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想跟你玩。”“我应了。”暮江虞勾着他吻上去,娇笑地看着他,很快不好意思地别过眼,轻轻给他拔去白发,“再长就不要你了。”
“没有了?”暮江虞仔细找了一遍,“没了,还是这样好看。”楚温沨摸摸脸上的面具,“哪里好看了。”
“没有该我了。”他眼里染了色气,掌着她后脑勺吻上去,慢慢压住她,“乖,就一次,以后少点火,夫君经不住撩拨。”
暮江虞睁着眼控诉他,被他挨个眼睛吻了下,“专心点。”“楚……”“我轻一点。”“腰软。”“过会给你揉。”
“以后不要碰我。”“我饿了四年,你舍得?”“舍……”暮江虞抬眼撞进他含笑的黑眸,舍不得呀。
她放软了身体,努力抬起些迎他,“就一口。”“嗯。”楚温沨堵住她的唇,含住她的呜咽,昨夜忽悠他们出去玩乐了,今日要小心些,她这般样子只能他一个人看一个人听。
直到暮江虞养好了,他们才得以出城,被阻在绵州。三月中旬的绵州正值春光烂漫的时候,他们在连绵的山里行了几天,她装作体力不支,走不了路,一直被楚温沨背着。
一路山花遍野,暮江虞突然想到了他们初遇的时候,也是这样翻山越岭,他也背着她。
已经这么多年了呀,他还在,真好。她远远看到喜欢的就悄悄点点他,楚温沨心有灵犀放慢脚步,等她看够了再快一点。
前路艰险,群敌环伺,他们却像游山玩水一样。暮江虞困了就趴在他背上,起初会装装样子,睡熟了什么都顾不上,紧紧搂着他,口水流在他背上。
楚温沨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这是爱上了怎样的一个人,这样相信他,任世间波澜壮阔,只要他在,哪里都是春暖花开,宁和长安。
他们在山外的村庄停了脚步,一个不大的村子,寂静无人烟,楚温沨知道,他们到了。
他粗鲁地叫醒暮江虞,手上不着痕迹卸了力气,暮江虞迷迷糊糊喊她,被他捏住嘴,凶狠地训斥,“快走!”
暮江虞一时没分清状况,眸里带了水汽,软软地控诉他,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做出拒人千里的样子。
她被径直带去了一间院子,踌躇地进去,楚温沨在外边守着她呢。她还没进去,里头就有人出来传话,让楚温沨一起进去。
楚温沨眼神微动,他隐藏得很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的。暮江虞心中发紧,下意识看向他,被他眼里的平静安抚了些。
院子里重兵把手,坐了个明黄龙袍白玉冠的人,面容昳丽,肤色雪白,眉眼带笑,但不显女气,反而透着一股飒爽英气。
他见到他们,放下手里的青玉杯,对暮江虞招招手,“蝶华。”暮江虞压住看向楚温沨的冲动,咬着唇走过去。
巫罗伸手触碰她脸颊,留下五个火辣辣的指印,“当初天池一见倾心,至今未忘,蝶华把自己弄成这样,该受罚。”
“你倾心的不过是那副容貌,不是我,我也不是你的东西。”“从初见你就是朕的东西,是朕的妃子。”
“你当自己是谁?凭你也配。”“雪山在朕手里,天下唾手可得,蝶华说朕是谁?”“恶鬼。”
巫罗捏住她下巴,把她拉到怀里,“这个称呼朕很喜欢。”暮江虞平静地由他凑上来,带着不屑,他果然在离她几寸远的地方停住了。
“我这个样子脏了你的眼,何必。”巫罗面上狰狞,死死地盯着她,不死心地撕开她前襟,入眼的黑斑和蜡黄刺到了他。
暮江虞神色如常从他身上下去,颤抖的手和睫毛出卖了她,楚温沨咬碎了牙,林骁他们还没到他不能妄动,垂眸遮住里头的杀气,他要把他碎尸万段,喂毒虫!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他能喜欢?还不一样恨不得你去死!”“与你何干。”“可怜可怜你,放着天下不要,为了个野男人作践成丑鬼。”
“我是楚温沨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即使我这样到到七老八十,他也一样喜欢。”
“是吗?”巫罗残忍地盯着她,手捏得噼啪响,猩红着眼抑制住杀气,抽过旁边的刀指着她,“朕不和你计较,解开它,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