收拾打理一下,便尽快回去。”
院中差不多已经被清理完毕,豫亲王府上的侍卫们也早已被屏撤干净,冯昌过来汇报说:“回二爷,一切安排妥当了,只等出发了。”
成亲王拍了拍他的肩,道了个别说:“别送了,我先回京等你。到时候还请你喝酒。”
他带着手下的人马走到院门口又转过身来,吆喝道:“我那八百两银子是不是得提前备着了?!”
睿亲王笑道,“这茬儿二爷您可得记清楚,千万别给忘了。”
成亲王哈哈笑着,回过身摆摆手去了,直到目送冯昌帽尾的翡翠翎管儿,孔雀翎眼儿,一颠一颠的走远了,祝兖回过头来望着她道:“砚砚,都结束了。”
第49章 月夜欹梦
是啊,都结束了,虽然过程泥泞坎坷,某些时候甚至让人感到绝望,好在她没有选择放弃,咬咬牙跺跺脚,等到了一个柳暗花明的结局。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连累到他。
之前的人生阴沉晦暗,现在那些痛苦的回忆渐渐的在心中流逝,这个世间终于回报给了她极大的善意,最终跟她达成了和解。
哀愁郁结一直积压在心底,再加上劫后余生的丝许后怕,念瑭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她躲进他的怀里,把脸深深埋着,鼻腔里发出细碎的抽噎声。
祝兖拥着她,轻轻抚她的后背,“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没得心里难受。”说着取下汗巾帮她擦拭眼泪。
周围的一干人马都很识趣,见状都纷纷撤出了院外。
念瑭缓和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他道:“王爷您怎么能拿庶福晋来冒充我呢,您就是对我太过好了,可是别人的命也是命啊,既然这是您一早儿就酝酿的计策,想必您也预料到了庶福晋会遭遇不测,那您事先应该跟她提过醒吧?”
“你还念着这茬儿呢,”祝兖笑道:“刚见你那时人多眼杂,不方便跟你透露,眼下告诉你倒是无妨,临走前我是交待过田项,可能会有一些危险主动找上门来,让他在新宅那头要时刻保持警惕......”
他话还没说完,她脸上流露出希冀的神色,追问道:“那庶福晋跟他是不是......”
“诈死?”祝兖接过她的话,微微摇了摇头,“这个还不能完全肯定,我之前跟田项打的商量是如果能够脱险的话,让他们两人先暂时藏匿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做打算,田项这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也许逃出去了也未可知。希望这次回京,能等到他来找我碰头吧。”
“您总是这样,哑巴......哑巴吃扁食似的,自个儿心里有数儿,却从来都不......都不同别人讲,我知道您这在担心我,而且您也有您的难处,但是您总是这样自己把事情包揽下了,我心里也同样也在担心您......”
她滔滔不绝的抱怨,“......难道这么长时间了,您还拿我当外人吗......”
念瑭的哭劲儿没过,还在不断地抽着气,嘴唇轻轻翕动着,像微风拂过,轻轻颤动的花瓣,他看着看着渐渐失了神,全然不顾她说了什么,端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像一个临花闻香的野蛮人一样,轻易的就撬开了她的唇萼,疯狂索取,他的吻炽热浓烈,念瑭被压制的一度窒息了一般。
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微微喘息着,他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砚砚,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外人,重头来过,我还是会瞒着你,别人的生死在我眼里没那么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