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期自然是哪怕没有准备好,也不敢让怀中的人摔到半分的性子。
手带上了怀中人的腰,生怕她一个站不稳倒下去,也是因着这样的动作,没有在意到怀中人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
站直身子时,就感觉到耳边有热气,随后就听到了她开口。
白无期的耳朵,也是刷地就红了。
怀中人捣乱也捣乱够了,松开他就往千秋山庄跑:“我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跟傅青檐商量商量,你们先回国色天香楼吧。”
跑过沉瑶身边时还不忘招呼一声:“我回去再跟你说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不用担心。”
沉瑶看着头也不回跑进千秋山庄的人——嗯,跑得再快我也不信你那耳朵是被冷风吹红的;
又因着她最后丢下的那句话回头看了一眼同样耳朵通红的白无期——嗯,看来今晚是没机会跟阿斋说上话了,最担心她的人,大概有千千万万句话要跟她说呢。
傅青檐回到自己的屋子中,马一帆安排人又是姜汤,又是暖炉的,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阿斋进屋的时候,傅青檐刚好在低头喝姜茶,看到她进屋,头也没抬就对着马一帆来了一句:“给小天师也准备一碗姜茶驱驱寒吧。”
马一帆看了一眼双耳通红的阿斋——嗯,好像真的很冷的样子。
“是,庄主。”说完便走出了卧房。
阿斋对千秋山庄的姜茶没什么兴趣:“真要怕我冷着了,回头送急壶好酒给我就行了。”
她不过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傅青檐还答应了:“好,明日带你去酒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
阿斋笑出声来:“小少爷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傅青檐放下姜茶:“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识好歹。”手指在姜茶碗边上摩挲了一下:“我知道我能够从那妖怪手上摆脱出来,都是多亏了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阿斋在【救命恩人】这四个字之后,耳朵二度红了起来。
傅青檐看着她不接话还耳朵红,怎么说也是有些花名的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该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傅青檐干咳一声:“虽然是救命恩人,但是我能做的最多就是保保国色天香楼,还有就是你想喝多少酒都没问题,至于别的,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你就不要肖想了。”
阿斋在【以身相许】这四个字之后,耳朵更红了。
随即怕傅青檐又自作多情想出什么来,忙开口:“你放心,我对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少爷,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你说的那两件事,天香楼和管够的美酒,我还是承下了。”
说完就起身:“我过来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情况还可不可以,看你好像还行,那我就先回天香楼了,我也要休息休息。”
傅青檐颔首。
阿斋离开卧房时,刚好撞见马一帆端着姜茶回到傅青檐身边,面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谢绝了姜茶之后,阿斋还颇为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上——马一帆也是个挂脸的人,那副神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了爹了。
随即在转身准备离开时,听到了屋中有碗碎裂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还有一句:“老爷子,过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晋江的第一个新年,希望看我小说的伙计们新一年健康平安,来,抱抱。
第41章
阿斋与傅青檐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因着两个人都被拉到白止的幻境中溜了一圈,算是结成了不太一般的情谊。
小少爷递姜茶,做允诺,一口一个的救命恩人,阿斋也知道都是真心实意。
就因为都是真心实意,所以阿斋也拿他当朋友看待,所以原本兴冲冲想要赶回国色天香楼的心,因着马一帆带来的那个消息,顿时沉了下去。
他是口口声声憎恶他爹不假。
可那口口声声之中,有多少是真的厌恶,有多少是不甘,还有多少,是从来没有得到那个人多看一眼的难过。
——“到今年,十五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不是我恨他,是他从来,就没有要过我。”
是他从来没有要过我,这大概才是傅青檐最大的心结。
阿斋在送他回来的时候,甚至还想过要不要帮他解了这个心结,浑然忘了白止当时抛给她的那句“傅南让也死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