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是全部了,楚温沨给她撸起袖子,林骁瞟了一眼就垂下头,在旁边侯着,现在圣上顾不得他,哪天想起来他屁股要保不住了。
细细涂完两只手臂,正要看看其他地方时,楚温沨猛然抬头,眼里杀气要凝成实质,他舍不得碰的人,不过一天没见成了这副样子,他恨不得杀得宫里血水铺路,“出去。”
林骁低头去宫外守着,脑子里萦着皇后惨不忍睹的手臂,看圣上的样子,其他地方伤也不会少了。
是他的错,他应该送皇后回去,久不在宫中都忘了这是个什么地方,圣上不会罢休,那他借机多杀几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楚温沨撕了暮江虞的衣服,那衣服在冷水里泡过,带着水渍,刚刚他被她身上的伤吓住了,此时缓了口气才找回些脑子。
暮江虞抖得没了力气,轻轻地颤着,颤得她肩胛骨上青紫的手印像颤到楚温沨心里,狠狠拽着他心脏。
他掀开被子拢着她,唇密密地印在她身上,不带一丝色气,柔软地安慰她。
涂完药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他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哄着,唇一下一下啄着她,“别怕。”
暮江虞清醒过来双手抱住臂躲开他,“不要碰我,不要,不要……”楚温沨捧着她的脸,眼睛深沉地看着她,“是我,江儿是我。”
她眼睛对了好几次焦,眼里才映出他的脸,“楚温沨……”“是我,别怕。”她死死盯着他,咬上他肩膀,像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在这里。
楚温沨抚着她背,头蹭在她耳边,含了她玉坠一样的耳垂,像含着举世的珍宝。
暮江虞咬够了,松开嘴抱着他哭,“不要碰我,有蛇,好多蛇……”“没有蛇,我带江儿去洗洗,就没有蛇了。”“洗了,好多好多蛇。”
楚温沨没有回她,吻着她发顶抱她起来,添了热水,熏了香料,给她沐浴。
她颤身躲他,被他弯腰搂住,“别动,我在,没有蛇。”他从未做过这种事,面对无助哭泣的她,无师自通。
洗完抱她回床上,搂着又涂了一遍药,“江儿睁眼看看,这是我和江儿的家,我守在这里,不会有蛇。”
暮江虞从他怀里露出双眼睛,里面的胆怯化了他一颗心,她心里空得厉害,也没有反应过来反驳他。
“有蛇。”“在哪?我抓走它们,江儿不要怕了好不好。”暮江虞从被子里伸出胳膊,“这里,还有身上脸上,好多蛇在爬。”
楚温沨啄着她的唇,别人碰她她要难受成这个样子,自己对她是不一样的吧。
他心里的怒火熄了一小片,唇印在她胳膊上,轻轻地吻着,一毫都不放过,“还有蛇吗?”
暮江虞动了动胳膊,死寂的眼里有了些亮光,“没了。”楚温沨衔住她两片唇磨了一会,吻遍她身上的伤痕,抬眸时她已经无声地睡着了。
他手指点啊点,轻轻点平了她蹙起的眉头。抱着她躺了好一会,确定她已经睡着了才轻手轻脚下了床,拿了暖炉塞到她怀里。
林骁见他出来,连忙跪下,“圣上该回宫了。”“让太医院的人去浮香阁通知一声,暮太医昨夜屋里进了水,凌晨就去了太医院。”“是。”
“朕出征前放在御花园的玉佩丢了,大后天严查宫中,格杀勿论。”林骁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皇后的地位比他想的还要高出很多,要不是真放在心头,圣上今夜就发作了,他何时需这般忍耐。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女主,沈郁只教了她医术和治国之道,从前边的一些描述应该能看出_(:з」∠)_她不是真傻,反而聪明的很,只是没有人明明白白教她,花君梧教她,她是肯学的,教什么学什么,但是花君梧不忍心。而出了这样的事,在她眼里外面很可怕,所以她封闭了自己不想学,什么都隐隐约约明白就够了,花君梧的事让她太疼了,要是不懂,她可以恨楚温沨恨的要死,拿刀伤他,刚烈的不理他,因为她懂,所以她难受的很,楚温沨是她的仇人,她无法对他下手。
她从来都相信楚温沨,在她眼里他一直是林胥,在她不明白的地方,花君梧只是兄长朋友,楚温沨却是她心底的人,她孤身离家,有楚温沨在,世上才是亮的。她口口声声说她的阿君,因为那是她第一个认识的人,被凤郦宫里的人耳濡目染两年,他们都这么说,所以那是她的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