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暖男”_作者:紫斗(49)

  五月初六,玉堂黄道,少微星,天开星,百事吉,求事成,出行有财,宜文书喜庆之事,利见大人,利于安葬,不利泥灶。

  民间的婚俗比皇室贵族的更为简单。就算如此,迎亲,拜天地,入洞房,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也花了整整一天。

  余德音早就有了经验,在荷包里藏了好些果子糕点,所以她并不饿。只是起得太早,有些困乏。外面喜宴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隔着老远的距离,隐隐传来,更增添了几分睡意。除了浦云,她又多了一个婢女,是姜沉配给她的,姓花名月,名字如此动听,但却是个闷葫芦,不轻易讲话。此刻见余德音睡意正浓,便道:“姑娘若是困了,便倚靠着歇一会儿吧。只是喜帕不能轻易揭了。”

  这句话正合了余德音的心意。便靠着床栏休息。这一睡便不知时间过去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卡文了,卡文了,重要的话说三遍。

  ☆、洞房花烛夜

  不一会儿,她又做起梦来。又梦见那个人喊她音音,她本能地拨开云雾,发现那人又走远了。她问,你是谁?那人笑了笑,说,你不是说过要忘记我么?

  她突然惊醒了。四下张望,浦云和花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只剩下红烛摇曳,四周静悄悄的,偶尔听见烛火爆炸的声音。

  “你醒了。”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她犹如炸毛般从床上弹跳起来,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是姜沉。

  他坐在床尾,两只修长的腿搭在床上,一只手里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枕在后脑。两只眼睛正盯着书本。

  “累坏了吧,娘子。”他说,”见你睡着了,我便没叫醒你。”

  显然是她睡得太沉,以至于屋里多了一个人都没发现,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反应。她一摸,自己的红盖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揭开了。

  “我看你盖着,呼吸不顺,所以替你扯掉了。”他说着翻了一下书。

  “哦。”余德音张了张口,想喊相公,却怎么也喊不出口。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我……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恐怕……恐怕……”其实吧,虽然她久经人事,但是看着姜沉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怎么也下不去手啊。

  其实她也只比姜沉大两岁,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姜沉这个年纪的男子一般都有好几个娃了。

  姜沉将信将疑地扫视了她一番,道:“既然娘子身体不适,为夫也不会强求。只是,今日花好月圆夜,我若出去,恐怕会对娘子你声誉有损。”

  余德音只好苦笑:“好吧。”说完,便唤来浦云伺候着梳洗了。

  浦云端着水盆,似有深意地看了余德音一眼,抿嘴笑了笑。余德音撅了撅嘴,往妆镜前坐了,卸下钗环,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散开。胭脂水粉也尽数卸干净了。只见她肌肤莹白如玉,眉翠而薄,好似远山。唇红似朱砂,不画而红。脸颊旁有两个似有若无的梨涡,端的是美人坯子。

  余德音梳洗完毕,又看了看姜沉,道:“那个……你既然要看书,还是去书房看为好。我昨晚没睡好,我先睡了。”她把被子掀开,自己先进了被窝。

  姜沉知道她开始撵人了,只是起身往书桌旁走了去。

  浦云把四个被角压实了,方才出了房门。

  屋内红烛明亮,某人翻书声窸窸窣窣地响个不停,余德音被那明晃晃的火光和声音弄得睡不着,在床上翻了好几趟了。

  她窝了一肚子火,正待发作。只听到某人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走到床边,被子一掀,就钻了进来。

  余德音翻身过去,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你……你去把蜡烛灭了,我睡不着。”她开口。

  “今晚不行,灭了不吉利。”他道。

  余德音不再说话。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实在睡不着。更何况,她压根跟他没有什么感情。在她心里,他只是救命恩人,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了过来,委实不是什么好主意。悔之,悔之。

  姜沉也毫无睡意,看着那红烛的光影忽明忽暗,在她美丽的容颜上跳跃。

  余德音的美是一种健康的、自然的美,她不似其他女子矫揉造作,故作柔弱。她很真,很实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和她说话,总是不经意间便被她呛了一顿,却也有温柔可人的时候.就比如,他第一次看到她。他那时刚刚丧母,又不受皇帝宠爱,八岁了也未获封亲王。他的母妃本就只是个才人,位份不高,她一走,宫里的人越发不待见他。那天,他被其他皇子欺负,正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却不巧,被一个姐姐看见了。那姐姐是来捡风筝的,风筝恰好落在他的脚边。