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脚上的靴子在尘土间夹杂着液态飞溅而上的黄色痕迹,远远一看像是泥点,走近了才发现压根不是。
她好奇地低身查看,“你这都弄到了什么呀,这么脏。”
男人紧张地向后退了半步,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尴尬解释,“没什么,不就是泥土么。”
两人在这头说着话,没见着外公外婆在前面停了脚步向他们看过来。
大概是小姑娘的动作让徐淑芬想到了什么,她压着笑意上前慈祥地拍了拍江让的胳膊,“我们让让一早上可不偷闲儿,还说帮外婆喂鸡,你看这一身弄的。要是你自个儿的衣服,外婆可就心疼死了。”
孟冉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完全忽略了外婆语气中亲昵叫着的“我们让让”,没怎么费脑子就从字里行间想象出了早晨鸡飞狗跳的销魂场面。
靴面莫名沾染的黄色痕迹也明朗了起来。
她嫌弃地撇了撇嘴,横跨着离他半步,“咦——你好脏。”
被万分嫌弃的男人并没有生气,都被外婆说开了反而一扫之前的尴尬,笑着伸出小腿在她面前晃了晃,“再跑一个试试,擦你身上。”
冬夜里霜冻是很常见的,有时候非要等到午间日光正暖,露水汇聚凝的一层薄冰才会慢慢化开。
两人因为徐淑芬的话打闹起来,倒没注意前面的动静。
直到听见小老太太在旁边惊慌地叫了一声才发现,独自走在前头的杨安平踩着了碎冰,身形一个趔趄从田埂上滑到在地。
三人之间还是江让反应最迅速,顾不上其他,只来得及扭头叮嘱了孟冉扶着外婆好好走,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跑到了老爷子旁边。
他蹲下身单手把着杨安平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小心地拉了一把,“外公,站得起来吗?这样会有哪里痛吗?”
刚摔下去还没缓过神来,老爷子脸色青白,一下子也辨不出到底哪里痛,只好朝他摆了摆手,“不打紧,缓一缓就好了。”
要是年轻几岁,摔一跤可能真没什么大事。
都这把年纪了,随便磕着碰着都可能出大问题。
江让回身看了一眼已经跑到跟前的祖孙俩,自己做了决定,“这样吧,冉冉,把外公扶到我背上。这附近有医院吗,还是开车去看看才放心。”
“哦,好!”
小姑娘都吓坏了,嗓音有些发颤,见着男朋友处事不惊的沉着表现在心里刷了个爆灯的高分。
她蹲下身一起帮忙把外公从地上扶起来。
外婆也吓得不轻,一边上前帮忙一边忍不住絮絮叨叨,“这可怎么办,医院得往市里去。最近的也就往外几公里的镇上有个卫生所……”
杨安平不想太麻烦,起身的瞬间疼得脸色发白,还是自己拍了案,“就卫生所吧,跌打损伤也能看。”
四个人这时候谁也待不住家里,索性全体出动一齐去了镇卫生所。
江让前前后后任劳任怨地背着老人做完一系列检查,好在镇上医疗设施也挺齐全,拍了片没伤到骨头,给配了些跌打损伤的药就让回家好好养着。
年纪大的人摔倒这事儿可大可小。
等问诊完,孟冉跑去缴费,并不宽敞的医生办公室只剩三人和医生了解需要注意的情况。
在镇卫生所的医生大概一天也看不了多少个病人,给老爷子看诊的女医生从一开始进来就对背着老人容貌俊朗的年轻男人充满了兴趣。
但以她保守估计起码得相差二十年的年龄差距来看,兴趣仅仅停留在这人怎么上半身穿得矜贵清逸,却套了条污渍斑斑的工作裤上。
在男人再三确认没伤到骨头之后,医生爽朗地笑了起来,“没事儿,回去好好养养就行了。”
目光转向已经缓和下脸色的杨安平,女医生又夸赞道,“老爷子,这是您孙子吧?真是孝顺,这年头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啊。”
杨安平骄傲地微微挺直腰杆,一本正经地宣告,“这是比孙子还亲的外孙女婿。”
作者有话要说: 江·老年人杀手·让:拿下。(深藏功与名.jpg
哪里开车了?!
没有证据我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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