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桦没再起来,粗重的喘着气,像是睡着了,喝多了的人,倒头就能睡,武真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关上门走了,张桦闭着双眼谁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呢?
从镇上骑电车到家里也就十分钟,进了门,武妈妈问:
“你怎么回来了,张桦喝多了,你也不照顾一下。”
“他不用我照顾,他好着呢,死不了!”
“你怎么说话呢!有气冲着我来,咒人家干什么,你也别找不痛快,不想在家快点让张桦娶了去,这样我还能多活几年。”
“你也别死啊活啊的,我出了这个家门一辈子再不回来行了吧,在外面生死有命。”
“我们还不是为着你好,你心比天高,命比纸都薄,能嫁了张桦已然是烧了高香了,婚也订了,别再想什么歪心眼子。”
“少拿对我好的话堵我,我不想让你们对我好,让我自生自灭吧!”说着拿了点东西就回了市里。
虽然她的人生让人给撬了,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她也不能为着这个就真的寻死觅活的,事情已然这样,那就将错就错吧,上错了花轿嫁对郎的事还有呢?别人能过为什么她不能呢?关上灯闭上眼管它身边躺着的是人是鬼,况且张桦也不是像猪一样的男人,她这样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地里的庄稼蹭蹭的往上长着,黑绿黑绿的,武真经过一次拔苗助长心似乎死了,心跳都没了力气,她很少回家,以免和妈妈发生争执,和张桦定期不定期的见着面,做为未婚夫,武真好像不能拒绝他的亲近,只要他不过分,武真权当自己还是一个假人。但心里还是有一点恶心,算了,就当是练习了,她想。
知了在树上吱啦吱啦的叫着,叫透了日子,叫烦了人心,但它还是自顾的在那叫着,树叶纹丝不动,风扇呼呼的吹着,风还是闷热的。武真翻来覆去,汗还是止不住的流着,这天想要人命,一点风丝也没有,武真想。父母都出去了,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事,值得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今天张桦好像也很消停,世界终于可以安静了,安静得透着诡异。
接近中午,他们都回来了,武真听到说话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张桦和他们一起回来的,就问:
“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干什么去了?”
“管我们干什么去了,你除了吃睡还能做些什么,地里边你都不踩。”武妈妈说着朝张桦看了看,使着眼色。
武真不想跟妈妈吵,又缩回屋里,张桦跟了进来,看着她躺在床上说:
“睡得着吗,这么热。”
“当然睡得着,我什么时候都睡得着,像我这样活着,心窄了还不叫你们给气死,你们干什么去了,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张桦想了一想回答说:“我们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这样才更合我的心,没心没肺的活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谁没心同肺?”
“我,是我成了吧!你别叫行吗,外面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他们才不会这么想你呢,就算有错也是我的,你是中国好女婿最佳人选,他们还指着你呢。”
一会武杰回来了,高考完了,他现在是出笼的鸟,终于可以海阔天空了。
“姐夫来了,可有段时间没来了,也是,我姐不在,你来干什么呀!”武杰酸溜溜的说着。
“看来我这姐夫当的不称职,有人挑理了。”张桦接着话,脸上带着笑,他这个笑容收了多少人的心呀!“去哪上大学定了吗?”
“他能上了什么好大学,能有学校收他就不错了。”武真接着说。
“别看不起人呀姐 ,好歹我也能上,你呢门都没进去。”武杰也不让她,单点她的痛处。
“你们俩怎么到一处就吵。”张桦成了和事佬。
“姐夫,快点把她领走吧!她现在在家里就是人人烦。”说完就跑了出去。
武真起身想追出去,被张桦按下了。一会武妈妈叫吃饭,武真看到妈妈对张桦的态度偷偷的撇着嘴,吃了几口就回屋了。
吃完饭,大家都睡中觉,武妈妈说张桦在武真屋里歇一会,武屋窜出来说不行。武妈妈生气的说:
“什么不行,大热的天,难道回镇上去。”
张桦也不生气,走到武真的床边,推了推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