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脚就走了。
阿斋正准备跟过去,邬远山突然指着她的右手:“哎呀,小天师你的手受伤了?”又拉起她刚刚攥住布条的左手:“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你没事吧,要不要看看?”
阿斋被他的举动弄得有点不好意思:“邬管家不用这么客气,就是一点小伤罢了。”
“那可使不得,我看着伤口还是挺深……”邬远山的话还没有说完,抓着阿斋左手腕的手就被抽了一下。
捂着手背就看到白无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与阿斋中间,就看到他无比自然地拉过阿斋的右手:“我表妹的手就不劳邬管家费心了,她这个人做惯了这些事的,不必惦记。”见邬远山还要开口,白无期又加了一句:“倒是刚刚看到唐老爷好像因为夜里出来受了风,一直在咳嗽,邬总管可以关心一下。”
一听到唐业,邬远山的心思马上就不在阿斋身上了:“那我得马上跟过去看看,两位……”
白无期伸手,就这么自然地搭在阿斋的肩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我表妹我自己会照顾的。”
邬远山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是点点头,道了声告辞就跑着跟上唐业。跑开好几步后才想起来刚刚自己觉得哪里奇怪来着——不是,这表哥表妹的,不是做给府里人看的戏么?
再回过头去,月光下的少年和少女,看着却无比和谐。
哎算了,少年情怀也是诗嘛。
第12章
眼看着邬远山屁颠屁颠跟着唐业跑远。
跑远,远得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阿斋低下头,看着白无期依然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并且看样子他并没有打算松开来——呵呵,小样儿。
用力从白无期手中抽离出来,反手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占便宜占到你祖宗奶奶身上来了。”
白无期被她打得一愣,正当阿斋瞪大眼睛等着他的反击时,白无期又不管不顾地拉起她的右手:“你是野人吗?自己咬自己还要咬这么狠,血流到现在还没停。不行,我带你回屋包扎一下。”
阿斋看着他,用力想把手抽出来却未果,只好看着他开口:“小狐狸表哥,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醒醒了,散场了,邬远山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你觉得我现在是在演戏?”
“你这一套不就是在邬远山开了口之后才演的吗?”
白无期气结。
气结之余又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气结的资格。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气结了。
“总之你这手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大冬天的,伤口好得慢。”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早就习惯了受这伤了吗?”阿斋看着他,完全不能理解他怎么突然这么婆婆妈妈的:“小狐狸,我全身上下这样的伤没十个也有九个了啊,别这么少见多怪的。”
说着,还是从白无期手中将手抽了回来:“一会儿就愈合了,我天赋异禀。”
白无期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吐出一句:“我跟你真是,没话说。”
“但我跟你有话说啊,”阿斋完全没把他的表情放在心上,看着唐业远走的方向:“我刚刚已经确定了,附身在唐业身体里的那只恶鬼,就是善生。”
白无期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你跟他打过照面了?”
“对啊,”阿斋又回过身看着唐老夫人的屋子:“不过我们从下田乡那边听来的消息上说的是,唐业对善生做了坏事,可他刚刚为什么对唐老夫人起了那么大的杀机?我们如果稍微晚到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
想到刚刚的场面,白无期也觉得心有余悸。
本来就是恶鬼出逃,回到阴司原本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如果被发现他在逃出来的时候还伤了人命……
善生估计,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了。
“不过我觉得,善生会对唐老夫人起那么大的杀机,应该也是唐老夫人确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倒是对这个善生,非常的有信心啊。”
白无期说着,眼神飘向阿斋:“他离开地府已经有点时日了,在镇魂司关了那么久的亡灵,突然接触到阳气,而且又是置身在他的仇人府中,他控制不住自己也是有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