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上落力的亲吻_作者:NoBlood(17)

2019-06-13 NoBlood

  蒋樾樘分不清最后是怎么醒来的,只记得心头忽地涌起强烈不适感,冷意从尾椎骨一点点爬上来。

  丝绒衫后背浸了些许汗,被脱下来扔到浴室门边的脏衣服篓子。

  卡下门后的按钮,光明瞬间袭击到眼前。

  他闭了闭眼,适应好光线后,进入与主卧一墙之隔的逼仄空间。

  浴室里一时只有水声汩汩的声音。

  冰冷的水捧了一把漏一半,不管不顾拍到脸上,溅得盥洗台到处都是浅浅的一滩水渍。

  四周静悄悄的,蒋樾樘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的看不清明。随着眼睫一扑一开,水珠沿着细长的睫毛沾在下眼睑,与其他水痕混为一体,蜿蜒下滑,他看清了镜子里的人。

  陈褚卫是后半夜才睡着的,小可是夜行动物,基本是白天下午才睡觉,平时晚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般是在客厅跑酷,玩累了才会爬上二楼到他床上边看他睡觉,边舔毛。

  蒋樾樘噩梦惊醒后下楼时,小可正在猫抓板上梳理毛发,看到人瞄了一声。

  蒋樾樘比了个嘘的手势。

  虽然小可没看懂,但这货本来就不怎么叫。

  沙发上酣睡的陈褚卫丝毫没被打扰。

  蒋樾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滋润下自己干涩的喉咙,拿上书到角落,打开落地灯,挑灯夜读。不看不要紧,再回过神来居然都五点钟了。

  蒋樾樘拿上仅剩的那盒烟和打火机到阳台,打算抽支烟就回去睡觉。

  黎明前的天是最黑暗的,但窗外却有一阵光,也不知亮了多久。

  蒋樾樘惊奇自己居然一直没发现,打开落地窗出去一看,紧接着便对上一双惊愕的眼神。

  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相果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神情。

  两边阳台距离很近,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这边基本房子都打了防护网,包括他自己家,打了个‘玻璃罩’,平时可以防猫跑酷过猛坠楼,也可防尘和如蒸炉一般的闷热气息。

  但没有防护网的人家也不少,就比如隔壁邻居。

  相果趴在围墙上,她旁边有一盏台灯,光挺亮的。

  蒋樾樘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她在干什么。

  相果在写作业。

  相果穿得些许暴露,一件短款小吊带背心,如耦般纤细白嫩的手臂横在腰前,却挡不住胸前尖尖地两粒撑起了单薄的布料。

  蒋樾樘只看了一眼便游移开目光,不太关心她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写作业,毕竟他也是凌晨起来看书。

  至于为什么凌晨起来,他觉得没有人会乐意睡到一半起来做事情,总之理由并不会让人开心就是了。

  蒋樾樘打消了抽烟的想法,将东西放到墙上的置物柜,拿起旁边的喷水壶,打算随便浇点水。

  盆栽不用时常浇水,他也就敷衍的浇了一遍算过场。

  放回喷水壶时,一眼看到右边的摇摇椅。这张椅子是阿公从前特别喜欢的东西。

  阿公那时养着猫,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阳台放一张猫垫子,然后他坐在摇摇椅上陪猫享受阳光的沐浴。

  这个阳台因为养猫还特地做成了一百八十度的窗户,常年紧闭,失去了它通风的意义。同时在这里养了许多盆栽,以及猫需要摄入的草。

  后来猫寿命到了,先阿公一步去世,他才决心去养老院渡过剩下的日子。

  蒋樾樘坐在摇摇椅上,看着窗外月色正好。

  最近天气很怪,说下雨就下雨,说刮风就刮风,也不耽误太阳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乌云亦是说来就来。

  所幸今晚天气不错。

  他看着天,打开了手机天气预报。

  很好,接下来两天都是晴空万里的状态,气温直逼三十二度 。

  还不如下雨。

  蒋樾樘眯起眼,觉得心又痒了,想抽烟。

  隔壁,相果正一脸为难的咬着笔,不断地翻书,使得她愈来愈加烦躁。

  眼见时间飞逝,她还没做完这道大题,头都大了。

  她最近的确没什么心思听课,因素非常多,家暴是其一,夫妻俩吵架次数频繁扰得她晚上睡不着觉只能第二天到学校补觉是其一。那天从派出所回来,零花钱被断了,她就花了些心思在网上一些兼职小广告招聘也是其一,这导致她学习时间大大减少。

  她小金罐里钱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她一日三餐都吃不上。

  相果快烦透了。

  但她总不能自暴自弃的将学习丢到一边,她不能放任自己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