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过一次就戒不了了，想吃到吃不下，想让她神游在外，连他都想不了，只知喘息。
他不知道明日会是怎样的答案，他想他一个字都不想听到，是他此生都过不去的坎，消不下的疼。他只能在此刻不留余地拥抱她，发了疯地占有她，让她说不了话，他情愿不知道，就这么糊涂过下去。
暮江虞悠悠转醒，她只眯了一会，她想在他怀里再睡一觉，很香甜，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她不想醒，她想被楚温沨吻醒，被他抱着揉腰，看着他眼里闪闪发亮的笑。
她眼里落下大滴的泪，很快湿了一小片衣襟，放任泪水肆意，轻轻亲吻他。“楚温沨。”楚温沨睁开眼，心疼地抱她，身体僵硬动不了，指头都抬不了。
暮江虞没想到他还醒着，看到他沉沉的黑眸，趴在他胸口痛哭起来，“楚温沨，楚温沨……”别哭，有什么夫君做不到？求你了。
暮江虞哭够了垂着头支起身，在他手腕上割了个口子，在自己腕上也割了个，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没事。”楚温沨急得眼里充血，被她柔柔地抚上，“真的没事，你看，都没有流血。”
她腕上慢慢爬出一只如翡翠的蚕，近乎剔透，顺着她手腕爬到他手腕里，“这是我的蚕，虽然叫它蚕，会孵出小蝴蝶，我也是才知道，以后就用它陪你了，等你走的那天，它会变成蝴蝶，是我送给你的。”
到那时他才会记起她，她很自私的，楚温沨死了以后还是她的，她会用很多办法让他再属于她一个人，不管他有没有喜欢上别人，她要做个坏人。
楚温沨眼里干涩，江儿？他隐约想过她要走，短短一瞬都不到，就被他压下了，不会的，江儿。
“我知道，楚温沨，我都知道。但是我要死了，不是因为瑜儿，是有件只能我去做的事，去了就活不了了，没有万一，要不然肯定让你跟我跑一趟，即使有一点希望，会让你很疼，也要陪我。”
“我舍不得你，我只喜欢高高在上的楚温沨，不喜欢落魄的楚温沨，尤其为了女人失意的楚温沨，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要很好很好，忘了我吧，一点都不要记得。”
楚温沨眼里流下血泪，那就不要去，天塌了有他，她那么傻知道什么，江儿……暮江虞轻轻给他擦去泪，“不许哭，软弱的人才会哭，楚温沨不会哭，楚温沨顶天立地，我……”
她说着自己哭得停不下，抱着他哭了会才缓了点力气，“我现在说的，你不会记得了，我还是想说，沨沨。”
“不许喝酒，不许太忙碌，不许纳妃，不许立皇后，楚温沨的皇后是我，我那天听到了，我很开心，我已经是楚温沨的皇后了，是楚温沨亲口说的。”
“你要养好身体，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要对自己很好很好，要长命百岁，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原地等你来找我，要是你找不到，我去找你，肯定不会迷路，会赶跑你身边的人，继续霸占你。”
“你要对瑜儿好，那是我留给你的，你可以不喜欢他，不要伤害他，我刚刚说错了，楚温沨，一辈子还有很久，你还这样年轻，世上有很多很多人，你再爱一个吧，求你了楚温沨。”
“不要变回他们口中的样子，要不然我死了也会难受，你要经常笑，每天都笑，不能板着脸吓人。”
“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只要你好，做什么我都开心，你要是来的太早了，我就不要你了。”
“你要杀了那些蝶侍，一个都不能留，她们是坏人，没有长生的，有的话是我，我不要给别人做药，我是你的，要是我在路上被坏人抓去，会死得很可怜，永远都不见你了。”
“世间那么好，你给我的东西我还没有看够，你要替我看，我一辈子都看不够，你要看一辈子。”
“你亲手缔造的盛世我还没有看到，我想看你做天下的皇帝，想跟你游览江山，这些你要再找个人陪你，一起看……”
“楚温沨，我舍不得你，我不想死，我不想一个人，楚温沨你抱抱我，我想你，你要快点来找我，我怕，我不要离开你，楚温沨我好疼……”
她断断续续哭了半宿，楚温沨疼得眼角滑了泪，嘴角溢血，不要走，江儿，我能保护你，为什么不信我？求你。
直到外面第一丝光亮透进来，暮江虞才抽噎着起来，不舍地抚着他，亲吻他，眼睛肿得如桃花，“我要走了，对不起楚温沨，对不起。”她让他变成这个样子，许诺了他那么多，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