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斋念佛,希望他能走出来,起码不要那么年轻离开她。她甚至想找个替代的人,找了那么久也找不到一个有一丝神韵的人。
她想不到人还会回来,心里只有一种感觉,是感谢。感谢她还活着,回到皇帝身边,感谢她那般样子还挣扎着往京城去。
她终究还是当了皇后,每日往景和宫跑,景和宫的点心和补药从未断过,她也时不时亲手熬药,皇帝在一旁醋得无理取闹。
她怀玚儿的时候皇帝抱着她就没松过手,抱着去上朝,抱来景和宫请安。有时来了景和宫她还睡着,安静乖巧,一点没有三十多的样子。
“母后勿怪,儿臣替她赔罪。”“哀家敢吗?她身子重,还带她折腾什么。”“江儿说答应过母后,母后一个人无聊,就当是提前看看孙女了。”
“说不定是个孙子,她别高兴得太早了。”“是儿是女儿臣都喜欢,儿臣喜欢她就喜欢。”“得了,快回去吧。”
她即使是两个孩子的母后了,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疯疯闹闹,在宫里宁静如画,一进坤仪宫和景和宫活脱脱是只小兔子。
皇帝宠她宠得天上地下寻不出第二个,还妖妃呢,史书上的妖妃也没有她受宠,她耳边风都不用吹,皇帝什么都给她,仿佛活着就是为了宠她。
楚慕玚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像极了皇帝小时候,偏偏生得活泼,一张嘴甜得抹了蜜,天天笑得弯了眼睛。
在皇帝身上没有得到的满足,在她身上都找到了,看着她一天天长大,长成了个大姑娘,直至嫁了人。
平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不过如此吧,在皇家更难能可贵,她这一生荣华富贵,顺顺遂遂,已经足够,即使看到先帝也可以大大方方站在他身旁。
弥留之际她把他们的手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谢谢。”“母后……”“哀家想先帝了,皇后就交给皇帝了。”
(四)生病
那日他们出宫闲逛,中途下起了雨,楚温沨把暮江虞捂得严实,一点雨没让她淋到,回宫又是给她沐浴又是哄她喝姜汤,把她塞在被子里给她取暖。
暮江虞热出了汗,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他蹭出了火气,“别动。”“热。”“出出汗就好了,伤寒了难受。”
她的身体不比以前,怎么都不会生病,她又娇气,不掉眼泪才怪。“热。”她把汗一点一点抹到他身上,弯着眉眼吻他。
“想要了?”“是谁想要呀?”“我。”楚温沨轻笑,“我不客气了。”“谁用你客气。”“轻点撩。”“哼。”
暮江虞勾着他迎上,“夫君。”“嗯。”“用力点。”“……”“想要。”“别闹。”
她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给不给?”“祖宗。”“嗯?”“给!”楚温沨吻去她眼角的泪,给她清理干净,涂好药,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暮江虞起来的时候身上暖洋洋的,抱住他这蹭蹭那蹭蹭,舒服得眯起眼睛。但是他却没有抱住她,只是用下巴摩挲她脸颊,她鼓着腮抬头捏他脸颊,“揉揉。”
指上的热度让她有些心慌,他额上的温度烫手心,“楚温沨?”他太久没有生病,那样强大,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都忘了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慌慌地下去给他熬药,被他按在怀里,他眸里带着慵懒和疲惫,有些水雾,柔软泛着笑意,吻了吻她额头。
“没事,再睡会。”“楚温沨。”“困。”“喝了药再睡。”“江儿。”音里带着沙哑,带着撒娇。
暮江虞红了耳尖,捂住他的嘴,“你快别说话了。”太犯规了。楚温沨虚弱地笑笑,捏了捏她红透的耳尖,“饿了。”
“你生病呢!”“肚子饿。”“楚温沨!”“睡觉。”暮江虞没了脾气,在他额上吻了下,“你要快点好起来。”“嗯。”
“晨风。”晨风推门进来,床被帘子遮挡得不露缝隙,“去煮粥和伤寒药,还要点心。”
“不吃。”楚温沨抱着她蹭了蹭,“想吃你做的。”“我去给你做?”“抱。”暮江虞拿他没办法,“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